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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风陵不渡》 70-80(第18/20页)
门口等着了,腰间悬着一把进宫时还没有的宝剑,满脸都是茫然和失落。
袁煦走上来,一眼看见他腰间悬的剑:“那位陛下赠你的?”
袁綦点了点头。乌兰徵那剑器阁里收藏了很多宝剑,他就是多看了两眼,那位陛下就非要留他下来说话。
“长公主怎么样?”
袁煦没理他:“那位陛下留你说什么了?”
袁綦挠挠头,非常不解:“就问了我夫人姓什么……”
袁煦脚下一顿:“什么?”
袁綦也想不明白了:“我说我还没娶妻,他又问我你除了桓夫人以外有没有别的女人,姓什么……”
袁煦眉头皱紧:“你怎么说?”
“我可什么都没说!”袁綦恨不得指天发誓,然后又压低声音,“苻家女那事儿连阿嫂都不知道,他怎么知道……?”
“住口!”袁煦斥了一句,袁綦赶紧闭上了嘴。袁煦转头看了看四周,这才问,“然后呢?”
袁綦把腰间的剑举起来:“然后他就哈哈大笑,把这把剑送我了。”
袁煦抿紧嘴,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想出来大燕这位陛下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拉了弟弟一把:“走吧。”
袁綦快走两步跟上他:“阿兄,长公主到底怎么样?孩子见到了吗?”
“是萧皇后。”袁煦纠正他,两人顺着宫门外一条甬|道出来,已到了随从牵马处,袁煦才又叹了口气,“孩子长得很像他父亲。”
他怕的就是这个。不知道这孩子长什么样子,萧盈不高兴,实话跟他说了,萧盈也不会高兴。袁煦心里很清楚,除非这孩子能跟萧盈长得像,否则他怎么都不会高兴的。明知道不可能的事情,还非要听袁煦回去再说一遍。
袁綦不知道兄长在叹什么气,只道:“那肯定生得很漂亮。”
大燕这位陛下生得就好看,长公主生得也那么好看,他们俩的孩子,想想都漂亮。袁綦越是这么想,就越是心痒,很不甘地回头又看了一眼皇宫。他还以为这次能再见长公主一面呢……
“是漂亮。”袁煦翻身上马,又在心里回想了一遍方才明绰的神情,“但我怎么觉得,萧皇后不喜欢这孩子呢?”
第80章
明绰还没跨进长秋殿,就听见了乌兰徵哄孩子的声音。晔儿有一个乌兰语的乳名,叫“纳尔朗”,和“晔”字同义,形容像太阳那样光华灿烂。乌兰徵总是这样叫孩子,孩子也好像听得懂似的,“咿咿呀呀”地跟着笑。旁边还有保母和秋桑说话的声音,整个长秋殿里一派温情。
可是等到明绰跨进去,所有的声音马上都停了。唯独晔儿不知道怎么回事,还伸着小手在抓乌兰徵的头发。保母看了皇后一眼,神色有些惊惶,赶紧从陛下手中接过了孩子。晔儿不高兴起来,“哇”地发出了一声啼哭。秋桑赶紧朝保母使了个眼色,让她把孩子抱下去了。
明绰冷冷地看着,什么都没说。
也无怪乎她们会是这个反应。晔儿早产,明绰惊魂未定,不许任何人碰她的孩子。前面两个月,她坚持亲自喂养晔儿,可那时候她自己身子太虚,奶水不够,她疼得受不了,孩子又没日没夜地哭,有一天她就突然发了疯似的,跟孩子一起尖声大叫,把所有她能碰到的东西全都扔到地上砸了。
从那天以后,她就转到了另一个极端,从不允许别人碰孩子,变成了说什么也不肯自己抱一抱。
明绰也很不喜欢她一回来,所有的人就是这个样子,但是她也解释不清楚这是怎么了。有的时候她看着晔儿睡觉,只觉得心疼怜爱,忍不住地想抱抱他,亲亲他;可是他吮|吸的时候,又让她觉得其实是这个孩子恨她,他怎么会这样不遗余力地折磨她。晔儿手臂上那条伤口已经愈合了,却怎么也不肯淡去,每次看到那条疤,她耳边就会响起段知妘的声音,质问她,天下怎么会有她这样的母亲。
她们都觉得她不喜欢这个孩子,明绰反驳不了。也许天下就是找不出比她更糟糕的母亲了,她们把晔儿抱得离她远一些也好。
“陛下。”明绰只当根本没看见孩子,自如地上前给乌兰徵脱外袍,他肯定也没回来多久,就急着抱孩子了。乌兰徵也配合着她当做无事发生,看着明绰把外袍交给了秋桑,她抱着衣服,一歪一扭地退下。等她走远了,乌兰徵才轻声道:“还是再找人来给她看看。”
他们都不明白,秋桑当日是头上受了重伤,怎么竟落下了行走不便的毛病。她腿脚也没什么问题,就是走路歪歪斜斜,还老摔跤。
明绰摇摇头,坐下来倒了杯已经凉下来的茶:“国师也看过了,说没办法,以后说不定慢慢地就好了。”
乌兰徵“唔”了一声,坐在她身后去,手一揽,把人整个抱进了怀里。冬青原本看茶水都是凉的,正要上来伺候,见状十分乖觉地原地转了个身,无声地退下了。
明绰歪了歪头,任他把下巴磕在颈窝里,亲密地吻了吻她的颈侧。
说实话,梁芸姑刚出事的时候,明绰心里把这笔账也算到了乌兰徵头上。她恨他信了那些鬼话,恨他执意要出城,给了段知妘可乘之机。他盘问了无数遍,明绰也只反问了他一句话,“你能把芸姑还回来吗?”
她其实不是怀疑乌兰徵为她复仇的心,而是不相信他能处置得了段知妘。朝中汉臣本来就是太后一手扶持,如今她又与贺儿氏祖孙冰释前嫌,手中还握有皇后私通母国的证据。现在贸然撕破脸,无非就是和之前一样,把所有的指望放在乌兰徵身上。太后有的就是操纵人心的手段,明绰也不
想去验证,段知妘在乌兰徵心里到底还有多少分量。
她不能再积攒更多对他的失望了。
虽然问不出来是怎么回事,但她的冷淡乌兰徵是感觉得出来的。明绰的“不说”,成了他自知的亏欠。大雍来犯的消息抵达的时候,说明绰没有提心吊胆也是假的,但乌兰徵在她面前什么话都没有,就这么信了那套话。那天她被晔儿的哭闹逼得发了疯似的在长秋殿里砸东西,口不择言地说了一大堆言不由衷的话,他也只是抱着她,一句话没有地只是听,然后出去悄悄下令,以后让保母带着孩子,不许孩子的哭闹再打扰皇后的休息。
乌兰徵提过一次要立太子,明绰说不要。她觉得晔儿还太小,现在立太子就是立活靶子,乌兰徵就再没说过第二遍。可是此事不知道怎么传出去的,陈贵妃那里嚼舌根,拿郑庄公之母武姜来比皇后。乌兰徵发了怒,要将她废黜,让她父亲辽阳侯来把女儿带回家。皇后对这场闹剧不闻不问,最后还是太后从中调停,命陈云出暂时放弃后妃的身份,出家修行一年。
乌兰徵从来没有说过他觉得明绰不爱晔儿,可是他拉着她的手耐心安慰的时候,明绰心里却只是想,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晔儿那道疤是怎么来的。
可是到了这个地步,明绰那些恨也逐渐化作了妥协的叹息。她还是需要乌兰徵的爱,无论是出于权欲,还是出于她自己的心。就像讲不清楚她为什么不愿意抱晔儿一样,她也讲不清楚为什么会对丈夫充满戒备和算计的同时,还是会有这样的依赖和眷恋。
但是今天乌兰徵有点儿太黏人了。明绰让他蹭到了痒处,缩了一下,又被乌兰徵抱得更紧一些,高挺的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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