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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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呼吸,一点力气也不肯用。

    一旦不想着挣扎,人就不至于慌乱。行刺多年,她水性一向好,偶尔浮出水面喘息几口,还是做得到。

    不知与湍急水流博弈了多久,终于,冰冷的河水绕过一个浅滩,将其中气息奄奄的人托上了岸,兀自潺潺流下山去。

    树影斑驳,日光洒落。

    缥碧色的河水,在太阳光下,碎闪荧荧,熠熠生辉。

    她呕出几口水来,那冰寒的雪水入了她的胃,将她整个人从内到外冻透了。

    河水自她身下流淌而过,带走她后背泛出的鲜血,染得河水一片淡淡的红。

    她闭上眼睛,长喘了几口气,筋疲力竭地,躺倒在河滩上。

    长睫颤了两下,轻轻唤:“雾刀。”

    没有人说话。

    她的眼睛腾地亮了起来。

    又试探着,唤了一遍:“雾刀。”

    林中鸟鸣啾啾,两三只猴子踩着溪中岩石,在错落日影中蹦蹦跳跳着过了溪水。

    但就是没有雾刀的声音。

    她笑了出来。

    雾刀,跟丢了?

    这可是有点意思。

    暂且不说,她就此有了摆脱往生门的机会,即便她安分守己,继续回到天山上做任务,一切结束后,她将此事上报往生门,雾刀也是死罪不可免,活罪亦难逃。

    这个狗东西,落在她手里,可算完了。

    活该呀。

    她冷笑一声,挣扎着自冰凉河水里爬起来。

    这一动,方知身上伤得有多重。

    衡黄显然是嫉妒她已极,浑身功力用了十成十,鞭得她后背皮肉大约已经翻卷了起来,随意一动,也会牵动背上的肌肉,痛得她倒吸一口冷气。

    她不是不痛,只是善于忍痛。

    何况,这些日子,顾怀瑾待她简直如待掌上明珠一般珍爱,她好日子过得久了些,陡然尝了些从前的滋味,再怎么习惯,也有点难以忍受。

    眼下,顾怀瑾可是绝不可能帮得了她了。

    她抬头望望头顶层叠树影,日光摇曳着筛落,刺得她眯了眯眼。

    要习惯。顾怀瑾的爱和庇佑是暂时的。

    顾怀瑾这个人,是暂时的。

    她笑了一声,使劲全身力气从河水中湿淋淋站了起来,打算顺河而下。

    眼下,或许顾怀瑾还没有从三清峰上下来。不过,衡黄没有杀伊海川的理由,大约不会真的杀伊海川。只要伊海川未死,顾怀瑾知道她受了欺负,跃下瀑布,就只是时间问题。

    而且,会很快。

    很快,全山的人便会奔走相告着,共同来寻她。

    她要遇见一个愿意带她回去见顾怀瑾的人,是很容易的事。

    反正满山的人都会来找她,上山下山都是一样,不若顺着河流下山,还省力些。

    那一个下午,南琼霜一直在密林中跌跌撞撞、磕磕绊绊地走。

    因着受了不轻的伤,又在冰瀑里泡了不知多久,走着走着,渐渐就浑身乏力,身上冷得如坠冰窟,哆嗦到骨头和骨头彼此撞击,头脑也一片昏沉。

    她知道,这是受了重伤,又在雪水中冻透了,人已经开始发烧。

    就像顾怀瑾为救她,生挨了七十鞭那时一样。

    走着走着,浑浑噩噩地,就走到了夜里。

    她再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天已经黑了。林子中漆黑一片,一钩娥眉月惨白地挂在天上,仿佛谁的玄黑长袍被勾破了一个口子。

    三四只鸮挤在树枝上凄厉惨叫,一点光也不见,唯有这些鸟的眼睛,鬼火一般,在夜里冥冥发着光。

    她甚至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倒下,什么时候昏了过去,发觉自己悠悠醒转的时候,心里一时惊讶。

    这样的深山密林里,夜晚,绝不适合赶路。

    只是。

    她已经伤得太重,还发着烧,就这样一个人倒在这里,不知道还见不见得到明天的太阳。

    就算撑不住,至少也要倒在一个接近山径的地方。说不定顾怀瑾已经得了消息,派人满山寻她了呢?

    她这时才发现,生死关头,她竟然开始自然而然地依赖顾怀瑾。

    雾刀绝不会来救她,李玄白或许会来,或许不会。

    但是顾怀瑾,一定会来的。

    他不会放她一个人在这。

    她一时竟不知道是什么心情,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麻木地伸手捂住脸,缓了至少两分钟。

    很奇怪。明知道雾刀不在这,可是,还是害怕。

    害怕发觉一些东西。

    她浑身抖得更加厉害,身上忽冷忽热,仿佛刚刚坠下冰窟,又叫人抛进油锅。

    她不得不抱住自己,按住自己颤抖不已的胳膊,蹲下身,强迫双腿不再发抖。

    她今天病了,病得开始胡思乱想。

    做她们这一行的,最忌讳胡思乱想。想得多,错得多,到最后,丢的是自己的性命。

    她咬住嘴唇,终于缓缓站起了身,迈开步子,继续顺着河水的流向往下走。

    深夜里泥土湿滑,又瞧不见路,走三步绊两下是常事。到后来,她已经习惯了失去平衡扑下泥坡,也习惯了后背牵扯的撕裂痛,甚至开始感谢背上的灼痛。

    至少,痛能保证她清醒。

    后来,痛也不能保证她清醒。

    不知什么时候,她的意识又开始混沌了起来。

    可是,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浑浑噩噩。

    直到一脚踏空。

    黑暗里,一阵扑通水声,她猛地从幻梦里惊醒,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落了水。

    算了吧。她会水,但已经是筋疲力竭,强弩之末。

    人在离死很遥远的时候,或许很怕死。但真正同死亡只有一线之隔时,往往只剩浓重的困倦。

    她无力地任水卷走自己,口鼻中忽然呛进一口冷水,呛得她鼻腔酸涩,她清醒一瞬,忽然,“咣”的一声,额头重重被什么东西怼了一下。

    她没有力气恼怒,本已经模糊的视野,黑夜渐渐合拢。

    最后一丝意识消失前,她看清了,那撞得她脑子快炸开的东西,是一根浮木。

    攀上去,或许还能活。

    但是,算了吧,真的好累。

    岁安两只手卷成一个号角,趴在她耳朵旁边扯着嗓子大吼:

    “醒醒啦!姐!都给你送到眼前来了!”

    她眼皮似乎有千斤重。

    岁安:“姐!!!”

    南琼霜干裂的嘴唇开合一瞬:“别吵。”

    岁安:“你考虑考虑我姐夫!!!”

    南琼霜:“……你哪个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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