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陵不渡: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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巡。他的腰很细,劲瘦。明绰突然想起当日殿上第一面见他,他穿乌兰人的骑装,便很显腰,不像汉人,总是宽袍广袖。明绰的手在摸,他便不自觉地绷紧,简直成了铁板一块,明绰又流连到他腰后,往上,在靠近背的地方摸到了一道伤疤。乌兰徵轻轻地哼了一声,明绰赶紧把手挪开,以为碰疼了他。

    乌兰徵已经把明绰身上的寝衣从肩上褪下,耐心地吻她的肩头。明绰感到又痒又麻,分明已经褪下去的酒劲好像又重新涌了上来,让她心跳加速,喘不上气。那条疤不是新鲜的,于是明绰又伸手去摸,他一动,那条疤也跟着动,在她掌心像是一条可以被抓住的活物,凸出皮肤的那部分好像比乌兰徵身上更热一些。他身上本来就很热了,明绰感觉被放在火上烤似的,渴得厉害,乌兰徵端来的那一杯水不够,所以她发出了喘|息声。乌兰徵被她的声音刺激,微微用力,在她锁骨上咬了一下。明绰吃痛,轻轻地叫了一声,马上又被乌兰徵重新堵住了嘴。他吻得好用力,她更喘不上气了。

    他也会这样脱敬夫人的衣服吗?敬夫人也会这样摸遍他全身吗?他没有受过这样的伤,想必不会有这样一条疤,在她的手心像活物一般动。他也会这样吻敬夫人的肩膀和锁骨,也会让她这样叫出声吗?

    乌兰徵停了下来,手肘撑住自己上半身,皱紧眉头看着躺在他怀中的人。明绰突然哭了。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一切都好好的,可她就是无声而剧烈地哭了起来。乌兰徵看了她一会儿,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也不解释为什么。他只好把人放开,坐了起来,明绰也跟着坐了起来。她很努力地想要把哭声咽回去,但是越想咽,就越是无法控制。

    乌兰徵突然想起今天明绰被领去巫祝面前起誓时的神情,即便后来她在人群中笑了,乌兰徵也记得那一瞬间她眼神里那种无可奈何的悲伤。

    他什么都没说,伸手把刚才脱下的纱衣重新穿回身上,站起来就走。明绰唤了一声“陛下”,坐在床边,寝衣被脱了一半,满脸泪痕地抬头看着他。乌兰徵本来要出去了,突然被她唤了一声,犹豫了半晌,竟然又走了回来,站在床边,非常恼火地问她:“既然这样不情愿跟我,为什么不干脆跟着你们使臣回去?”

    他方才很温柔,温柔得让明绰忘记了,他本来不是一个温柔的人。

    明绰仰起脸,还带着哭腔,不管不顾地道:“你以为我不想吗!”

    “我绝不会拦你!”乌兰徵动了真怒,“使臣还没走呢,你还来得及!”

    他这样说,明绰哭得更厉害:“可是他已经有了敬夫人!”

    有那么一会儿,乌兰徵什么都没说得出来。他不知道这个敬夫人是谁,但是看明绰这样的反应,也不需要知道了。明绰说完这句,再也不理他,干脆倒下来,整个身体都蜷在一起,放声哭了起来。

    乌兰徵被她哭得头大,实在不明白这个女

    人到底在想什么。是她说要做他的皇后,然后又当着所有人的面叱骂他德不配位;是她主动劝她皇兄出兵相助,终于肯接了立后的诏书,然后又在这种时候满心想着别的男人。她一次次顶撞他,甚至羞辱他,玩弄他,已经超出了乌兰徵能够容忍的所有限度。他觉得他应该现在就转身出去,再也不进长秋殿的大门,然而看她哭得这样心碎,他却单膝跪到了床上,把手轻轻地搭到了明绰的肩膀上。

    明绰的哭声低了下去,但还是背对着他,一下一下,抽噎着。乌兰徵在心底用明绰听不懂的语言狠狠骂了自己一句,无声地躺回床上,从背后抱住了她。

    明绰身体顿时绷紧,以为他要做什么。但是乌兰徵只是抱着她,没有了进一步的动作。明绰慢慢地放松了下来,眼泪还在流,但是哭声终于弱下去,再弱下去,然后渐渐没有了。乌兰徵一条手别扭地别在了她的脑后,她感觉到了,于是她把头支起来,调整了一下姿势。乌兰徵那条手臂就顺畅地伸出去,被她枕住。他因此把人抱得更紧了一些,手臂屈起来,揽住她的肩膀。她不自觉地伸出手,覆到乌兰徵的手背上,然后很轻地,与他手指交错,扣在了一起。

    乌兰徵最终什么也没做,明绰整个人都被环抱着,像是回到了最安全的地方,竟然哭着哭着就睡了过去。再睁眼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床边也没了人影,只有秋桑和冬青守在床边,等着伺候她起身。

    明绰一下子坐起来,秋桑递上洁牙的碳粉,冬青又端来漱口的水,梁芸姑则端了一盏浓茶来,让她们俩都退开,长公主先喝杯浓茶,醒醒酒。

    明绰不想喝那茶,只问:“陛下呢?”

    “走了,”秋桑回答,“不让我们吵着长公主呢。”

    明绰坐在床边,慢慢地回忆起了自己昨晚都做了什么,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冬青还在捂着嘴笑:“陛下起了身一直揉肩膀,袖子都伸不进了,外袍都是我们帮他才穿上的……”

    梁芸姑回头道:“多嘴。”

    明绰懊恼地把脸埋进了手心,她都干了些什么呀?

    秋桑原本刚说了一句“陛下说”,看见明绰这个样子,一下子忐忑起来,不敢说了。明绰马上抬起头:“他还说什么了?”

    秋桑这才道:“陛下说,西觉寺这两日有法师讲经,皇后就陪着太后一起去吧。”

    明绰跟梁芸姑对视了一眼,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乌兰郁弗改宗改了没几年就死了,改得也很是做做样子。乌兰部还是笃信阿瓦神女,就连乌兰徵自己也很信任身边的巫医和巫祝,这种信仰越是坚固,他们对胡汉融合的抵触心就越强。段太后这两年十分地扶持佛寺,在西觉寺设僧正管理天下僧尼,广招佛法高深的法师来长安讲经、译经,她自己有多少虔诚且不论,这西觉寺确实是三天两头就要去的。

    乌兰徵为什么突然让她去陪太后?要她也帮着太后推行佛法?那不如他自己去拜一拜佛,比什么都有效。

    他生气了。明绰心里突然轻轻一沉,泛起一股异样的感受。从前她也把他惹生气过,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某个地方就是知道,这次不一样了。

    第56章

    西觉寺和瓦官寺差不多,都已在京郊。这两年段太后刚花了大钱扩建过,占地十分骇人。佛殿金碧辉煌不说,寺中还专设译场,能容译经僧人数百之众。

    太后与皇后驾临,主持亲自出来接,一番攀谈之下,发现他竟也是故国来的——他本是瓦官寺的僧人。

    主持没有明说,但明绰听出来了。谢太后在时就不喜欢瓦官寺,甚至还亲自去杀过和尚。萧盈也私下跟她说过不满僧人不受管制、为害民间之事,想来他亲政之后是采取了什么措施。两代统治者都是这样的态度,权贵们信佛之风自然远远不及从前了。

    南国抑佛,北国尊佛,僧人们便如同顺流的鱼群,呼啦啦地都往长安涌来。虽是佛家,也与世俗无异,这主持原先在建康便是“高僧”,来了长安也没受亏待。

    明绰笑着与那主持叙了叙家乡风物,转过头去就跟太后说,尊佛可以,但万万不能为了推广佛寺就免了他们的地税。

    段太后正把云屏公主抱在怀里喂饭,听得有一搭没一搭的。云屏公主长大了不少,反而比小时候更难照料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吃饭。她的那些个乳母、保母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最后只能段太后亲自来喂。她吃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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