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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桃花堪折》 100-110(第1/14页)
第101章
李绍回到中殿,远远就看到元桃人影在屋檐下转来转去,他没走近,抱着臂含笑端详着。
须臾,他才缓缓走进,推开殿门:“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元桃跟在他身后,道:“奴婢是在等您。”
李绍示意元桃关上门,解开披风挂在架子上,并不看她:“昨夜说怕我的是谁?”
元桃被他呛了一句,默不作声。
李绍坐在软垫上,平淡说:“有什么事?”他了解她的脾性,无事不登三宝殿,昨日方才拂了他的面子,今日不会平白无故上门。
元桃嘴巴抿抿,没立刻回话。
李绍打量着她,随手斟茶,正欲饮,元桃忽然上前来,伸出手给他,义正言辞道:“殿下怎么没给奴婢赏赐呢?”
李绍一愣,抬起眼皮不解看她,那眼里不乏意外。
元桃伸出来的小手向他递了递:“奴婢伺候殿下两晚,殿下怎么半点赏赐没给奴婢。”
李绍眯了眯眼睛,茶水未动,又放回了案几上:“你是来管我要赏赐的?”
“是!”
李绍忍俊不禁。他笑起来清透如春风,眼底总覆着的寒霜消融,露出原本温柔的一双眼。
元桃傻了眼,当他是明目张胆的嘲笑自己,气愤又窘迫,道:“就因为奴婢说话不中听,没有遂了殿下心愿,就没有赏赐吗?”
李绍望着她,唇边染着笑
意,温和道:“你觉得自己伺候的很好?”
元桃被他讥讽,辩解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李绍目光从她脸庞滑开,淡淡道:“苦劳怕也该是我的苦劳。”
元桃嘴上占不到半分便宜,只道:“您给不给吧!”又嘀咕说:“怎么如此小气”
李绍审视着她,继而起身从书架上锁着的小木箱中取出一卷卷轴,绸缎制成金丝做线,并不急着给她,“这是太子令书”李绍睨着她,气势压人得紧,语气仍平淡如水:“你想要什么赏赐只管自己写。”
元桃伸手去拿。
李绍收后一寸并未让她得手,不疾不徐问:“但是你要告诉我,为什么忽然来讨赏赐。”
元桃心知瞒不过:“奴婢缺钱,奴婢想以后在长安安置宅院。”
李绍没再追问,将太子令书给她。
元桃握着空白令书,指腹轻轻摩挲着绸缎上绣着的暗纹,心底阵阵喜悦,果然太子的喜爱是可以换来真金白银的,她那黑漆漆的瞳仁都不禁流露着喜色。
李绍看在眼里。
昨日在他面前堂而皇之说对那个吐蕃王子有情,今日又登门向他讨赏赐。
元桃不忘道谢,笑容满面:“奴婢谢过太子殿下。”
李绍饶有兴味,说:“那你要如何回报我?”
元桃怎能听不出他画外音,登时面红耳赤。
李绍没继续捉弄她,方从圣人那里回来,他不免疲倦,她昨日那番话令他感到苦恼,今日她得了赏赐喜笑颜开,他倒是宽慰不少:“过两日圣人寿辰过完,就启程回长安。”
元桃握紧手中召令,欲言又止。
李绍看破道:“你想说什么?”
元桃嘟囔说:“您之前答应过的……”
“答应过?”
元桃不占理:“奴婢给刹叶祭祀……”这话她自己都不敢说下去,错开目光不敢直视。
李绍没理会她,周身凝了层霜似的,继而起身绕过屏风去内室了。
这太子召令元桃没急着写,毕竟没加盖太子印章,写了也没用。
她才不管李绍脸色冷不冷,只要有了赏赐就可以去西市换钱,那是白花花的银子,她越想越开心,将太子召令妥善收好,准备带回长安再说。
……
年末启程回长安,正月一日改元嘉宝
举国尚沉浸在改元的喜悦之中,朝堂之上却隐隐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李士之搜寻李林辅私下收受贿赂罪证未果,李林辅却先发制人,唆使御使大夫刘潭弹劾侍中李士之谋逆作乱,意图拥立太子登基为帝,势必将这把火烧至东宫。
普天之下莫不哗然。
“莫名须有!”韦容兄长韦竖大怒,手掌猛击案几,愤然道:“他李林辅莫不是疯了不成!”
与韦竖同案而坐的正是李觅,他仍旧一身粗布衣裳,不染半分华气。
韦竖气得几欲发抖。
李觅皱着眉头,难掩愁容,望着炉火上炙烤的栗子:“兵行险着,右相先行一步,如此陷于陷地的便成了李士之。”声音稍顿,复又道:“还有我们。”
“他有证据吗?”韦竖愤怒至极,指着地面:“这是诬告!诬告朝臣!他凭什么!”
“凭圣人相信。”李觅说道。
韦竖脸色一沉,继而满面乌青:“圣人……圣人……会相信他李林辅。”
李觅叹息,摇头道:“为何不会呢?若没有圣人的宠信与纵容,你以为李林辅当真有弥天大胆?”眉眼中难掩忧色:“东宫此刻只怕是布满天罗地网,殿下再难见您一面了。”
韦竖说:“这是污蔑,他们有何证据能证明太子谋逆?这比废太子李瑛还要荒谬!我不信圣人会相信。”
李觅说:“你我都心知这是故意污蔑,右相又怎会不知呢?”
“那他为何还……”
李觅道:“只要有人肯认罪,纵使明是污蔑也成了真。”
“李士之不是那样人,高风亮节,莫名须有的罪名,他又岂能将污水泼给殿下。”
“若是只有李士之,自然没事。”李觅望着被猛火烤裂开的板栗,道:“怕只怕,右相不只抓一个李士之,被污蔑牵扯进来的人越多,局势就越难以把控,惊恐之下,必互相攀咬,到那时,就难说了。”
话说到这里,韦竖脸亦呈土色。
李觅看着韦竖眼睛,一字一句道:“豺狼既已张口咬住对方咽喉,又怎会轻易松口呢,韦公,您告诉我,近日是否和李士之走过私下接触。”
韦竖摇头,定定说:“没有,太子殿下叮嘱过,形势未明朗之前,我都和他保持着距离。”
李觅点点头:“太子殿下和您关系最为紧密,只要抓不到您的把柄,再怎么编织罪名,也不过隔靴搔痒。”
韦竖恭敬行礼,道:“太子殿下受眼线监视行动不便,无法离开东宫,朝中事项还需劳烦太衍传达。”
李觅惨淡一笑:“只怕我也时日无多了。”
“太衍何出此言?”
李觅说:“我与李士之曾为同窗旧友,若是李林辅审讯不出来什么,想必下一个就将轮到我了。”他清冷的眼渐渐沉下,沉着冷静说道:“只怕右相屠刀将至。”
……
改元以后,东宫的氛围有了微妙变化。
韦容不再操劳于圣人寿宴,得空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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