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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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指着,你还要去替他解围。”

    她一时无话可答,忽然细腕上缠了一只手,用力之大几乎叫她吃痛,她刚想拨开,那只手不由分说向上抓紧了她胳膊,将她一寸一寸,扯到他眼前。

    “没有。”她望着他那双黑茫茫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我对他半点心动也没有。”

    他眼神沉沉,摇了摇头。

    半晌,一丝怒意也无,温温柔柔又不容反抗地将她强揽入怀里,“不行。”声音轻轻,一根食指竖在她唇间:“我说,不行。”

    睫毛黑沉沉压着,那双眼,晦暗阴郁,幽深怨戾,看着她。

    仿佛深渊。

    “怀瑾……”

    他当真不一样了。从前的他,怎么会有这样森森的眼神。

    “做梦。”他凑近,她忽而感觉双唇被他含进了唇间,他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倒映着她错愕的脸,半阖下来,“你别想了,乖乖。”

    “我会去找你。想做的时候会做。你躲我也没用。不管在哪。”

    “皇上?我何曾惧过他。自称一句臣,不过赏他两分薄面。他若不招惹我,我保他的皇位。他若坏我的好事,夺我想要的人,别怪我拿他饲虎作乐。乖乖,你要晓得——”

    他睁开眼,眼里一丝旋墨般的迷恋,黑而旖旎:

    “——我容你同他做戏,愿意看着你们卿卿我我,不是惧怕他,而是惯着你。”

    “所以,乖乖也别太得寸进尺了。”他轻轻在她唇上啜吻,“好么。”

    她被他覆在背后的手掌按得又贴进了他怀里,任她如何推,也推不开,刚喘了两下,他又循着她颈侧落吻,密密地往下啄,剥开了她的领子。

    “怀瑾……!”

    “还有,乖乖。”他一面吻,一面剥,半睁开眼睨她,“你今日不对。那只死苍蝇,还跟你说什么了?”

    “只说了要回洛京等我……”她又被他按在了榻上,忽而两手被交叉着扣住,高举过头,“你别……还有几天就回宫了!”

    “除了这句,还有呢。”他埋首进她怀里吻着,不管她如何哄劝也不顾,“还说什么了。又逼着你做什么事?”

    “没有逼我做什么。你等一下……!”

    “你不说,便是他威胁你,不准对我说。”他道,“是不是。”

    若是,还好了。

    雾刀的话,她此生都不希望顾怀瑾听见。不是雾刀不准她说——而是她自己,死也不想说。

    “你方才说,不准我杀他,是为什么。”

    “事情没有那样简单。往生门各部各司其职,相互制衡,他忽然死了,后面一大堆麻烦事——”

    他在纷杂吻痕之间又吮出几团红痕,“那么,我抓着了,给你留个活口回来,你喜欢么。”

    “你别!”她惊慌睁开眼,“别去找他!放他走吧,别留他在这了。”

    “怎么,你这么怕他。”他笑了一声,“当年天山之祸,我怨你只有一分,恨他九分。他来了我无量山上,放走?”

    他替她将衣领合拢了,倏地披衣起身,玄黑长衣鼓扬起来又飘然委地,衣摆的暗金刺绣丝缕流光,“即便是你替他求情,这条畜生,我今日也必不可能放走。”

    “乖乖,你在塔上,若得闲,给他挑条链子吧。”他系好了绸带,回身一哂,“免得日后做你的狗,拘束不了,惹你烦心。”

    顾止走了。

    南琼霜独自一人躺在榻上,从未如此忧心忡忡。

    雾刀,到底跑了没有。

    倘若他被顾怀瑾抓住,即便不死,也要受一番惨无人道的酷刑。

    雾刀那个人,虽说忠于往生门,但更加忠于自己。只要顾怀瑾刑用得重,重到他认为叛门也不过如此,他定然什么都说了。

    甚至,可能还不需拷打。只要他察觉了她对顾怀瑾的那点情意,那么,单纯为使她美梦破灭,他也愿意说。

    如果雾刀真落到了顾止手里,什么都完了。

    她在榻上翻了个身,闭上眼睛。

    不过,她带点自虐般的快意,想,他得知一切,未尝不是好事。

    危楼一般的爱。根基不稳,半真半假,夹杂着太多蒙骗和隐瞒。或许,这种爱,本也要有破灭的一天。

    如果早晚也要破灭,不如趁尚未酿成大错,早日结束。

    她侧躺在枕上,手揪着胸前衣襟,只觉胸中血管牵连着心脏,一扯一扯地痛。

    四象塔内,夜深了。

    整个夜里,她竖着耳朵听塔底下的动静,草木皆兵风声鹤唳地等了半夜,几回误听见他要塔下侍卫开门的声音,一骨碌坐起来,抱着被子等了半天,才知是听错。

    提心吊胆地等了不知多久,终于倒在衾被中,睡着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睁开眼。

    窗外晨光熹微

    ,时辰还太早,天青得生涩,几根金光捅破晨雾,映得无量山千重峰一片茫茫金辉。

    窗下,木椅上坐了一个人。缚着绸带,静静斟茶。

    她心里突地一跳,仿佛行走在悬崖边的人,一瞬踩空,终于坠了崖,一阵胃酸。

    “怀瑾。”

    “嗯。”他声音倒是温煦如常,“醒了?”

    神色太体贴,声音也好脾性得过分,她愈发七上八下,不知是他一贯的那种温柔,还是风暴前不善的宁静。

    她推开衾被,缓缓坐起身,听见自己心脏嗵嗵直跳。

    坐起来,才看见,地上扔着一个巨山般的大块头,手被扭绞着剪在身后,浑身绑着胳膊粗的铁链,缠得跟只蛹一般,脸着地,气息奄奄地阖着眼。

    “这么大一头畜生,一直跟在你身边,我竟然不曾发觉。”他吹着杯中热气,水汽蒸腾起来,掩住他晦暗不明的脸,“真不明白我当年在干什么。”

    “他……”

    他对你说了什么?你现在又知道多少?

    她没敢问,垂下眼,静静等他说话。

    “不过,他善于潜伏,却没什么内力。”他拈着茶盖刮茶杯,“似乎是只能躲,不能打。怎么回事?”

    她盯着地上死狗一般的人,捏紧了膝上衾被,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沉默。

    当着雾刀的面,她如何敢说。即便他晕着……

    即便他晕着,她也怕。

    她咬了咬唇,“你把他挪出去。他在我面前,我……我说不了。”

    他有点诧异:“他几乎气绝,你还是怕?”

    她挣扎着摇摇头,往床榻深处缩了缩。

    顾怀瑾长叹一声,搁下茶碗,修长的手伸去窗外,啪一下,打了个响指。

    少顷,云垂会意,从塔底下上来,恭恭敬敬将雾刀拖出房间。

    顾怀瑾起了身,坐到她身侧,将人揽过后背搂在怀里,下巴搁到她头顶,握着她胳膊的手,大拇指一下一下轻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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