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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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歪了歪头,小孩似的将脸搁在膝盖上,抱着膝望着他,一种倨傲又疏离的乖巧:

    “只待手头上的任务结束,我便做满了数,可以离开了。为了这一天,我在门内拼死拼活做了十二年,好事坏事都做过了。因此,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早已没有回头路。”

    “所以……”

    “所以,”她摊开手,“不论你以为这条路是错是对,我都只有走下去。”

    今日他来,是抱定了只问公事,不问私事的心思。昨日已经放纵过,他不论如何再没有徇私的理由,天山派因她而倒,他的私情,早该放了。

    “既然娘娘执意如此,”他拿起茶盏来喝了一口——他终于稳得住茶杯了,“顾某也无法说什么。不过,往生门的内情,顾某是不论如何一定要知道的。娘娘既然执意与顾某,与天山作对——”

    “作对?”她挑着眉毛笑了。

    “娘娘站在往生门一边,便是与顾某作对。”他礼貌颔首。

    她静静听着,觉得他说得对,也有意思。

    “我没有在同任何人作对。我只是在做我该做的事。不过,以你的立场,若要这么说,也并无不可。”她懒洋洋向后靠在墙上,“顾怀瑾,我们二人本就殊途,早该一刀两断。”

    “嚓”一声,他手中茶盏一刹那崩裂炸开,一兜热茶顷刻泼在桌面与他的衣摆上,他沉默着忍烫,垂首将碎瓷拣在一处,面无表情。

    “是否该一刀两断,由娘娘决定。娘娘若要叛,当年之事可以不作数,顾某用情依旧。倘若娘娘……”

    “不作数?”她带着点讥嘲笑了,为什么他还没有看清他自己。

    他没理会,自顾自说下去,“……倘若娘娘不叛,我们二人,确实是只能到此为止。”

    “顾怀瑾,”她转着自己长发,似乎有点懒得理会,“你到现在,还没有明白你自己么。你不是会宽宥这种事的性子。你如今愿意说一句原谅,不过是因为,五年未见,以为我已死,忽然见了面,难以自处罢了。我若是答应了你,真叛了门,与你相处下去——”

    她眼神里迸出一点碎冰般的光,也不知是泪,还是决绝,“等相处些日子,灭门之仇,你就想起来了,你就又放不下了。到不了手的,不论如何都想要,一旦到手,坏处就全看见了。人都是这样,你以为我不明白么?”

    顾怀瑾一句话也说不出。

    他没想到她会用楚皎皎的脸,说这些话。

    剔透聪明,但聪明得太寡情,近乎刻薄。

    或许她说得对。人好似都是这样。

    那他为什么放不下?

    整整五年,也不算短了。为什么他还是放不下?

    他颤抖着深吸了一口气,只觉疲乏。

    “何况,叛门,不是说叛就能叛的。我在门内苦心经营十二年,其中艰难困苦,非置身其中之人,不能体会。多年心血,岂能功亏一篑?那不是说放,就能放的。”

    “至于叛门,虽然也得以脱离,但那条路,凶险异常,又岂是一拍脑袋,说叛,就叛得了的。我能安生地走,又何必苦苦挣扎着逃,就为了一场情爱?”

    “娘娘是说,为了我的爱和原谅而叛,不值得。”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不牢靠。”

    “哪怕,生离死别,五年音讯全无,你害我家破人亡,我依然爱你。”

    她忽然落下泪来。她也没想到,他一句话,顷刻就能让她落泪。

    但她没接话。

    “哪怕,出了这种事,我依然肯原谅。”

    她伏在自己膝盖上,泪水将衣裳打湿一小滩,她哆嗦着笑开了,“你看,你还不明白。你原谅不了的,不过是些大话罢了。”

    “既然如此,”他站起身来,将桌上沾了茶水的佛经拿去窗外抖着水,“顾某与娘娘也没什么好说了。不过,当年天山之祸,便是因为顾某徇私,”她听了这话,苍白着脸合了眼睛,他继续道:

    “如今,怎么也该以从前为鉴,不能再私大于公了。有些事情,不论娘娘愿或不愿,顾某务必从娘娘嘴里知道。不知娘娘昨日说希望顾某用刑,这话还作数么。”

    她轻轻笑了,头侧着贴在膝盖上,眼泪在鼻梁的窝里蓄满了,蜿蜒着往下滑。

    她点了点头。

    兜兜转转,还是到这一步。

    “娘娘想用什么刑。”他背对着她,对着月光,将沾湿了的书页一一分开。

    “我自己挑么。”她有点意外。

    “不是娘娘说的么,要自己挑个死法。”

    她想起来了,是来无量山的船上,她靠在他膝头说的话。

    说得这么平静,仿佛从前他要她挑首饰似的。

    她尽量把声音里的鼻音掩去:“针。”

    “好。”他将那本佛经晾在窗子底下,手撑在桌子两边,垂首许久,“顾某无法对娘

    娘下手,会有专人审讯娘娘,还请娘娘多怜惜自己。”

    她流着眼泪,莫名其妙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是我说了算的么。”

    “娘娘若说,即刻便停,无人敢多动娘娘。”他背对着她,从前思念若焚,如今人在眼前,却无法回头看她了,“最后问娘娘一遍,当真要如此么。用了刑,两人只能分道扬镳,再无回头路了。”

    “你也可以不审啊。”她从膝盖里抬起头,抽噎着。

    “你也可以选我啊。”他回过身来,轻轻说。

    他这话一接,她旋即笑了。

    原本就是她害了他,如今又放着他独自痛苦,不肯体谅,她哪来的脸面要他不审啊。

    愿意给她选择,已经是仁至义尽。同样的事,落在她身上,她早将人杀了。

    “选我吗。”他最后问了一遍,声音轻得哄她似的。

    她紧闭着眼,泪水从眼睫底下滚滚淌落,下不了决心。

    “霜儿。”他背过身,将碎瓷片拣在掌心里,平静得仿佛闲聊似的。

    “从前你问我,我和你,我选谁。我毫不犹豫就选你。”

    “后来,我的门派因为你覆灭了,所以你和门派中,我选门派。”

    “但是,同样的问题,倘若问你。”

    “恐怕,我和你之间,你一回也不会选我。”

    她捂着嘴抽噎起来,几乎将自己憋得窒息。

    顾怀瑾转身去书架上挑了几册书,声音依然温柔:

    “我不怪你。想必,你有你的苦衷。但是,”他抱着书,轻轻开了门,“我们只能到此为止了。”

    这句话一出,尘埃落定,她反而如释重负。

    她双肩松懈下来,泪水依旧连成串扑落,人却不发抖了,咬着唇。

    “你会叫他们杀了我么。”她回头叫住他。

    顾怀瑾脚步顿了一瞬,但没看她,“不会。”停顿一下,又道,“一直不说,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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