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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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一般的影子,怎么会是当年暮雪院的落花下,陪她饮酒对弈的人。

    她什么都不愿想,头又开始痛起来,如今她比从前更难入睡,睡得也更浅,一旦惊醒,整夜便睡不了了。

    那一夜,她一个人在榻上抱着膝熬过来。

    第二天,嘉庆帝照例要她陪。——他头风发作,要她陪,不发作,也要她陪。

    她梳妆完了,用完早膳,急急赶到紫宸殿里去。

    嘉庆帝不上朝。当年常达扶他上位,一是因为他母亲是常宝妍,二是因为他纵情享乐,无心天下,唯好六博、马吊与樗蒲。

    紫宸殿里没人。王让也不在。王让的徒弟小准子毕恭毕敬地回她的话,说皇上用了早膳,直奔笑乐园。

    笑乐园,是嘉庆帝为打牌下棋玩骰子,专门在紫禁城内设的赌厅。

    到了笑乐园内,清涟替她拨开珠帘,她一进去,就见一张四四方方的雕漆红木桌旁,已经坐了三个人,桌上一张长条形的大棋盘,五木摇得震天响。

    见她来了,嘉庆帝连理也没理。

    正掷着五木的人,是齐国公之子,李景泰。

    李景泰虽说是开国大将之后,于兵法却并无什么造诣,是齐宋首屈一指的骰子将军、促织宰相、樗蒲元帅。

    对面,是苦哈哈赔笑的王茂行。

    她一见这阵营,便觉得有意思。王茂行是个文人,这时候,本应在大殿里上朝的,不想,圣恩缠身,朝也上不成,大早上的,穿着朝服,被皇上拉来玩樗蒲。

    远香替她解下外披,她看着棋盘,自然在嘉庆帝身旁落了座。

    嘉庆帝紧紧盯着被抛上空中的五木,伸出手来与她相握。

    五木落地,抓着她的手骤然一紧,攥得她有点痛。

    “白雉满天!白雉满天!”嘉庆帝瞅了一眼,嘴咧得下巴快脱臼,笑得出不了声,拍着手掌,“王相!王相好手气!”

    樗蒲的玩法,若五个木片全是白面朝上,便要罚停一轮。

    对面,王茂行一张老脸冷汗纵横,仿佛一颗结了霜的干枣。

    南琼霜略带怜悯之意地看了他一眼。年近古稀的人了,七十年来,他最会抛的,是自己的头颅。——伺候这么一位君主,跟抛脑袋玩也没区别。

    “皇上,微臣愚钝,此等游戏,老臣实在是不擅长。倘若皇上真想要人作陪,不如等顾先生——”

    “何出此言。”嘉庆帝见怪地磕了磕棋子,他平日手气也极臭,非有个更臭的在眼前,他才平衡,“顾先生人称黑衣宰相,王相是紫衣宰相。同是宰相,有何高下之分?”

    王茂行未待回复,另一边李景泰的五木又抛上了空,嘉庆帝如见着了耗子的猫一般躬身瞪眼。

    五木落地,鸦雀无声。

    李景泰一阵拍掌大笑,“卢!王大人的气运,今日莫不是全在小人这儿了!”

    棋盘上,上中下三路,已经有一路接近终点。李景泰拿起自己的棋子,在那最得意的一路,又进了一步棋。

    卢可连掷,再掷,又是雉。

    嘉庆帝的脸已经扭曲得仿佛酸倒了牙,李景泰是毫无顾忌,嵌玉宝扇哗一声抽开又哗一声收起,抱拳,“小人承让。”

    胜负已分,嘉庆帝冷哼一声。

    叫王茂行来,是因为看他玩好玩。叫李景泰来,是因为他会玩。

    但是,太会玩了,就不好玩了。

    “小事。”嘉庆帝抿了口茶,“不就是同朕讨个官儿么?朕准了便罢了。”

    嘉庆帝玩樗蒲,赌得很大,动辄以官职庄园为赌注。

    王茂行:“皇上,若要入朝为官,不论如何,面上需从科举上走,这……”

    嘉庆帝握着她的手,略微紧了紧。

    “朕说了,给景泰兄一个官儿,就给景泰兄一个官儿。偌大个齐宋,莫非朕还输不起了?何况景泰兄祖上乃是开国元帅,当年立下从龙之功,朕要封他,谁敢多言?”

    王茂行冷汗涔涔,低下脑袋,“若只是小官,便也罢,但盐使司都转运使一职乃是从三品,以臣愚见,此事还需待顾先生回来一同商议。”

    嘉庆帝忽而将手里象牙棋子往棋盘上狠狠一掷:

    “朕说了要封、要封!谁敢妄议!?”

    “皇上。”

    未待面如菜色的王茂行蹦出一个字,门口却已站了一人。

    来人红光满面,膀大腰圆,一圈络腮胡,黑眼仁极小,刷白的眼珠子,不消出汗,面上已是油亮。

    方才还凶戾的嘉庆帝倏地转为敬重,起身相迎:“常大将军。”

    南琼霜入宫时日还不算久,这是头一次亲眼见着传闻中的常大将军,常达。

    常达两三步跨进来,步子迈得虎虎生风,径直逼近嘉庆帝身前。

    既不跪拜,更不叩头,拱着手,若有似无地略弯了腰。

    嘉庆帝被他直视着,后退了半步,忽而扭头,语气又凶戾起来,对牌桌旁的人道,“出去!都出去!”

    李景泰喏喏跑了。

    王茂行趁机夹起尾巴开溜,被嘉庆帝一口叼回来:“下去,草拟诏书!”

    南琼霜颔首起身,推开椅子刚走了两步,嘉庆帝在她背后道:“爱妃去哪?陪着朕。”

    她无法,伸手与嘉庆帝朝她伸出来的手相牵,又坐回了嘉庆帝身侧。

    常达不待嘉庆帝赐座,撩摆自己坐在嘉庆帝身侧,岔开腿,两手放在膝上:

    “臣今日来,乃是为吾妹琳妍。”

    嘉庆帝脸色倏地沉下来,瞥开眼神。

    南琼霜叹了口气。

    她就知道,当日叫晟贵妃在紫宸殿前罚跪,只可泄一时之愤,到头来,常达必定找上门来。

    “前些日子,琳妍为珍妃娘娘换针医治之事,固然是琳妍考虑不周,然而琳妍也是为了娘娘好。琳妍对娘娘一向恭敬,对皇上一片绵绵爱慕之心,臣不知何罪之有,需罚她雨中跪上三个时辰。”

    “大将军,朕当日不过罚了她两个时辰,余下的时辰,是她自己愿意跪的。德音被她下毒暗害,昏厥了两三天,朕小惩大诫,难道不应该吗?”

    “据臣所知,琳妍并不是有意陷害娘娘,是听从了宫人流言,误以为娘娘的体质刚巧合适夹竹桃花液,方调换了娘娘的银针。”常达一拱手,瞪起眼睛,“调换银针,颇为不易,琳妍怕娘娘不准,费尽心力出此下策,结果如何暂且不论,是为娘娘贵体安康啊。”

    这话听得她笑了起来,“既然夹竹桃花液这样好,她怎么不在自己身上先试试?”

    常达万没料到她竟敢插话,虎目瞪她一瞬,那眼神如有万钧,压在她头上。

    那意思是,皇上亦不过一个黄毛小儿,你个小小宫妃,也配多嘴?

    “珍妃娘娘当真是牙尖嘴利。”他睨着她,那小眼仁恨不得在她身上钻出两个窟窿似的,“看来是身子大好了,琳妍无心之过,自此也再无追究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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