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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桃花堪折》 130-140(第6/14页)
笑话的。”
杨骁抱着臂:“哦,那是所为何事啊?”
“你知道太子殿下和……和元桃的事?”李嶙听说杨骁也跟着去了骊山温泉宫,还听说她和元桃私下也曾不少练习打马球。
杨骁背对着李嶙没有回答,缓缓踱步,说:“你知道我最不喜欢你哪点?”杨骁笑吟吟转头,扬起下巴:“就是犹豫不决,你若是喜欢那小元桃,就抢过来,你问我,就算我告诉你了什么,你又能如何呢。”话锋一转,道:“倘若你尊重元桃的选择,那你就应该潇洒放手,可是你偏偏两者都做不到。”
第135章
时光飞逝,转眼又是一年过去,这是相安无事的一年,随着杨氏堂兄在朝堂上崭露头角,右相不再将矛头对准于太子,同时随着右相身体日渐虚弱,政务上也愈感力不从心,自杜家案结后再未为难过东宫,而是全力以赴压制已入相的杨锐。
至于李绍,这一年间他有意无意的淡出圣人视野,深居东宫几乎足不出户,更是谢绝见客,偶尔天气晴朗,他会带着两个皇孙女以及元桃去野游,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阿徽早早的爬到榻上去拨弄元桃,道:“快醒醒,元桃。”
初夏的太阳高高挂在天上,元桃睡眼惺忪,声音有些发哑:“到卯时了?”
阿徽拉着元桃的手,将她从上半身榻上拽起。笑意盈盈:“寅时三刻”
元桃闭上眼睛直直往后仰去,困倦道:“还早着呢,你让我再睡会儿。”
阿徽来回摆动着她的胳膊:“别睡了小元桃,你答应要给我梳洗打扮的。”
元桃翻了个身:“来得及”
阿徽跳到元桃身体另一面:“还没准备萝卜呢?”
他们订好了今日去乐游原上喂白鹿的,元桃把被子往头定一蒙:“来得及,来得及。”元桃在被子里闷了会儿,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只得窸窸窣窣爬起来,踩着鞋道:“走吧,我给你先梳妆。”
阿徽顿时喜笑颜开,来到铜镜前乖乖坐好。
阿徽的头发顺滑油亮,元桃握在手里,厚厚的一把,再分成缕编好,盘成发髻,打开妆盒让阿徽自己挑出几支珠钗,仔细插入发髻里。
阿徽对着铜镜左看右看,满意极了,赞赏道:“元桃你的手真巧,比刘氏的手还要巧。”小女孩声音清脆,如同黄鹂鸟。
李绍恰好路过,见门是虚掩着的,便走了过来,他静静看着两人,直到阿徽留意到他,叫了声:“父亲”
元桃侧头道:“太子殿下。”
李绍一条腿迈进来,道:“怎么起的这么早,不多休息会儿?”
阿徽上前去拉住李绍的手,失去母亲的这一年,她
与父亲的关系愈发亲近,道:“是阿徽叫元桃起来的,她说过要给阿徽梳妆。”左右摇了摇头,点翠的钗子亮晶晶的闪烁,道:“父亲您看,元桃给我盘的发好看吗?”
“好看”李绍微笑着回答,目光落在元桃脸上,道:“既然醒了,就一起用早膳。”元桃没拒绝,他便令刘氏去布菜,东宫早膳向来简单,都是些不加调味的羹汤,以及清淡小菜。
阿徽活泼好动,几口填饱肚子,闲来无事去给阿南喂羹玩。
元桃醒得早,也没什么胃口,疱人在稻子煮成粥里加了豆乳和少于蔗糖,吃起来甜浓顺滑,她喝了半碗就放下了,至于旁的小菜更是一箸未动。
李绍问道:“没胃口?”他稍稍偏头,凝视着她的眼睛:“还是有心事?”
元桃说:“这段时间过于平静了,也不知何故,我这几日总是隐隐不安。”她说完这话,叹了口气:“兴许是我杞人忧天吧,总觉得有种山雨欲来前的安宁。”
李绍一笑,放下手中碗筷,身体微微后倾,倚靠着凭几:“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元桃纠结再三,说道:“我昨日去安邑坊的宅中探望元母,恰好家中香料将用尽,元母便与我一同乘车去西市采买。”
李绍安静听着,取了杯清茶喝了一口,没有打断。
元桃说:“在西市我遇到了张五郎,他和我说,河北一带似乎不太平,有高丽贩夫走卒从那里回来,说是平卢范阳境内正在大量购置马匹,除了朝廷例行分发武器外,他们还私下大量购置铁甲弓弩陌刀,寻常百姓只知节度使,不知天子,这样的情况已不是一日两日了。”
她凝望着李绍的眼睛:“连张五郎他们都发觉河北有异,为何朝中半点声息也无,还有圣人,圣人当真不知道吗?十大藩镇中,安禄一人独领两镇,兵力十四万,几乎占了大唐四分之一的兵力,听闻今岁年初时候,他又向圣人请求再兼任河东节度使,倘若圣人真的准许,那他拥兵将近二十万。”
李绍默了默,抬眼问她:“你在害怕?”
元桃低下头,用勺子轻轻搅动着碗中剩余的甜横:“只是听到了些可怕的传闻,但也只是传闻而已。”
李绍饶有兴致,道:“除此以外你还听说了什么?”
元桃说:“还有人传,贵妃与范阳节度使往来密切,同食同寝,诸如此类的宫闱秘事。”说完这话,她不由想起李涟,明明才两年而已,恍如隔世似的,心中感慨万千,嘟囔道:“都疯了,还有贵妃那个堂兄,为了充盈私库,在民间大肆敛财,隐藏青州一带灾情不报,民间多地哀声哉道,有些地方易子而食之事频发,这些就连长安城中的寻常百姓都有所听闻。”
元桃问李绍:“太子殿下,这些事你都知道吗?”
李绍不置可否,那敛着的黑眸愈发深邃。
“也是”元桃喃喃,语气里难免愤愤:“殿下您知道了又能如何呢?那怕您什么话都不说,闭门不出,右相和左相杨锐的刀子都迫不及待想往您的脖子上架,圣人眼里只有杨锐和安禄,根本容不下旁人。”
元桃想不通,成元年间圣人励精图治,宵衣旰食,怎么改元之后一场大病,就彻底变了个人似的,沉迷于杨氏温柔乡中,闭目塞听,纵情享乐。
“好了”李绍淡淡笑道,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这些话,你同我抱怨抱怨也就罢了,切不可和旁人表露半分,知道吗?”
元桃郑重点头:“我明白,我出自并州,尝遍世间疾苦,所谓名门大族欺压乡里,当地官僚横征暴敛,贫苦贱农逢上灾年只得卖儿鬻女,州县仓禀富足,可没入奴籍者却仍要受冻馁之苦。”
元桃说:“这话说来大逆不道,但是我希望,若是有朝一日,您……可以不为私欲为万民。”
李绍定定地看着她,不待他回答,阿徽领着阿南掀帘子出来,道:“我们用完早膳了,现在出发吗?”
李绍起身往门外去,淡淡道:“走吧”
阿南已经五岁了,以前她总是不爱说话,元桃还当她是否心智上有缺陷,现在看来,她只是性格腼腆,与人接触熟悉得慢而已。
这一年相处下来,她与元桃也熟络起来,学着阿徽一起叫她:“小元桃,下次也可以给我盘打吗?我喜欢阿姐的发髻。”
元桃微笑着应下。
……
今日恰好是王怀远在乐游原处当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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