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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120-130(第18/19页)
可以用这种方式杀人的——那种感觉,简直灭顶。
后来很久、很久,李玄白一来信,她比顾怀瑾,更心烦。
再后来,他隐约发觉,径直逼问她“要不要叛”,是没用的。
兜着圈子跟她周旋,比较有用。
他开始问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往生门的门口有几盆花、有无牌匾、屋檐如何,一年四季种些什么花草,院子大概几尺长,每到夜里挂些什么灯笼,夏天有些什么样的虫鸟,诸如此类不知所谓的问题。
她不知这些问题用意何在,每次他开口问,又都故意将她置身于一个不上不下、近乎痛苦的点,她实在顶不住,往往就痉`挛着身子服软,吐给他两句实话。
实话过后,就更加变本加厉。
她一直以为,这些边边角角的琐碎事,即便告诉他,也没有什么。
直到有一天,他终于放了她,下了塔。
她还以为连日的上刑终于告了一段落,如蒙大赦地趴在枕上睡觉,不想,眼睛一睁,顾怀瑾衣衫齐整地坐在被余晖染成橙色的窗边,见她醒了,递来一幅画。
往生门的正门。
她一看便沉默了。
当年天山,第一丹青手。
眼睛再一瞟,他
又慢条斯理地走到一旁去洗了手,玉管般修长洁白的手指,用帕子裹着一寸寸擦干,坐到她身侧。
她如今,一见他擦手,就心悸,仿佛看见军士上战场前擦拭兵刃。
顾怀瑾缚着绸带:“乖乖,看这画上还缺了什么。”
她:“……什么都不缺了。”
顾怀瑾:“真的吗?”将人搂过来,从双颊一直往下摩挲,“娘娘。”
每回逼问她,他格外爱叫她“娘娘”。特别是——她一身红紫吻痕,嫩生生得仿佛剥出来的莲子,而他,衣履齐整,长衣宽袖,一根不入红尘、断情绝欲的黑绸带蒙在眼上,拽着她的锁链把她拖到怀里,一口一个“娘娘”。
“娘娘当真不指教一二?”他牵起她慌忙去挡的手抚在自己脸上,一面吻她,“那么,顾某又想娘娘了。”
南琼霜:……
他用这种方式,不知从她口里撬了多少虽小但真的东西。
后来,连她这般口风严的人,都有点破罐子破摔,只要见他洗过了手含笑走来,便并着腿裹好衾被,盘算今晚,哪些东西可以漏给他。
或许是因为他的刑虽软也不软,或许是因为她的忠心虽硬但也不硬,整日在塔上拷打,她也不恼,只是无奈,有些时候,甚至更离不开他。
他也察觉,这种法子,不仅可以得到他想得到的东西,连他极力强求的人,也一日一日更加黏他,于是愈发整日在塔上,哪也不去,专心缠绵厮磨。
桌子上,嘉庆帝的来信越堆越高。
从最初尊敬有加的信函,一封一封,逐渐变为用语肃正的诏令。
到最后,盖着大印的诏令一连发了六道,快马加鞭,送上无量山。
顾怀瑾充耳不闻。
那些诏令,渐渐堆得连她也看着心慌,夜里对他道:“怀瑾,该回去了。”
顾怀瑾只是拥着她不说话。
她如何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回了洛京,一个宫妃一个臣子,哪里还有日日相对的时候。假如她咬死不叛,这种日子,到死也不再有了。
但是,嘉庆帝无他不可,他如何能抗命不回洛京。她又是嘉庆帝的爱妃,他哪里有理由将她锁在山上。
洛京,早晚要回。
不过是从未来借当下,拖一天算一天。
顾怀瑾不是不知此事的利害。因此,第七道诏令发上无量山时,他一个人下了塔,一去便是一天。
倘若要考量回洛京的事,不论如何,他眼前不能有她。
顾怀瑾一走,四象塔上就只有南琼霜一人。
四象塔布设简陋,平时两人都在时不觉清净,真走了一个,房间里霎时安静下来,静得人心里发空,浑身不自在。
她无所事事,许多天里终于得以穿好了衣裳,拢着衣领,趴在榻上看顾怀瑾走前给她留下的话本子。
一阵风来,她指尖书页颤了一瞬。
风落地,一双黑靴轻轻落地。
她缓缓抬起眼来。
雾刀:“南琼霜。”
雾刀的事,她面上不表,实际每个深夜都在心里揣度思忖。如今自己找上了门,她心里不知是恨怒还是轻松,没回头,晃着双腿笑了一下:
“爬回来了?那一日他那一下子,给你伤得不轻哪。牙还全吗?”
“你少笑话我。”雾刀两肩宽得像扁担,手朝她一指,“这些日子,你跟他都在塔上干了什么?!如实招来,我求门内从轻处置!”
她懒洋洋瞥了眼,拉好领口将满身的吻痕遮住,朝他笑:“我干了什么,最该清楚的,不是你么。怎么,这年头,玩忽职守,还有脸跟别人兴师问罪了?”
“我知道你叛了。”雾刀笑起来,他嘴歪而薄,狞笑着的时候,露出一排小而细的犬牙,“当年,你跟这男的就没什么好鸟。现在再见面,早一股脑儿吐出来了。门内命我捉你回去,以叛门罪论处,你还不招!”
南琼霜懒得搭理。顾怀瑾走前给她留了一碟瓜子,一碟腰果,她剥瓜子剥得噼里啪啦,只是瞧着他笑。
雾刀:“还敢不认!”
她终于将掌心瓜子皮倒到空盘里去,撑着腮:“你呢,这种脑子,少跟我耍心眼。若是笃定我叛了,还招什么,直接拿了我不就得了。何况,”她笑着抬手,手腕下一根铁链,“我若是叛了,他关我做什么。”
雾刀暂时敛了装腔作势的爪牙,倚在柜边上下打量她。
“你这段时间去哪了。”她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有人说,情欲有气味,他们日日在这房间中……雾刀狗鼻子,说不准真会嗅出些什么。
“艹。那天后来好不容易又追上你,也不敢上前。这男的现在怎么那么瘆人啊?我跟着你到了山前,差点他妈被门禁夹死,捡回一条命来上了山,发现找不着你。后来跟着那男的,才又找着了你,你竟然给关在塔上了。”
他嬉皮笑脸,“关在塔上,审你呢吧。怎么没看着什么伤啊。”
“在身上。要看吗?”
极乐堂绝不准教引偷瞧她们的身子,怕见了便难以自持,细作与教引一同叛门,她故意拿着这点问。
她继续笑,“还不是因为你无能,跟丢了太久了,伤都好了。等到日后回了门内,暴露行踪是一条罪,跟丢我是一条罪,找到我又无法近前,又是一条罪。我们回去,好好算账。”
雾刀终于闭上了那张说她叛门的嘴。
“既然你来了,把我带走。”她伸出手腕,把两根铁链搁到他眼睛底下,“我早受不了了。皇上那边,毛琳妍在那,我急得坐不住。”
雾刀靠着柜子,歪着嘴笑,意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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