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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桃花堪折》 120-130(第11/14页)
没胃口吃。
李绍说:“这宅子过小,两千贯并不算贵,倘若在大些,万贯不止。”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道:“走吧,再去大宁坊看看,那里离东宫近,我也能放心。”
元桃点点头,轻轻啃了口糕点外皮,道:“对了,殿下方才为何说我们是……是新婚,若是惹来麻烦怎好。”
“麻烦?”李绍笑问:“你觉得会有何麻烦?”
这话给元桃问住了,李绍幽深黑眸凝着她:“安邑坊不比大宁坊,坊中鱼龙混杂,各色人等混迹其中,倘若传了出去你是独自携母而居,难免会惹人妄念,并不安全。”
“原来是这样。”元桃倒是没想过安全问题。
“不然你认为呢?”李绍问道,见她窘迫,也不待她回答,只道:“安邑坊距离东宫尚远,你若是真遇危险,一来一回派人通传,也当误了。”
他思虑周全,早就计划妥当了,道:“带你来不过是看看,我本意自是希望将你安置在大宁坊。”
……
马车辘辘行驶到大宁坊坊门处,车夫停稳后,李绍道:“走吧,去大宁坊看看。”意有所指,又道:“这里离十王宅也是极近,倘若你有事消息递不到东宫。也可以递到永王府,不是吗?”
元桃说:“殿下不要寻我开心了。”
与人声鼎沸,川流不息的安邑坊相比,皇城脚下的大宁坊更显得肃穆森严,一座座宅邸错落有致,坊内宽阔街道上偶尔有衣着华美的公子小姐经过。
元桃跟在李绍身后慢腾腾走着。
李绍没回头看她,却仿佛对她一举一动了如指掌,含着笑意声音传来:“你不喜欢着大宁坊?”
一走一过的贵族子弟们侧目打量着他们二人,他们虽久居长安,却鲜有人见过太子真容,不禁纷纷疑惑这衣着华丽,举手投足从容流美的年轻郎君出自谁家。
元桃支支吾吾:“我是有些不习惯。”
大宁坊的宅邸果然恢宏气派,高大房梁,刷满深红色漆的房柱,即便是不起眼的小小厢房也足有寻常宅邸的正厅大。
李绍问她:“如何”
元桃如实道:“自然是这座宅邸更大气些。”肩膀轻撞了撞李绍手臂,凑在他耳旁:“价格不菲吧。”
“你怕我付不起?”
“难倒不是”元桃四处望遍,道:“这么大的宅邸,要配多少奴婢才是。”她望向李绍,郑重道:“殿下别笑我小家子气,我实在是不想住这么大的宅邸,要配很多奴婢姑且不提,但是这样空旷,我住着就会觉得内心不安。”她轻轻拽了拽李绍衣袖:“而且周围人难免会打探,又总不好说是殿下您关系,我还是觉得安邑坊好些,至少不会惹人眼目。”
李绍没说话。
元桃道:“和殿下说句真心话,置宅原也是为了安置元母,至于我……”抿了抿嘴,犹豫着说出实话:“我没想离开东宫住,兴许偶尔也会在安邑坊住上几日,可到底还有阿徽阿南在,我不好将她们都抛下。”
李绍深深看着她:“只是因为这个?”
这次换做元桃不回应了。
李绍口吻仍旧极淡:“你已经可以不做奴婢了,没名没分的留在东宫,岂不是委屈了你?”
元桃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
李绍一笑,出了大宁坊。
恰好一辆马车停在他们面前,一只手从车内撩开窗帘,露出张熟悉的冷峻的脸。
元桃一怔,脱口而出道:“永王”
第129章
几日不见,李嶙似乎消瘦许多,少年的青涩渐褪,愈发凸显出眉眼里的冷峻,他目光从李绍面前划过,停注在元桃脸上的一刻,冷冽神情里闪过稍纵即逝的动容。他错开她的视线,再度落于李绍面上,冷冷道:“太子殿下,我有话想单独同太子殿下讲。”他不再称呼李绍为三哥,而是一句毫无温度的太子
殿下。
李绍面上波澜不显,只那笑容渐寒,道:“好”回头对元桃道:“你先回马车里等着。”
元桃点点头,慢腾腾走回到停着的马车处,一只脚踩上马凳,不禁又侧头看向李绍,却也只看到他撩开车帘进入马车的一个背影而已。
李嶙的马车里显然更加简单,正中央一方四角檀木案几,连杯茶水也无,两侧车窗下各放置着软垫,车顶正中央垂下个铜铃,垂着朱色穗子。
李嶙见李绍上车,将头微微偏向身侧车窗,似乎是不愿与李绍对视,心里亦是隆隆跳,继而又像是沉在深冷寒潭里,他恍惚间想起十年前的那一天,似乎和今日并不什么不同,也是个初春明亮的正午,他那时不过七岁,很多事都已经记不清了,剩下的亦是朦胧的,他的回忆总是像笼着层薄纱,惹人恼火,只依稀记得母妃离世早,孤独无依的被丢进了十王宅,教他读书识字的人是李绍,在他幼小的记忆里,那个也并没有年长多少的三哥满足了大部分他对父亲的肖想。
他怎么能够与李绍决裂呢,他做不到,更不愿意,可他更厌恶利用和欺骗,厌恶阴谋与算计,他的三哥啊,为何一定要这样对他。
他的心一阵油煎火烹似的。
李绍与他相对而坐,一身暗红色圆领锦袍,更衬得他姿容如玉,威仪秀异,见李嶙迟迟不开口,微笑问道:“十六弟何事?”
李嶙这才不得不面对李绍,却仍是不愿与李绍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黑眸对视:“太子殿下应当知道,您的杜良娣的阿爷已经下狱了。”
李绍一笑,仍不见有急色,只道:“看来永王的消息也很灵通。”
李嶙抬起眼帘:“太子殿下既然知道,为了元桃好,就应当放她……”
“永王是为了元桃才来见吾的吗?”李绍打断,话虽是在问李嶙,却没半点疑问语气在,神情亦是淡极:“永王是来兴师问罪的?”
李嶙不回答,只是额头一道青色筋脉跳动,牙关亦咬得紧紧的。
李绍手指摩挲着腰间温润白玉,不疾不徐又问:“还是说,永王打算因为元桃而与吾翻脸?”
李嶙胸口像是压着块石头,堵得喉咙发哑,眼里也染上丝丝红:“太子殿下应该知道我在意为何。”
“你觉得是吾利用了你。”
“难道不是吗!”李嶙声音霍然提高,双眼里是浓浓怒火,道:“太子殿下难道没有利用我吗?”
李绍只极平淡说道:“你若是这样认为,倒也不算错。”
“你……”李嶙惊愕说不出话来。
李绍笑了笑,冰冷眼眸里藏着几分讥讽,语气仍是平静如水:“你以为王仆恩为何如此轻易认罪?”
李嶙没回答。
李绍笑望着李嶙眼睛,少年人的心思不定,方才冷毅目光不自觉闪避起来,仍是只字不语。
李绍神情自若:“还是你以为,真凭那一官半职皆无的卢家郎君,就可以给元家翻案?”
李嶙被说得低下头,心里翻涌着不安和羞耻,在李绍极具震慑威压却又平静如水的话语里,他感到一种莫大的惶惶,倏忽间发觉,李绍是极类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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