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陵不渡: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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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9章

    楚恕颐在宫门口下马车,欢欢喜喜地提着裙摆去接长公主,结果看见了长身玉立站在长公主身边的夫君。那一瞬间,实在很难说三个人脸上谁的表情更难以形容。

    好一会儿,明绰先上前拉了楚恕颐的手,头也没有回地就赶袁綦,不让他跟着。

    袁綦没退,只道:“皇命在身,臣不敢违抗。”

    楚恕颐没说话,攥着明绰的手可怜巴巴地抬头朝她看了一眼。她期待了许久的这一晚还没开始呢,就已经被毁掉了。

    袁綦为了面圣,穿的是武将朝服,还配了剑。他带着的那几个城门校尉也都是差不多的打扮,走出来一看就不是寻常人。明绰没由来就是一股火,怒道:“你们穿的这样,到街上谁敢靠近?袁将军当我今晚准备做什么?特意上街去跟老百姓耍威风吗?”

    袁綦让她教训得脸上一红:“臣……”

    “我们先走。”明绰拉着楚恕颐就转身,“将军要跟就跟,但别让我看见!若是扰了百姓们玩乐,我定叫皇兄治你的罪!”

    袁綦抬起头,看着她上了自家的马车,半晌都没反应过来。长公主为什么突然对他这样怒气冲冲的?之前一路上回来,长公主对他都挺和善的,她回宫以后,他们就没有再见过面了。难道是恕颐跟长公主说了什么吗?袁綦想起自己做的荒唐事,顿时感觉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楚恕颐也没想到长公主对袁綦是这个态度,一时有些被吓住了。坐到马车上还忍不住掀帘子往后看,看到袁綦愣愣地站在那里,脸都涨红了,旁边的将士们也都低着头,一个人都不敢上前问他,她就没忍住心里忐忑起来。

    不管怎么样,袁綦还是她的夫君,长公主是皇家,皇家对袁家的宠辱,还是与她息息相关。

    “长公主……”楚恕颐赔了个笑脸,小声地叫了明绰一声,“仲宁是不是哪里得罪了你?我替他给你赔不是了,你消消气……”

    明绰看了她一眼,只觉得心还在“砰砰”跳个没完。她为什么突然对袁綦那么大的火气?楚恕颐这样说,她就更有些心虚,只好随便找了个理由:“谁要他跟着?皇兄也真是的。”

    楚恕颐恍然地点了点头,原来是陛下要管着长公主,才让她不高兴了。不是针对袁家有什么不满就好,楚恕颐放心下来,朝着明绰“嘿嘿”一笑。

    马车已经动了起来,楚恕颐最后掀起帘子回头看了一眼,见袁綦已经在整合属下,准备跟上。但是隔了一段距离,不敢太近。

    “我都准备好啦!”楚恕颐兴致重新高起来,献宝似的把马车里的香火纸钱指给明绰看,“我们先去福光寺里祈福,他们有素斋面可以吃,吃完了就沿着河走走——河灯我也准备好了!”

    明绰也被她的情绪传染,没忍住笑了出来。盂兰盆节向来热闹,但毕竟是祭祀的日子,以前宫里总会安排这样那样的仪典,她作为长公主,是不能出来与民同乐的。不过现在主持这些仪典的成了谢星娥,她不露面,皇后心里还舒坦些呢,所以今年她要出来凑这个热闹,萧盈才会一口答应。

    “我听敬夫人说了,路上还会有人扮小鬼?”

    “对对对!”楚恕颐笑着点头,“今晚‘鬼门大开’嘛,百姓们都会在街边烧纸施食,孤魂野鬼也可以来飨用,那些扮小鬼的也就是讨个赏。”

    明绰点点头,一眼瞥见她只带了一侧的耳环,另一边却是空的。看到长公主的视线垂下来,她赶紧摸了摸空着的耳朵,有点儿不好意思:“我弄丢了一个……”

    明绰笑了:“那怎么还戴着?”

    楚恕颐脸都红了:“你说先戴几天别摘,肉会长起来的,我就没……”

    她从前也不戴这个,没有现成的耳环可以换。长公主送的这个她喜欢,出门之前把房间里里外外都找了,就是找不着。刚送给她的东西,就丢得不成对了,她都心疼死了。

    明绰看了她一会儿,伸手就把自己耳朵上的摘了下来:“来,我跟你换。”

    “可我就这一个了。”

    “我瞧这样只戴一个也挺好看的。”明绰笑起来,手里伸着,催促道,“快换上,不然空的那边肉长起来了,还得再穿一遍。”

    那可有点儿疼。楚恕颐乖乖地把剩的那个摘下来,跟她换好。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马车就到了福光寺。福光寺不像瓦官寺偏僻,就在建康最繁华的地方。今天寺中开坛布施,寺外挤得水泄不通,楚恕颐很有经验地隔了两条街就拉着明绰下了马车,让袁家的两个丫鬟抱着那些纸钱啊香火什么的,步行进了寺中。

    等两人拜完,素斋面也吃饱了,再出来的时候,明绰远远地看见袁綦的身影一闪。他就带人守在寺外,谨记着长公主的话,不敢让她看见。但是一群持刀的官爷站在那儿,百姓们都绕开了走,实在是很显眼。明绰便干脆当做没看见,跟楚恕颐两个人从福光寺里出去,到街上去逛。

    袁綦马上做了个手势,让校尉们跟上。

    两人一路沿着水边走走停停,建康也有北边过来的行商,卖些一看就颇具胡人风尚的金银饰品。可是明绰跟一把大胡子的行商说了两句乌兰语,他却一句都答不上,最后抓起了两个“金臂钏”,讨饶似的非要送给两位贵人,赶紧送她们走。

    楚恕颐看得哈哈大笑,一边往前走,一边跟明绰学说两句乌兰语。她学得不像,明绰听得好笑,楚恕颐便不好意思,再不肯开口了。明绰又赶紧哄着她,楚恕颐手里摆弄着那一掂就不是金的臂钏,突然小声说了一句:“我真羡慕……”

    明绰笑了笑:“我还羡慕你呢,夫家和娘家就隔了五里地,想回家抬脚就走了。”

    楚恕颐马上接话:“父亲也抬脚就把我送回去了。”

    明绰听得好笑,知道她羡慕的是什么,所以也没有故作姿态地反驳。楚恕颐羡慕的是她已

    经不会有机会去看的远方,也就没有没有必要去告诉她这里面有多少的酸楚和眼泪了。

    两人没几步就走到了河边,找了个桥边的位置准备放河灯。楚恕颐就备了两盏,但她父母祖辈都在,实在没谁可以祭奠的。把明绰弄得哭笑不得,干脆两盏都拿过来,先在一盏上写了母亲和芸姑。

    “长公主,”楚恕颐还念着刚才的话头,又问她,“你学乌兰语学了多久呀?”

    “唔……三四年吧?”

    “三四年就学会啦!”楚恕颐大为震惊,她以为至少要学个十几年呢。

    明绰笑得更厉害:“我算笨的啦,有人只要一年就说得很好了。”

    “谁呀?”

    段知妘。但是明绰只是对楚恕颐笑了笑,什么也没说。第二盏河灯在手里,明绰想了想,竟不知道该写什么。她写母亲的时候都避了讳,大燕的先王,更不能直呼名讳了。他庙号太宗,谥武皇帝,可建康的水又流不到神女湖,这么写,她怕他收不到。明绰想了想,还是大逆不道地写下了“乌兰徵”三个字。

    楚恕颐看着她写下来的名字:“是跟他学的吗?”

    明绰笑着摇了摇头:“不是。”

    她刚开始学乌兰语是跟着叱云额雅,但是叱云部跟乌兰部还是有一些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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