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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桃花堪折》 130-140(第10/14页)
的喜欢简直是……”简直是放屁,她在心里说了后半句。
第138章
王斌早早在丽政殿外等候着李绍回来,他性子沉稳,极能压得住心思,立于屋檐下待着将这两个好消息告诉给李绍。
站立时间久了,血液未免积压在腿部,王斌稍敢酸胀,伸出手来捶了捶腿,在这当口,他机敏注意到李绍身影,侧身腾出路来:“太子殿下”
李绍早有预料,淡淡道:“进殿说。”说着一把推开了殿门。
王斌跟在李绍身后,视线在门外环顾一周,再将门关严:“太子殿下,有两个好消息。”
李绍刚从乐游原回来,正感到倦怠,站立在铜盆边洗手,道:“陈将军来信了?”
王斌惊讶:“太子殿下可真是料事如神。”他不是拍马屁的人。
李绍一笑,取下帕子擦干手上水珠:“吾就当你是真心的,陈将军这次说了什么话?”
“这次不是口信”王斌从怀里掏出锦囊,解开细绳,小心翼翼取出里面锦缎来:“这次陈将军托奴婢代为拿给殿下的是书信。”
李绍感到很意外,从王斌手里接过,展开仔细看罢,只字未言,少顷,他走到柜子旁取出火折子打开,将这书信引燃丢进了瓷瓮里,语气波澜不惊,听不出半点有异,道:“第二件事呢?”
王斌凑近李绍一些,压低声音说:“奴婢听闻,右相似乎大限将至。”语调里不由自主的洋溢着喜悦。
右相告病在家闭门不出有段日子,但是大限将至,似乎有些言过其实,李绍不太相信,皱着眉疑惑道:“你确认?”
王斌打包票道:“确认,这事儿不会有假,右相的儿子私下和朋友斗鸡时说漏了嘴,这话不会有错。”
这一直充当圣人手中刀的精明的右相倘若真在这时候病逝,生前所布罗网也将形同虚设,那些背地里暗中观察着李绍一举一动的眼线暗桩也再无用处,悬在李绍心头最后的那把剑似乎终于要消失了,而且还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刻。
这么多年明争暗斗,难免养成李绍多疑的性格,眼下他还没有十足把握右相真的病入膏肓。
李绍说:“再去查,除非右相死了,否则一切谣言都不可信以为真。”
王斌回道:“诺”欲离开又折返回来:“还有件事,方才殿下您在乐游原的时候,安邑坊元家奴婢来报信,说是元母这几日一直高烧不退,要请元桃回去看一眼。”
李绍说:“你去告诉她。”他考虑周全,又嘱咐道:“今日时辰不早,她若是去了,宵禁之前恐怕难以赶回来,叫她今晚在元家留宿不必着急回来,若是想多留几日也无妨,随她心意,皇孙女自有刘氏伺候。”
王斌道:“诺”
元桃刚回到宜春宫没多久,就从王斌口中得知了元母近况,她确实已经有段时日没有去看望元母,简单嘱咐了刘氏几句,连衣裳也没来得及换就乘坐马车赶往了安邑坊。
她一只脚刚买进大门,就闻到了股浓重的药汤味,是后院奴婢正在煎药,端着铜盆忙着出来换水的奴婢见到她,连忙行礼说:“姑娘快去看看吧,元夫人已经烧了几日了。”
果不其然,元母虚弱的躺在榻上,脸色是青白的,嘴唇亦干裂起皮,见元桃进来,忙扶着圆枕要起身迎接。
元桃上前去按住元母肩膀,拉高被褥,道:“阿娘怎么搞得?请医师看过了吗?”她这句阿娘叫得不是很自然,却还是叫出了口。
元母赧然握着她的手拍了拍:“没事,不过风寒罢了,是她们大题小做了。”
这话说得元桃就不理解了:“也不是数九寒冬,怎么还能得风寒呢?”又闻这屋里淡淡一股灰尘味,窗边亦是薄薄一层浮灰,道:“这些奴婢看您敢说话,连房间都疏于打扰了。”
元母一边咳嗽一边安抚她:“不碍事,不碍事。”说着眼眶就红了,取出帕子掩面抽噎了声:“没事没事,都是小毛病,你可不要为我气坏身子。”
元母不说,但是元桃知道,元母或许是想念那个真正的元桃了,又或许是这宅子对她来说太孤寂,她握着元母的手,心里不知为何也有些酸涩:“是女儿照顾不周,这段时日,女儿晚上哪里都不去,就留在宅子里陪阿娘可好?”
元母还要推辞,都被元桃拒绝了,反正只是晚上离开东宫,又不影响白天陪伴两位皇孙女,她道:“就这样说定了。”转头吩咐奴婢去把卧室收拾出来,再将元母屋子好好打扫遍。
……
元桃令人把话带去东宫,王斌前来禀报时,李绍正手持着一盏油灯仔细看着舆图,道:“吾知道了。”
王斌在他身边侍候着:“殿下,这元姑娘……”
李绍道:“你是想问吾为何没给她个名分?”
王斌说:“是奴婢越矩了。”
李绍不甚在意,道:“你问得没错。只是眼下这时节,吾给她名分,未必是件好事。”垂了垂眼帘,兀自笑说:“吾因一己私欲已经做错了一次,又怎好让她陪我一起赴那火海呢?就算是她执意离开东宫,吾亦不会怪她。”
李绍凝望着案上的长安舆图,距离他那梦寐以求的天子之位只一步之遥,却如隔天际,原来储君之位的滋味竟如此令人煎熬,随时有被废黜的忧虑,他被逼的不得不做出和李瑛相同的决定,只是尚未迫在眉睫,他有等待的耐心,不禁噙着笑,低声喃喃:“二哥啊,吾终于也走到了你的那条路上。”
王斌问:“倘若平安度过呢,殿下想给她个什么名分?”
“那就看她想要什么名分了。”李绍说道。
王斌想起来件事“对了殿下,半个时辰前南内过来传话,是贵妃身边的宦官,替范阳节度使传的话,说是问元姑娘小腿处是否有块红色的胎记。”
这本是极私密的问题,但李绍清楚无比,黑眸沉了沉,没有回答。
王斌自言自语:“奇怪了,范阳节度使怎么会突然让人问这种问题。”
李绍了然于心,安禄说得不假,元桃却是胡人的女儿,道:“明日宵禁解开,你去安邑坊将话原封不动带给她,让她自己做判断。”
“诺”
……
第二天王斌将话带给元桃时候,元桃沉默良久,只道:“我知道了”,令王斌回去和李绍复命,“请殿下派人传达给范阳节度使,就说我腿上没有那胎记,范阳节度使找错人了。”
王斌道:“诺”继而回去复命。
王斌走了,元桃放下窗边帷幔,轻轻拉高裙摆,小腿外处是一小块红色胎记,随着时间久远,那颜色似乎也跟着褪了许多。
门外奴婢敲门
:“给元夫人看病的医师到了。”
元桃随即放下了裙角,告诫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她是元家女儿,除此以外她不是任何人,至于那个并州阿毛,早已经消失不在了。
元母的病不算严重,只是寻常风寒以及心中郁结而致,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元桃晚上都在陪伴元母,宵禁后闲来无事,元母会和她聊一些过去的事,元桃只拣了些流浪的苦事说给元母,元母听着眼泪不停流淌,只唠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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