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陵不渡: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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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宝。现在还不知道母后的情形如何,没必要跟谢维起冲突。

    灵芝惊惶地看了看她,还是喏了一声,进太后的寝宫拿虎符了。

    谢维客客气气地对明绰行了一礼:“多谢长公主。”

    “舅舅,”明绰又唤他,“母后何时能回来?”

    “伯父还有话要同太后说,说完了,太后自会回来。”

    果然是谢郯。

    明绰又道:“我能去看看母后吗?”

    “这就不必了吧。”谢维面上还是很轻松,好像这不是什么大事,“父女两个叙话,还能出什么事?”

    “那……”明绰想了想,“等母后回来了,我还能在上阳宫陪着母后吗?”

    谢维若有所思地看着她,好一会儿,轻声道:“长公主可以先去昭澜宫住着。”

    “可是我想陪着母后……”

    谢维一笑:“长公主想回来看太后随时都可以啊。”

    是软禁,明绰确定了。

    她低下头,猝不及防地掉了眼泪。其实她没想这样,谢维的语气和姿态都很和善,一点儿没有要吓唬她的意思。可偏偏就是这种和风细雨,让她感到了最深重的无力和绝望。她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她甚至控制不了自己不要哭出来。明明昨夜里她下定了决心,无论皇兄和母后谁胜谁负,她都要保住败的那个。她想的是,到时候她会去求,母后心疼她,皇兄也爱重她,所以她说话总是管一点用的吧?

    可是风云变幻,人心翻覆,权力的颠覆原来如山倾,根本不会给她反应和求情的机会。

    灵芝走了出来,手中奉上了虎符。谢维单手接了过去,在手中掂了掂,也没细看,就揣进了怀中。太仆令就在这个时候探出了头,茫然地看着已经涌进上阳宫的执金吾卫。

    “这怎么还有……”谢维都有点儿哭笑不得,上下打量了他一身官服,瞧着品阶不低,但是面生,建康说得上话的大人物里没这号人。“这位是……?”

    明绰抹了抹眼泪:“这是太仆令。”

    谢维“哦”了一声,原是个方士。也没问太仆令进宫干什么,随便地挥了挥手。有个执金吾卫走上前,粗暴地提住了太仆令的后领,把他提了出去。谢维转回头,看见明绰还在掉眼泪,便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挠了挠鬓角。可是他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只好背着手,踱着步子,走开了。

    明绰在上阳宫看着执金吾卫遣散了所有宫人,其间谢维两次提出要把她先送去昭澜宫,但是明绰坚决拒绝。她一度想去含清宫,但是谢维也没让。直到暮色四合,谢维下了令,半是强迫地把公主送去了昭澜宫,她没有见到谢拂霜。第二日,明绰打探到了消息,说太后没事,梁女史仍旧留在太后身边伺候。

    但谢维骗了她,她没能够随时回去见太后。上阳宫外有执金吾卫看守,她进不去,谢拂霜也出不来。甚至连递封信、传个话都做不到。明绰去了一趟含清宫,但没能进去就被人劝了回来,从此,昭澜宫外面也多了穿金甲的身影。

    她满十五岁那一天,舅母庾夫人进了一趟宫,为她梳头,便算是行过了及笄礼。明绰流着泪哀求庾夫人,她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想知道为什么事情这么突然,朝中是什么反应?太后突然被软禁,这么大的事情,难道就没有人问一问吗?陛下呢?陛下又做了什么?

    可是庾夫人什么都没有告诉她,只是拿出了一根玉笄,说是段太后这次回信所带来的礼物。段太后并不介意再等上一等,反正乌兰国主还在西海尚未班师。先把婚事定下即可,这是乌兰国主给她的定情信物,大雍收下了,这婚事也就定下了。

    “长公主,”庾夫人为她盘发插笄,从镜中看着她,“从今日

    起,你便长大成人了。”

    第32章

    景平十四年,谢太后突发恶疾,还政天子。天子越制封太尉谢郯为丞相,太尉以肺疾不能出门为由固辞不受。同年底,谢聿进录尚书事,与尚书令同领尚书台,位同副相。其女谢星娥册为皇后。

    十五年初,天寒暴雪。太尉因受寒再发肺疾,形势凶险。天子于宫城东南角特设温泉宫,不计靡费,日夜以炭火保温,请太尉迁居。自此,日叩夜安,事之纯孝,一应军政要务,均要问过太尉方行。满朝军政大权,皆握于一人之手。

    及至春来回暖,西北传来消息,乌兰徵大破兀臧部,将西海重新纳入了大燕版图之中。

    萧盈脚步匆匆踏进殿中,原本正围着说话的几个重臣听见脚步声全都跪下来,还没来得及行礼,天子已经不耐烦地抬手示意他们都起来。

    “朕已经知道了,”萧盈扫了一眼桌上递来的情报,“乌兰徵胜了,所以呢?”

    今日没有朝会,谢聿携几个重臣突然要求在含清宫私下见天子,说得十万火急,不知道的还以为乌兰徵打过来了。

    谢聿拱了拱手:“陛下可还记得苏絷?”

    “苏学士?”萧盈一愣,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来这个人了。当年他曾经作为侍讲学士给他讲过西海十八部的内情,后来因一直得不到重用,愤而出走屠珲部。

    “他不是追随拔拔真了吗?”

    谢聿:“陛下容禀。五年前,乌兰郁弗坐大,苏絷曾向父亲献纵横捭阖之策,分化乌兰十八部。拔拔真入京时,苏絷便假意随他北上……”

    此后仅一年,乌兰郁弗病卒,拔拔真率领屠珲部叛出,割出冀州,兀臧部也抢占西海,和乌兰徵拉开了多年的苦战。

    “兀臧部的俟骆有一位极其信任的谋臣,名叫阿勒敦。此人原本出身屠珲部,早年曾经和拔拔真一起在苏絷那里学过汉话……”

    “当年进言让兀臧部俟骆背叛乌兰郁弗的,就是这位阿勒敦?”

    谢聿:“正是。”

    萧盈听懂了,一时没说话,伸出手揉了揉眉心。

    他当然记得苏絷献的那道计,他曾经当着明绰的面跟谢郯讲过一遍。但苏絷竟然以身入局,真的实施了这个计划,他却一无所知。短短一年,苏絷便以一己之力拆下了乌兰郁弗的左膀右臂,让大燕头尾不顾,不得不向南边的汉人王庭割地服软。

    如今兀臧部俟骆死了,阿勒敦落入了乌兰徵手中,他会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

    “苏絷呢?”萧盈问,“他如今在何处?”

    谢聿一愣,好像没想到萧盈问的是这个。

    “应该……还是在拔拔真身边。”谢聿想了想,“父亲也已多年没有收到他的消息。”

    “若阿勒敦说出实情,苏学士岂不危矣?要赶紧将他召回才是。”

    谢聿皱了眉头,有点不耐烦议论这个了:“苏絷自有拔拔真庇护,乌兰徵的手还伸不到屠珲部,陛下何必担心这个?”

    萧盈明白了他的意思,又是一片短暂的静默,然后萧盈道:“给袁增传旨,荆州是燕雍分野之处,让他……”

    “陛下!”谢聿打断他,“臣有一言。”

    萧盈看着他,已经知道了他想说什么。于是他唤了一声:“舅舅。”从前他从未这样唤过谢聿,但自从太后被软禁,萧盈在人前对谢家极尽恩宠,也跟着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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