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陵不渡: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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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带着她往外走:“好,萧明绰。满意了吧?”

    明绰听他的话穿得严严实实,说了这么一会儿话已经有点儿热了,又问了一遍:“去哪儿啊?”

    乌兰徵只道:“随我去勘察地形。”

    明绰惊异地“啊?”了一声,乌兰徵已经抱住她的腰一举,把她直接放到了马上。明绰回过头,只见他准备了四匹马,身后还跟着两匹,背上都驮着东西,一副要在外面过夜的架势。然后他也不顾明绰的疑问,自己翻身上马,扬鞭就走。

    二人迅速出了城。明绰满心惊疑不定——不是才跟谢维说了准备退兵了吗?为何又要勘察地形?难道乌兰徵还是对幽州有所图谋?可是骑在马上,风猎猎地吹,她也没法问。本以为至少会有一两个斥候或者近卫跟他们一起去勘察,但乌兰徵也没往大营去,就他们两个人,不歇气地跑了两个多时辰,一路进了山道。明绰也不知道这是哪座山,乌兰徵看起来对地形也已经很熟了,根本不需要“勘察”,只是带着她骑马沿山道往高处走,一路行至一块开阔地,前面便是高崖了,才停下来。

    明绰已经被颠得腰酸,乌兰徵翻身下马,过来把她抱了下来。知道她颠得腿软,半扶半抱的,带着她走到了崖边。

    “看。”他往远处指了指。

    明绰不知道他要自己看什么,视线飘来飘去的。乌兰徵站在她身后,把下巴磕在她肩膀上,让她顺着自己的手指去看。明绰轻轻眯起眼睛,只见平原处连绵一大片的军营,木架的瞭望台上高高地飘扬着一面“雍”字旗,再低一点的地方,还有一面“袁”字旗。

    明绰倒吸一口冷气:“陛下!”

    乌兰徵似是知道她想岔了,从背后环住她的手臂,先安抚地摁住她:“我不跟袁增打。”

    明绰转回头看着他:“那你……”

    “找了好几天才找到这个地方。”乌兰徵在她耳边轻声地说话,“袁增警惕得很,边境十里一营,日夜巡视……还好这荒山上还有悬崖一片,也算是进了大雍地界吧。”

    明绰听得汗毛都竖起来了,他这几天都不回来就是在找这个地方?非要进大雍地界?他到底想干什么?

    “陛下……”她满肚子劝阻的话准备脱口而出,但乌兰徵把她抱得更紧些,轻声打断了她。

    “都已经到这儿了,”乌兰徵贴在她耳边,“走之前总要让你回家看一眼吧。”

    第92章

    夜风猎猎,把一捧篝火吹得“噼啪”作响。明绰坐在乌兰徵给她搬来的一块石头上,手里时不时地去转一下火上烤着的肉。水囊里灌的是酒,喝一口就从嘴里一直烧到胃里。乌兰徵已经把一个简易的毡帐搭了起来,里面铺了一整块的豹子皮,底下还多垫了一层羊毛毡。明绰托着腮,看着他忙前忙后,然后走过来,也不说话,示意她让出半块石头来。

    明绰也不知道哪来一股矫情劲,撇过脸,就不让。乌兰徵笑了一声,毫不在意地在她身前席地而坐,赖在她腿上,一边让她把手边的酒囊递过来。明绰也只是摇摇头,自己拿起来喝了一口,就不给他。乌兰徵“嘶”了一声,刚要说话,明绰突然低头,把嘴里噙着的一口酒渡给了他。乌兰徵“咕咚”把酒咽了下去,揽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

    明绰是高兴的。虽然听到乌兰徵那个话的时候,她也只是撇撇嘴,说她的“家”在建康,偷偷摸摸地在这幽州边境探头探脑一下,算什么“回家”?

    嘴上这么说,眼角眉梢却还是带着掩不住的笑意。乌兰徵有意把她往自己身上拉,快要把她从石上拉下来了,她又不肯,在他唇上咬一口,挣开来。乌兰徵跟她分开一些,仰头跟她对视。明绰也盯着他看,手指在他下巴上的胡茬上一点点摸过去,突然嫌弃地“噫”了一声。

    乌兰男子成年后皆以蓄须为美,但是明绰不喜欢,嫌他亲在身上太刺了。还好当年乌兰徵从西海回来的时候未蓄须,皮相还是好的。但是有段日子他在长安留得久了,也开始留胡子。乌兰人大多是天生粗硬的卷发,胡茬也不例外,乌兰徵又喜欢在明绰身上亲,每每弄得她胸口脖子都是一团见不了人的红。

    后来她就跟乌兰徵说,大雍的士人要么不蓄须,若要蓄须,也是精心修整,跟女子养发一般,十分在意。她的审美改不了,就给他两个选择,要么好好打理,要么剃了。

    乌兰徵自是不肯学南方士人一样还要用发油养须,宁可全剃了了事。这次皇后随军,不厌其烦地为陛下剃须,弄得现在乌兰军中风气大改,大家也都跟着以“白面无须”为美。

    有明绰给他弄惯了,他现在就不再自己剃了。明绰几天不想理他,他就潦潦草草长了一下巴的胡茬,像只没了家的小狗,看着脏兮兮的。

    乌兰徵看她眼神就知道,扭过头去顾火上的肉,很不走心地说:“回去就剃。”

    这时节其实不算太冷,只是乌兰徵顾忌明绰产后一直体虚畏寒,要她裹严实些,自己则只有一件单衣。两人穿得竟像不是一个季节的,明绰又怕他冷,把自己的大氅抖开,从背后拥住他,轻声问他:“你这几天就是在找这个地方,想带我‘回家’看一看?”

    乌兰徵点了点头。他一直忙着搭帐篷铺毛毡,本就出了汗,还烤着火,他就抖了抖肩膀,嫌热。但是明绰拖长了声音“嗯”一声,偏要这样裹着他。乌兰徵拿她没法子,转过脸去看她:“你以为我在做什么?”

    明绰撇撇嘴:“以为你在想法子怎么奇袭幽州。”

    乌兰徵“哈”地笑了一声,突然问她:“若我当真要取幽州,你待如何?”

    明绰不肯回答,只是反问他:“你会吗?”

    乌兰徵轻轻把头后仰,深深地看着她。明绰见他神色稍微严肃了一点,是很认真地在问她这个问题,便也沉了脸色:“臣妾必会力谏劝阻。”

    “若我一意孤行呢?”

    反了你了。明绰暗自咬牙,心说那肯定是密信皇兄和母国里应外合先弄死你这昏君再抱着我儿子登基啊。

    但实际上还是放开他,垂着头做出泫然欲泣的柔顺姿态,轻声道:“那臣妾只有一死了。”

    乌兰徵嗤笑了一声,显然是没有把她这话往心里听。但明绰的态度也很明确了,他什么都没说,伸手把杈子上的一块肉转了转。这是他装在马背上带来的一块牛腹肉,已经烤得滋滋滴油。明绰也没有被肉香吸引,看着他火光下映出来的半张侧脸,若有所思。

    好一会儿,还是乌兰徵没有忍住,又问:“若是你皇兄先动手呢?”

    明绰下意识反驳:“皇兄不会的。”

    乌兰徵便转头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一抹几不可查的失望。他不信谢维那些微妙的企图明绰没有听出来,但她如此坚定地站在了萧盈那一边。那份隐隐的不适又袭上心头——他们兄妹两个感情也太坚固了一些。

    “你怎知你皇兄在想什么?”乌兰徵语气淡淡的,但转过头顾着火上的肉,有意不看她,“你已五年不见他了。”

    明绰顿时神色一黯。

    是啊,她离开建康都已经五年了,萧盈和她说过的话更是太久以前的事情了。当年他得不到实权,处处掣肘,才满腔抱负得不到施展。如今大权在握了,也许就觉得很多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朽木栋梁也可以强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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