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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100-110(第1/18页)
第101章
南琼霜不可置否,揉着太阳穴敷衍一笑。
那一年,她虽然得了李玄白赠给她的信物,但对于他这个人,没什么兴趣,并没有大老远赶去与他相认。下了天山,她便回往生门养伤,养好了伤,便下江南出任务。
没想过他,也从没想过会再见他。
直到,她被往生门派到洛京风雨欲来的皇宫之内。
“少说情话,直接说事。”她自己捡了颗果盘上的青玉葡萄吃。
“你这人。”李玄白转着笔,笔杆在修长的五指间腾旋,“如今在齐宋,你是唯一一个敢这样对本王说话的。”
她笑,“王爷不高兴,那杀了我。”
地灯将大殿映得亮堂辉煌,风一过,满殿光影飘摇。她垂着眼剥葡萄,鼻梁眼窝的阴影魔一般变幻,她自己倒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魔力,只是心不在焉。
她生的好看。几年不见,越发好看了些。
“看什么?”她撩起眼皮。
“今日怎么穿上粉的了?你这性子,哪里是爱这种旖旎颜色的?”
他看着她。
她自己是觉得如今太瘦了,可是年幼的婴儿肥褪去,五官其实更加精致夺魄,一双秋水眸子,眼底时时蓄着郁色,垂着眼时,睫毛如盛放后萎谢的花瓣一般垂着,眼底一汪波光,仿佛花蕊含露。
极艳的颜色。肤白,发乌,唇红,美而不自恃。一身缱绻的粉,碧丝绦似的绿耳坠,整个人仿佛初初化形的桃花妖。
她不答,揶揄他:
“好看吗?”
“好看。”他连想都没想。
她剥完了葡萄皮,放进唇间,玉珠一般的青葡萄被她朱唇含着,啵一声吮进嘴里。
李玄白在灯火里搓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盯着她看。
“到底有什么事?我不能在你这留太久。”
他如梦初醒,笑了一下,“洛京最近要回来一位人物,你可听说了?”
“怎么人人都跟我提他。”她笑,“跟我有什么关系。”
看着她那轻松神色,李玄白就知道,她还并不知道要回来的,是谁。
“‘跟我有什么关系’?”
李玄白摇着头,笑得意味深长。
几年不见,他说话的语调更加深沉莫测了些,不似从前桀骜锋锐。
听那语气,仿佛料定来人会叫她大惊失色似的。
她垂眼拣了一颗荔枝,一片片剥着皮,笑而不语。
“又装起来了。”李玄白笑,“这副谁也不在乎的态度,我倒要看你能装多久。你此次要办的事,他一来,恐怕就办不成了。”
她静静抬起眼皮看他一眼。
李玄白大约能将她的任务猜得八九不离十,她早知道,毕竟当年她跟天山少掌门的事,他是亲眼看着的。
但是,即便他猜得出她此行的目的,也不碍什么事——李玄白巴不得嘉庆帝暴毙。
后来,到得洛京皇宫之中,她才知道,李玄白原是本朝先帝的皇四子,因为出生时常太妃专宠,暗地里谋害皇嗣,她母亲无法,使计将他送到天山上学武,保护起来。
等到他成年,借九曜逆轮之乱下山,便回了洛京,恢复身份,封了藩王,领了封地,分得十万护卫军,兼领守卫边境、拱卫王室的职责。
若是事情就这么发展下去,他也不过是在自己封地做一辈子秦王的命。
谁也没有想到,三年前,常达拥兵自重,借口清洁正统、匡扶皇室,造反谋逆。
战火自常达统辖的川陕一带,一直烧到冀州——洛京的门口。再多一步,就是最近的山海关。
李玄白驻守的正是冀州一带,常达打到眼前,哪里会容他再继续。
可是当真亮出兵刃的时候,他鬼使神差地想起,他看不入眼的,又何止眼前这位大将军。
嘉庆帝李晔,先帝立下的太子,本事并没有多少,之所以入主东宫,是因为他那不可一世的将军舅舅。
李晔,李玄白素来看不上。
于是他也反了。
李玄白见她烛火里又拈了一颗葡萄,慢悠悠剥着,伸出手掌,“给我一颗。”
她笑了一声,刚想丢进嘴里,李玄白挑眉:“你想清楚点,如今坐在你面前的,是谁。”
她抬眼皮搭理他一眼,将那葡萄递到他嘴边。纤细的莲瓣一般的指甲,捏着半剥的葡萄,他垂眸睨了一瞬,心满意足地衔进嘴里。
那个姓顾的不在,他也真是舒心。
“你知道,当日,我是怎么成了摄政王的吗?”
“略有耳闻。”她漫不经心笑着,“那位莫名其妙的国师先生,给皇上提了条计策,‘放虎入山’。”
既然要造反的,同时有两位,那么,就大开山海关,同时放两位进门。
“当日,我在山海关外,正同常达打着呢,忽然来消息说,皇上病了。”
“后来,又听人说,常达那厮也病了。”
“两边都病了,谁也不知道消息真假。”他笑了一下,“但这招倒也是高。”
南琼霜一笑。
两边虽是造反,面子上却都师出有名,都打着“拱卫王室”的旗号。
一说紫禁城里的皇上病了,两边就都先别打了,不是关心皇室么,先进来看看皇上吧。
按理说,假如造反的只有一个,不论如何不至于上这种当。
问题就在于,造反的有两个。
双方都怕先入紫禁城的先探视了皇上,名更正言更顺,更怕对方先夺了国玺,甚至挟皇上以令自己,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
进紫禁城探视的要求是,大军留在关外,随身携带一二百精兵,本人解盔卸甲、手无寸铁。
等到常达和李玄白赤手空拳地在紫禁城中重逢,就惊奇地发现。
唯一一个真发了急病的,是常达。
两个心怀鬼胎的人,在太和殿广场大眼瞪小眼,意料之中地发觉自己出不去了,没等发动各自的后手,忽然嘉庆帝在太和殿的龙椅上,高声下旨。
升常达为从一品骠骑大将军,封李玄白为摄政王。
一边请君入瓮,一边让权割城。
当是时,常达发了场急病,脸绿得波斯草一般,不知道还有几天活头;李玄白呢,见常达病得快死了,乐得要死,不想再硬碰硬。
考虑了两个时辰,两个身旁没有幕僚、只能偷看对方脸色的人,不约而同地应下了。
这种纵虎成患、以待坐山观虎斗的奇招,也多亏有人想得出来。
“那么,”他眼中促狭之意更甚,兴致盎然,“你知道,那个姓顾的国师,是谁吗?”
她轻笑一声,刚想讥讽他卖关子,忽然眉毛拧了一瞬,烛火里,眉头掐出几道影。
天底下姓顾的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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