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君: 121. 番外9 卫国公惧内(现世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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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怎么才过来!我好怕,这里好黑!我刚才好像看见有人影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还以为我再也走不出去了!”

    “这世上哪有鬼,没有人影,是你看错了。”

    她伏在他怀里哭得梨花带雨,身子瑟瑟发抖,站都站不稳,裴元嗣只得抱起阿萦,一路低声安抚着将她抱回了房里。

    “您去哪儿?”

    他刚起身,阿萦便紧紧地搂住他,缩在他怀里娇娇怯怯地,“您别走,我、我害怕,我还有些难受。”

    “我不走。”

    裴元嗣又坐回去,担心地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哪里难受,可还觉得头晕恶心?我去给你倒水喝?”

    阿萦说:“不太恶心了,有些渴。”

    裴元嗣下去给阿萦倒了碗茶水,阿萦小口小口地喝光,歇了会儿后嘱咐他去看看孩子们回来。裴元嗣去看过了,绥绥和昭哥儿玩了一天累极了,早就歇下了,这才重新回房里。

    他一进被窝阿萦就钻进他的怀里,圈住他的腰身,裴元嗣手半扶在阿萦的腰肢上,犹豫片刻,将她拥入了怀中。

    “绥绥和昭哥儿睡了?”

    “睡了,你也睡吧,明日一早我让郭太医来给你把把脉。”

    他撩开帐子,准备把灯熄了。

    “我是不是惹您生气了?”

    阿萦哽咽地搂住他,仰起头,昏暗的灯光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

    裴元嗣身体一僵。

    裴元嗣最受不了的就是阿萦这个眼神,尤其是她说着话时泛红的杏眼中还蓄着一包盈盈的泪水,要多可怜就有多可怜,被她这么一看,裴元嗣便是天大的气性也都消了。

    沉默了片刻,他开口说:“没……有一点吧。”

    “就一点点?”阿萦委屈嚷道:“就一点点您就不理我四天,您知道您不理我的这四天我多难受嘛,我吃不下、睡不好,我心里难过死了!”

    越嚷声音越大,哭得肩膀都一抽一抽地,好像他做了什么天大的不是。

    裴元嗣手无足措,一时搂也不是、哄也不是,半响无奈道:“阿萦,是你先不信任我的,你与韩邈坐在一处谈生意,你要领着绥绥去找徐临谦道谢,我至多只是心里不舒服罢了,可我不会怀疑你与他们二人真的有什么,但你那天却对我说那样的话来试探,还说要帮我纳妾,你分明就是不信任我,怀疑我对你的忠诚。”

    “我们两个夫妻这么多年,我以为我们两个之间应当坦诚相待,相互信任,你知道你问出那句话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难受吗?”

    至多只是心里不舒服?明明醋坛子都要打翻了好吧!

    阿萦心里腹诽,面上可怜兮兮地拽了拽他的衣角,“我知道嘛,我做错了,我不应该怀疑您,试探您,那您现在可以原谅我嘛?”

    她认错态度真是出奇的好。

    好到裴元嗣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阿萦见他不答,玉臂攀上他的颈,在他嘴角轻轻啄了一口,娇声唤道:“裴郎,我真的知错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又不是那圣贤君子,犯错不是很正常呀。”

    “我是因为太喜欢您了,我怕失去您……”

    雪白的臂,乌黑的发,湿润的唇,灯下美人楚楚动人的脸,一瞬之间裴元嗣的血液都聚在了一处。

    裴元嗣觉得呼吸突然就变得困难了起来。

    他撇过脸去,阿萦就凑过去,追着他又亲了一口,裴元嗣没办法,捏住她的下巴,手下用了些力气,带着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咬牙切齿。

    “你做什么,不是难受吗?”

    别看这男人平日里脾气是大了些,却是个色厉内苒的,火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的,最是好哄不过。阿萦含羞笑,“难受了,亲亲您就舒坦了嘛。”

    裴元嗣心烦意乱,他对阿萦当真是无计可施,有时候觉得她很气人,说的话总戳他心窝子,想生气吧,她一哭,再冲他撒撒娇,对着这张漂亮无辜的脸蛋口中的话就咽了下去。

    罢了,当初身处险境,若非他迟迟不至,她又何至于亲手写下那封绝笔。说到底是他没有保护好她,如今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眼前的日子才是最重要的,他还对那封信耿耿于怀什么呢。

    裴元嗣心里叹了口气,环着阿萦的腰身将她小心放到枕上,阿萦偏不,勾着他的脑袋吮上他的唇,湿滑的小舌柔而温驯地纠缠住他。

    裴元嗣扣住她的后脑,一面和她亲着,一面心想万一阿萦真是有了身孕,明天请郭太医来看过之后,无论如何都得劝阿萦把孩子落掉,这个孩子不能要。

    想着要阿萦为他落胎,男人心里就堵得慌,大掌无意间贴在阿萦的臀上揉了揉,似乎摸到一个软软的物什。

    裴元嗣愣住。

    “怎么了?”见他定下,阿萦娇吁微微地问。

    “你来月事了?”裴元嗣问。

    阿萦才像记起来似的羞红了脸,道:“啊……我,我忘记了,是来小日子了。”

    裴元嗣竟然感觉浑身都松了一口气,揉了揉她的小腹道:“萦萦,你吓死我了,我见你在怡禧堂恶心,还以为你又有了身孕。”

    “昭哥儿都这么大了,您还不想我再生吗,给绥绥和昭哥儿再添个弟弟或妹妹?”

    “不需要。”

    裴元嗣语重心长地对阿萦道:“萦萦,我不想再见你生昭哥儿那样辛苦,我们有绥绥和昭哥儿,就足够了,旁人怎么样我们不要去管,娘这边的话你也交给我,相信我好不好?”

    这两年赵氏一直催着阿萦给裴元嗣纳妾,裴元嗣去和赵氏单独谈过后,赵氏就真的没再来和她说过这事。

    再后来赵氏又催她赶紧再怀一个给昭哥儿和绥绥作伴,又是他从中斡旋解释,赵氏大约是见和阿萦说不管用,后来就索性连张口都懒得张了。

    他这样坦诚,为她着想,阿萦心里不由愈发愧疚了起来,见惯了太多欢场的欢情单薄,经历了父亲对母亲所谓挚爱的背叛,她有时候真的会很害怕眼前的美好只是一场虚幻,梦醒后所有美好转瞬即逝。

    因为太想要抓住,才会更加害怕失去。

    她承认她怀疑了裴元嗣的忠诚,不是不该去怀疑他,而是不该在一开始的时候连求证都没有就去怀疑他。

    在求证之后,又在言语之间对他试探,那种玩笑的确开不得,她是开玩笑,他却是个开不得这种玩笑的人,她刚开口他便当真了。

    后来她去调查过,容娘和裴元嗣之间清清白白,裴元嗣也就去看过容娘两回,且每回身边有杨义武和都督府的几位下属跟着,后来容娘再“重病”,他索性就躲清静不去了,只让人给容娘支一笔银子过去。

    而容娘那日见过她之后不知为何就死心了,就在前几日平儿还来找她打小报告,说是看见容娘和街对面的一个教书的白面秀才好上了,两个人这几天日日地眉目传情偷偷私会,容娘早将她这夫君抛之脑后。

    阿萦彻底放心了,夫妻两人之间若是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彼此猜疑的日子过不长久,心里酸酸地,阿萦这次是真心地承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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