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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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池水墨绿,剔透如宝石,底下朱红色的鲤鱼三三两两游着。

    如今已经将近酉时,夕阳西下,水边自有一种萧冷水气,她摸了摸胳膊,对清涟道,“去取些鱼食来。”

    清涟应声,下去了。不久,取了盒鱼食回来,她接到手里,一点一点,撒在水中。

    鱼群聚过来,在藻绿的水中,翻旋得叫人眼花缭乱,一下一下啄破水面。

    其实,她心里也明白,做这些事,不过是拖延,消磨时间。

    早晚还是要碰面的。

    说来也真是好笑。她坠崖的时候,腾在空中,还拼命想看他一眼,希望记住他。

    可是真捡了一条命回来,没两天就把人抛到脑后,忘了个干净。

    干净到,就连重逢,都没有侥幸和痛愧,只有心虚。

    缥碧色的沉郁的水面,忽然,映出他同样沉郁的面孔,双眼缚着,神出鬼没,仿佛是从身后树影中,凭空化了形。

    她恹恹地瞥了一眼,收回眼神。

    竟然心烦到,喂个鱼,都能在水面看见他。

    跟鬼一样。

    “娘娘。”

    她手里一盒鱼食全泼了出去,惶然转身,忽然脚底一歪,踩空半截。

    人立时不受控地往池中栽下去。

    却没有当真歪下去,被他堪堪扶住了。

    步摇的珠串抽在颊侧,她一颗心当即跳到嗓子眼。

    顾怀瑾扶着她,站得不远不近,语调不冷不热,手上的力气,似乎有意,又似乎无意。

    “顾某得皇上允准,出入宫禁已久,倒还不知宫中,有了这位娘娘。”

    她忽然发觉他仍抓着她的胳膊,手上的温度隔着薄薄鲛纱传过来,一阵心慌,朝远香看了一眼。

    远香也未曾发觉他靠近,吓得愣在一边,此时如梦初醒,急急行礼:

    “见过顾先生。我家娘娘两月前选秀进宫,顾先生回山三月,因而未曾与顾先生见过。”

    “原来如此。”黑绸覆在他眉眼上,那双惊心动魄的桃花眼被掩去,人却更显精致疏艳,“那么,珍妃娘娘恕罪。”

    嘴上道着“恕罪”,握着她胳膊的手,却依旧不肯松。

    她心里一阵打鼓,强将他挥开。

    他沉默着,由着她挣开,没动弹。

    她待不下去了。不知为什么,这人明明眼睛还蒙着,可是她总感觉,那黑绸底下,两道目光,灼灼烈烈,钻头一样,不将她钻开来看看,不罢休。

    她哪里敢跟他对视,垂下头行礼就要走。

    刚垂着眼跨开一步,鞋尖前挡了一截玄色衣摆。

    她甚至不敢抬头看。

    “娘娘要去哪。”他道,“顾某见娘娘在此喂鱼,无心叨扰,只是怕娘娘失足落水,想过来提醒一二。”

    她鞋跟再往后半寸,便是深深的荷花池,鞋尖往前三寸,便是他的衣摆,她简直不知道他的“无心”在哪里。

    气势这样慑人,莫非他认出她了?

    大约还没有。不然——她看着他那蒙着黑绸,平静无波的脸——不然,他不可能这样冷静。

    眼睛往下,骤然发觉,他脖子上,喉结旁边……多了一颗,小小的痣。

    她脑子里轰隆一声。

    那一瞬间,或许是靠得太近了,她忽然觉得她吸进肺里的气,有些正是他刚刚呼出来的,她的一部分,正在跟他的一部分,纠缠。

    不能再这样待下去了。她抬眼瞥了一眼清涟。

    “不知何处开罪了珍妃娘娘,叫娘娘如此冷待。”见她久久不言,他慢条斯理地开口,“顾某心中惶恐,还望娘娘明白示下。”

    清涟疾行到两人身侧,一行礼,“回顾先生。我家娘娘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嗓子不大爽快,因而不便开口。”

    他不答,沉默地面朝着她,不知是在看,还是没在看。

    她如芒在背,冷汗涔涔。

    良久,他两片微红的唇,轻描淡写地动了动:“如此。”

    没再说话,却也没有退开。

    当是时,余晖晚照,映在假山旁的柳树上,光影婆娑。

    水波的光斑,粼粼翩跹,映在他脸上。

    经年未见,他倒是英俊如往常,骨骼甚至更加清隽英朗,眉骨俊挺,眼窝深邃,整个人如一块被精心雕琢过的玉。

    两片漂亮的唇,她从前随意吻过的,微微泛着红。

    她不想再看了,这时候才发觉,以为忘了,其实一点也没忘,连他唇峰矜雅的曲折,她都还记得。

    她垂下眼,不管他愿不愿意,避过他的肩膀,转身走开。

    面前人不语,由着她若无其事地擦肩而过,缚着黑绸的脸孔,沉默地循着她偏转。

    她不敢回头看,两手交叠在小腹上,故作镇静地迈步。走了两下,才想起此前为了掩盖身份,特意学了两天江南的淑女步,生硬地改过来。

    改了,又觉得此地无银三百两,胸中一阵失重的胃酸,局促尴尬,惶惶走开。

    荷花池边,最后一点夕阳映在软软的水波上,一身玄衣的人,不知是在看还是没在看,面无表情。

    良久,他将那只触了她一下的右手,放在鼻尖底下,嗅了嗅。

    *

    南琼霜坐在嘉庆帝身侧,阶下俱是朝中重臣,举起酒盏,齐齐向嘉庆帝道祝酒词。

    嘉庆帝后位空置,如今得宠的只有她,她的位子在阶上,正是众目交汇之处。

    可是她却一点心思也没有,捏着酒盏,大拇指在酒盏的瑞兽雕刻上摩挲着。

    这样不行。

    不知为什么,她一个字都还没说,顾怀瑾似乎就已经注意到了她。

    不然,怎么会独独挑中她,把她堵在荷花池边?

    到底是怎么注意到的?他甚至眼睛都还蒙着。

    莫非他眼睛不好,也能看见?

    她用余光探了探,顾怀瑾如今坐在阶下首席,正在她右下方不远处,垂首,不知在想什么。

    她飞快地朝他瞥了一眼。

    顾怀瑾毫无所动,或许是没有注意到。

    她的心略微安定了些,拿起筷子,状似无意地多瞥了他两眼。

    他的侧面,俊雅得难以置信,沉默不语的时候,鬼神也不敢近前。

    她摇着团扇,心神不宁地往后躲了躲,靠在座椅中。

    “……回山这些日子,山中可还好?”嘉庆帝的话,她只听了一半。

    “山中一切安好,多谢皇上挂怀。”

    “先生的无量心法,练得如何了?是否境界大破?”

    顾怀瑾颔首:“破了第七层境界。”

    听闻这话,堂内文官倒还没什么反应,武将齐齐一惊。

    常达举杯道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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