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歌: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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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无瑑就感激不尽了。”

    王慧瑛连连赞叹道:“玉相师如此人物,竟然这么淡泊名利。你放心,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为你介绍。”

    之后玉无瑑又领着王慧瑛到新修的月老祠和财神庙进香,王慧瑛自然没有空手拜神的道理,少不得又往功德箱洒下银钱。

    宾主两人,一人精心营业,一人只管送钱,一路相谈甚欢。可惜道观实在太小,不过短短一炷香时间便已逛完,王慧瑛恋恋不舍地告辞,玉无瑑也不挽留,目送主仆二人登上马车。

    马车缓缓驶出半里路,王慧瑛又探头看了一眼道观,却见裴小柯从后面远远追来。

    她命车夫停车,将头伸出窗外,问道:“还有什么事?”

    裴小柯道:“我师父让我问问小姐,家中是否有兄长?”

    王慧瑛点了点头。

    裴小柯:“家师让我同王小姐说,令兄近日或有灾殃,需得提醒他近日小心行事。”

    这番话没头没尾,王慧瑛心一慌,待要再问,裴小柯已经一溜烟地跑回去了。

    知一观中,玉无瑑百无聊赖地将那从地上捡起的第一支灵签放入签筒之中,一转头,见裴小柯已经回来了。

    裴小柯见玉无瑑的脸色少有的凝重,不由问道:“王小姐的兄长真的会出事吗?”

    “命运的丝线有无数缕,我等凡人窥算天机也只能知其一缕,没有人可以窥见命运的全貌,所以最终的结果谁也不知道。”玉无瑑摩挲着手中的签筒:“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人遁其一。我收了王小姐的银钱,也只能根据卜算的结果对她进行提醒,再多的,也管不着。”

    裴小柯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

    玉无瑑转头望向桌上的钱袋,笑道:“这次收获颇丰,小柯,快算算为师我现在身家几何?什么时候能还清承剑府的欠款?”

    裴小柯摸出一只算盘,将算盘珠子拨得吧嗒吧嗒响:“知一观上个月的结余是三百一十八两零三钱,这个月王小姐来算命三次,每次的赏金都是三十两,加上这段时间月老祠和财神庙所收的香火钱一共五两六钱加八个铜板……”

    玉无瑑:“香火钱才这么一点?”

    裴小柯:“这知一观穷乡僻壤的,能有这些已经不错了,这里面的五两的整数还是刚才王大小姐捐献的。”他继续道:“师父你两天前去太原城中,给小白买各种干果杂粮花了一钱银子,买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又花了十两银子。”

    “所以师父你目前的现钱是四百两零八钱加八个铜板。扣除你还欠我的四百根糖葫芦,还剩大约三百九十八两,距离还清承剑府的五万两银子还差四万九千六百零二两……”

    ……

    师徒两人对着算出来的天文数字大眼瞪小眼,最后玉无瑑幽幽道:“你说太原还有像王大小姐这样的大善人吗?”

    裴小柯:“你说的大善人是人傻钱多的意思吗?”

    ***

    王家的宴席结束时,已是下午时分。

    彼时楚不则与王桓英已经喝得难解难分,李璧月好不容易才将醉眼惺忪的楚不则扶到马车上,向王氏兄弟二人告辞离开。

    回到驿馆的房间,方才还脸红脖子粗几乎醉死过去的楚不则双眼很快就恢复了清明,李璧月问道:“师兄,如何?”

    楚不则道:“没有消息。这位王家二公子极为难缠,若是问起太原城的大小事务,大到各级官员名册,小到马兴远夫人养的狸奴昨日下了几只猫崽都清清楚楚,可是若问起傀儡宗,就一问三不知。”

    李璧月:“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

    楚不则:“眼下还无法分辨。王大公子那边呢?”

    李璧月道:“他倒是提供了一个地点,云阆茶馆。”

    楚不则:“这是什么地方?”

    李璧月:“一个出演傀儡戏的茶楼,我们晚上可以先去探探。”她回想上午情景,又道:“我总觉得太原王氏的兄弟两人有些奇怪,按理来说,王琼英既是长子,如无意外应该会继承王道之的家主之位,没想到他潇洒骀荡,率直任诞;反倒是王桓英少年老成,处事圆滑,更像是世家的继承者。”

    楚不则道:“王道之的夫人出自河东柳氏,长子王琼英和女儿王慧瑛都是这位正房夫人所生,次子王桓英则是妾室所出。柳夫人崇尚魏晋遗风,尊崇道教,好老庄之学,不怎么管束一双儿女,王家反倒是庶子更出挑一些。”他低笑一声:“以我看来,王桓英不是个简单人物,只怕将来王琼英没那么容易继承家主之位。”

    李璧月淡然道:“世家大族,子息繁盛,总免不了这些。此事私下闲聊便罢,与我承剑府无关。”

    华灯初上之时,李璧月穿了一身天水碧的澜袍,戴上幞头,改做男子装扮,与楚不则从驿馆后门离开。

    两人到了云阆茶馆,要了二楼雅座,点了一壶茶,刚喝了几口,便听到丝竹声起。在一口正厅的中间升起一个四方的戏台,戏台上方出现了两个二尺来许的傀儡小人,小人四肢悬着丝线,牵系在坐在戏台后面的两人身上。

    那两人一男一女,分饰生旦两角,咿咿呀呀,李璧月一句戏文也听不懂,逢掌柜的上来添茶,她主动攀谈道:“掌柜贵姓?”

    那茶馆的掌柜有些微胖,笑容和善,“敝姓乔,贵客叫我乔掌柜便是。”

    李璧月问道:“你们家茶馆今日唱的是哪一折戏文?”

    乔掌柜答道:“客人是外地来的吧,今日这出傀儡戏演的是柳毅传书的故事。说的是洞庭龙女远嫁泾川,受到夫家虐待。幸好遇到书生柳毅代传家书至洞庭龙宫,得叔父钱塘君营救,回归洞庭,最终与柳毅结为眷属。这出戏大家都爱看,在我们太原各家的茶馆都是最受欢迎的。不过,说起来,还是我们云阆茶馆的好。不光这傀儡小人做工精致好看,师父的表演恰到好处,尚先生和七娘子的唱功也是顶好的……”

    李璧月看着下方戏台子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心道这店家也不算夸大其实,便顺着掌柜的话赞叹道:“原来如此,这傀儡戏果然是非常精妙。不过,在下还有一个疑问。”

    乔掌柜道:“客人请说。”

    李璧月道:“听说太原最近有傀儡宗活动,不知这傀儡戏和傀儡宗有什么关系?”

    乔掌柜骤然变色:“客人,这话可不能乱说。傀儡宗可是朝廷禁绝的东西,这傀儡戏只是我们太原一地的传统伶戏而已。不光我们云阆茶馆,太原城内哪家茶馆酒楼都有演出。若是逢年过节,还在城中搭台唱大戏。客人可不能因为都有‘傀儡’二字,就将我们与那害人的阴邪诡术混为一谈。”

    楚不则连忙道:“误会误会,我这位朋友只是好奇,随口一问而已,掌柜的莫怪。”

    乔掌柜离开之后,李璧月和楚不则对了一个眼神,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一丝苦笑。

    毫无疑问,他们被王琼英摆了一道。

    如果傀儡戏只是太原传统伶戏,各处都常有出演,这云阆茶馆根本算不上是线索,因为承剑府很快就能探查到这些。王琼英昨日下意识的反应并不似作伪,显然,他隐瞒了更加重要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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