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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110-120(第7/17页)
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怀瑾,你得公平些。从前,我动手,快得很,只要一剑。”
“所以,”她叹息,“你要下手,也快些。”
他未答。良久,抬手,将她下巴颏上缀着的泪珠擦去了。
她眉尾颤抖一瞬,愈发落下泪来。
“好了。”他曲着食指,将她新滚下来的眼泪抹去,“别哭了。”
她用从前跟他撒娇的语气道:“那你让我自己挑一种死法。”
他沉默了。
她转过头仰看他。
她熟悉不过的喉结、下颌线和很好亲的嘴唇。
他说:“好。”
那语气,好像从前让她挑首饰似的。
她觉得有趣,抖着肩膀笑起来,笑得控制不住,咬着食指,才能不发抖。
他不知为何,竟然握住了她的手,把她的食指从牙关中掰下来。
颀长的指骨,覆着绿色的血管,罩在她手背上。戴着玉扳指的大拇指,来回在她皮肤上摩挲。她熟悉的安稳的温度。
她也没挣脱,反握住他的手,想再睡会。
一摸,却摸到他手腕上,横向的、凸起的刀印。
一道
、一道、再一道,密如梳齿。
她怎么会不知道那些疤痕是怎么来的。她还小的时候,在往生门内,几回想不开,也这样划过自己。
从前,他手腕上,一道也没有的。
她忍受不了,忍泪忍得浑身颤栗,用另一只手,覆上自己颤抖不已的眼睫。
他膝盖被她的眼泪整个打湿了,衣摆湿漉漉地黏在皮肤上。顾怀瑾望着她发抖,置身之外般平静,轻轻道,“哭成这样。”带点讥诮笑意,“如今,你怕我?”
不是怕。
若只是怕,何至于叫她落泪如此。
他不明白。
她不想解释。就算对他说,她心疼他,恐怕他也只是置之一笑。
她轻轻地,呢喃一般:“怀瑾,对不起。”
眼泪打湿睫毛,从眼底滚滚而落,在她的鼻梁蓄成一个小水潭,再蜿蜒而下。
顾怀瑾没有说话。
说话的人是雾刀。
声音阴冷如一只葬身水底,随时觊觎着活人找替身的水鬼:
“南琼霜?”
南琼霜嗤笑一下。
他还在啊。
她没理会。有些话,她忍了太久,已经不得不说:
“当年的事,我没有办法。”
雾刀气急败坏:“南琼霜!”
顾怀瑾幽幽地问:“什么叫没有办法。”
她不能再多说了。这一句,已经是千不该万不该。
即便她同顾怀瑾解释一切,木已成舟,一切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
停在这里,两头至少还能保一头。
顾怀瑾却忽然轻笑起来,蒙着黑绸的脸孔,朝向漆黑夜空中的某处,语气冷慢:
“……我怎么总是觉得,有只苍蝇,自作聪明,绕着顾某盘旋呢?”
南琼霜猛地睁开眼睛。
忽然,他弹指间窜出一团不知为何物的残影,骤然钻入空中,划出一道弧,倏地不见了。
带起来的风,噼啪打在她脸上,一阵微痛。
她简直不敢相信。
往生门的教引,习的是缩骨匿影的隐术,皆得江湖上名噪一时的分影阁的真传。她行刺十几年,不论江湖武圣,抑或力能抗鼎的将军,没有一个发觉过教引的存在。
他竟然察觉了?
她用传音入密急急问:“雾刀,雾刀?”
耳畔毫无声息。
她挣扎着爬起来,艰难坐直身子,“雾刀?你还在吗?雾刀?”
不想,手被铁环铐着,她别得难受,又躺得身子麻了,刚支着胳膊坐起来,便一倒。
扑在他身上。
月色底下,顾怀瑾只是静静地,由着她倚靠,没说话。
偏着头,没有表情,垂首朝着她。
那么近的距离,她几乎看清了他蒙眼绸带的质地。
那一方黑绸布,月色底下,流淌着丝质的光。绸带底下,额鼻高挺依旧,骨骼俊美得难以置信,两片好看的唇,轻轻抿着。
……所有的一切,都跟当年暮雪院里,她跟他抵着额头熟睡,夜半梦醒,见到的一样。
她唇开了又合,最后屏住呼吸。
她忽然不敢大声说话:“……怀瑾。”
顾怀瑾未答。
忽然,他两片唇打开了,偏着头,朝她倾来。
又在她唇侧半寸,堪堪止住。
她惊了一瞬,微微喘着。似乎唇上有一阵窸窣的麻痒,该来的吻不来,她的身体比她更失望。
她不知道她怎么敢期待。
呼吸拂在她唇畔,她呼出的空气顷刻被他吸进肺里,可是他悬在她唇畔,没有动。
许久,她闭上眼睛:
“不要这样。你到底在等什么,不是要杀我么。痛快一点,不好吗?”
“杀你。”他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遍,带着点笑,从她身前撤走:“没到时候呢。”
可是,手却从她背后,缓缓地搂了上来,缠着她的腰,捆在自己胸前,搂紧。
她不知道如何理解这个拥抱,眼泪噼啪地掉在他肩上。
“所以,你对李玄白说,要带毛琳妍回山,本就是为了骗他。是因为,怕他帮我,从中作梗。”
顾怀瑾笑起来:“当然。”
“紫禁城里,你早就认出了我,但始终没有发作,是为了骗过我。甚至,连皇上的衣服,都要我来解。”
他笑得很愉快:“我多能忍,你知道的。”
“没有在紫禁城中发难,处心积虑地把我骗来,是因为,无量山是你的地盘,你做什么,怎么做,都随你方便。”
他笑:“对。”
“叫我帮他解衣服,连我都被骗过了。然后,莫名其妙的,顺走了我一张帕子。因为那一张帕子,你一下子就知道是我。”她觉得有点好笑,“为什么?因为有我的气味?”
“帕子?”
听到这,他仿佛听了什么幽默的事情,笑意里带着点不屑理会的懒怠:
“我要认出你,还需要一张帕子?未免高估你自己了。当日大殿之外,我就知道是你。不过,当时,我并不确定。你不知道,这些年来,多少人听说了你我的事,送与你相似的女子上山,一个个的,全都图谋无量心法。”
他笑:“……指望顾某,痴傻无比,在同样的事上,跌第二次。”
她听着,无法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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