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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桃花堪折》 130-140(第8/14页)
是太子殿下的贴身奴婢?”安禄开口道,极流丽的长安官腔。
李绍淡淡道:“不是”
“哦?那是太子殿下的妾室喽。”
李绍不予回答,态度稍显得倨傲。
安禄吃瘪,不屑地扭头冷哼一声,好像他爱理这个太子似的,铁打的圣人流水的储君,总有他被废黜的一天。
但是架不住安禄好奇,清了清嗓子,探头说道:“小丫头,你知道吗,你长得很像我的一个好兄弟。只可惜,他这次没有随我来长安。”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对元桃说道:“有人和你说过吗,你的眼睛不像唐人。”
藏在李绍身后的元桃目光一沉,稍稍侧身露出脸来,小动物似的打量着安禄。
“对!”安禄喝道:“就是这个眼神,你和他生得可真像,你多大,说不好他真是你的阿爷。”
元桃心中震荡,嘴上说:“才不是,我有阿爷,我阿爷是兖州元英。”
“哦,是吗?”安禄笑道:“那可真是可惜了,我们两个自小是过命的交情,十六七岁的时候总是一起去偷羊。”他这人说话有意思,音调抑扬顿挫。
玉容凤眸一眨,掩面笑嗤嗤说:“你这么胖,还能偷羊,也不怕惹人眼。”
安禄大腹便便,伸手重重拍了两下,滑稽模样惹得玉容更是笑个不停,滑稽地说道:“天菩萨,您真是料事如神,所以我被抓了去,差点丢了命。”
玉容纤纤玉手指着安禄肥硕脸颊,说:“那你的好兄弟呢?”
“他瘦,瘦得很猴一样,所以他逃了出去。”
玉容问:“那他没管你?”
“该死的混蛋,管我才出鬼,不过后来他跑回来替我求情了,他有一双大眼睛,和她一样,他定定看着你不说话时候,活脱脱像个鬼,没这小丫头生得好看,但是他有个小相好,是从高丽跑出来的,和这小丫头倒是像。”说着,安禄咂舌:“像,真他娘的像嘞。”
安禄活泼有趣,见多识广,惹得玉容发笑,道:“那你下次再来长安,把你的好兄弟也带上,如果投缘,认个干女儿也不错。”
安禄聪明人,早早看破李绍和元桃之间关系,道:“那怎好占太子殿下的便宜。”
玉容带着安禄观赏了会儿被称为祥瑞的白鹿,安禄身材肥胖,受不得热,在太阳下稍微站了会儿,就大汗淋漓,脸色涨红,先行一步去亭子里纳凉。
只剩下玉容,她手指轻轻抚摸白鹿,笑容散去,褐色的眼睛是如水的平静,蛾翅似的睫毛忽而轻眨:“他怎么样了?”
李绍自然知道她指得是谁,与玉容隔了段距离:“吾已经半年未曾见过他了。”
“听闻圣人又给他赐了门婚事?”单从声音里,听不出半分端倪。
李绍从容道:“贵妃娘娘想知道什么?”
“想知道什么?”白鹿温暖湿润的舌头舔舐了她的指尖,她喃喃重复,却始终没有回答。
“贵妃这样很危险。”李绍说道。
贵妃发髻上的凤鸟金簪双翅抖动,声音不易察觉慌乱:“殿下在说什么?”
李绍笑笑:“吾是说范阳节度使,您和他走得这样近,很危险。”
玉容也笑了笑,是轻蔑,亦是麻木:“我和太子殿下不同,他和太子殿下也不同,您不懂我心里的苦。”说着冲元桃微笑:“她就是去岁上元节,殿下拼了命也要从右相手里救下的人?”
玉容有些倦了,不待李绍回答,回身从李绍身侧走过,那长长的用金丝做线绣着凤鸟的衣摆若有若无的划过他的长靴,声音轻柔和遥远:“我想,或许太子殿下也并非全然不懂,只不过时候未到罢了。”
现下只剩下元桃,她确实听不太懂玉容的画外音,什么去岁上元节,什么拼了命从右相手里救下,什么时候未到,她全然不知。
“贵妃说的话是何意?”她问道。
风将她鬓角碎发吹乱了,李绍伸手别在她的耳后,微笑道:“没什么。”
“您拼命也要救我吗?”元桃动也不动站在地上,张口就戳破。
李绍被她的耿直给逗笑了,无奈道:“她胡说的,贵妃久居深宫,哪里知道什么?”
“哦,原来是这样。”元桃内心顿时轻松不少,转身跑去和阿徽阿南一起喂白鹿,跑远了些,回头再望,李绍仍站在原地,唇角含着淡淡一抹笑。
第137章
阿徽和阿南喂过白鹿,又跑到池子边喂锦鲤,太阳在身上一滚,两个姑娘都大汗淋漓的,见她们口渴,元桃遂令宫婢们送来解渴的茶水果子,自己则和李绍在
廊下纳凉,时不时拣个樱桃杏子吃。
李绍闲来无事,随手折了几根纤长的绿草,修长的手指灵活折叠着,元桃凑近了过去,身上带着杏子清新香味,道:“殿下您在折什么呢?”
李绍没回答,少顷,一只翠绿色蟋蟀在他手指间渐渐清晰,元桃惊叫道:“殿下竟然会折蟋蟀。”
李绍叫她伸出手来,将折好的小蟋蟀放在她的手掌上。
元桃盯着蟋蟀左看右看,然后仔细打量着李绍,问道:“殿下从哪里学的?”
“我看着不像是会折的样子?”李绍任凭她打量自己,含笑问道,目光温和而又宠溺。
元桃盯着他的黑眸定定看了会儿,手指一掐,将草蟋蟀拈起来,斩钉截铁道:“不像,实在不像,您看起来像是只会……”只会耍阴谋手段的,她险些一不留神说出口。
李绍看出来她心里没藏什么好话,抱臂笑道:“只会什么?”
“只会读书骑射的皇族子弟。”元桃赶紧奉承。
李绍一笑,没有与她计较,他的视线飘远,越过正在水边用小网兜捞鱼玩的阿徽和阿南,越过乐游原上的一片青葱,越过远处缥缈的白云和蓝天。
元桃盯着他侧脸看,目光里满是疑惑。
时间静止在这一刹,流水声潺潺,鸟鸣声啾啾,繁花如锦将青翠草地点缀的斑斓艳丽,阿徽和阿南嬉闹声充满天真。
李绍稍稍侧头,与她四目相对:“你看什么?”
元桃恍然发觉自己瞧着他出神,羞赧低下眼皮:“不过是好奇您长在宫墙里,怎么还会折草。”
李绍笑说:“长在宫墙里为何就不会,我还会皮影戏,你听了是不是又要好奇。”
元桃惊讶道:“这您也会,那您还会什么?”
“扎纸鸢。”
元桃抓住他的衣袖:“那您下次给我扎一只可好?”
“好”
阿徽和阿南玩够了,木桶里装着小鱼,赤着脚丫满载而归:“父亲,父亲,快看,快看”两人把木桶往地上重重一置,水漾出来一些,兴高采烈和李绍炫耀。
李绍蹲下身子,配合着阿徽和阿南,伸出手指仔细盘着木桶着鲤鱼:“九条”
阿徽拍了拍胸脯:“七条都是阿徽捕的。”
李绍赞许地摸了摸阿徽头:“我朝禁止捕杀鲤鱼,况且锦鲤土腥味重,不易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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