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150-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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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泠泠,在小舟中,萦绕不息。

    “你说爱我,我真的能信么。”他愈发磨得急了,这个问题,他思念若焚的这几天来,已经在他脑海中徘徊不停,他稍微一想便含恨,“你早就说过爱我。在天山上,就一直说,一直说。可是,到现在,几分真几分假,我都不知道!”

    “我当真……”她几乎快被那异香药翻了,身上一阵销魂的酸涨,闪躲无门、百爪挠心,“我当然……!不然当年,又为何留你!”

    “既然爱我,”他冷哼一声直怼进捣臼正中,锤得捣臼四壁几乎涨裂,“又为什么放他下山!”

    她尖叫一声,半个字也答不出了,嘶着嗓子抽气,眼前大块大块的颜色彼此相融着洇在一处,天旋地转、头晕眼花。

    “说啊。既然爱我,为什么放他!”

    又是一记重舂。

    她高喊一声,手塞进齿间,咬着自己掌缘,强自平缓。

    他不甘,紧跟着刀剑相加,步步紧逼,一时整艘船随着他动作打晃,击水声、捣花声和着铃声交叠漾开,“说啊!为什么放他,又为什么说爱他,为什么天天去大明宫晃,为什么天天在我眼前去大明宫晃,我不在眼前,你岂非住进大明宫了!”

    她实在受不了,神思涣散茫茫,唯有哀蹙着眉连声嘘叹:“没有……你别……”

    “你对他到底是如何!”铃铛一阵哗啦作响,给摇得几乎绕着红绳兜转,“这个问题,这么多年,我问过你千百回了!到底是如何!你今日不给我个答复,你休想——”

    话骤然停了。

    今日若不给答复,往后连问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仿佛给人兜头一盆冷水泼下,泪落如雨。

    “你若不给我个答复,”他只僵了半瞬,再度歇斯底里地狂摇,血泪四散飞溅,打在她脸孔上,她几乎心痛得要死掉,“你若不给我个答复,我就是死了也不甘心!”

    “我……”她根本说不出话,耳鸣又晕眩。

    “你知道的,我只会问一次,只会今天最后问一次。”他忽然停下来,一字一字,郑重其事,“不论你如何作答,答案我也只会记这一天。明天之后,二人再无干系,所以真话假话,都不重要,我只是要个回答!”

    她的眼泪登时从眼底决堤而出,两侧分流下去,灌满了耳朵。

    “我没有爱过他,没有爱过。不管你要听真的假的,答案就只有这一个。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他听得这句话,仿佛溺水之人得了口烟,末路之人得了种安详的死。

    他轻轻喘着,快虚脱一般,满头大汗,眼底一点水光。

    这种痴狂时刻,他眼圈一向是浓郁的粉。玉雕般英俊的人,带了点秾丽之色。

    真好看啊。

    他当即气势汹汹地追着她唇吻来,索吻到她头脑嗡鸣、溃不成军。

    停了半刻,两人都心知没有余裕再闲话——就这一晚上,就只有这一晚上,再多就没有了——他复又拾起那杵,连捣如急雨,捣臼中花瓣早经受不住,黏软如一滩香泥,他心急火燎丝毫顾不得,“那么,我再问你,你真同那人亲过吗?!”

    她呼吸和神智一同僵滞一瞬。

    雾刀,那条死狗,连这种无关大局的小事,都告诉他了。

    是咬定了他过不去、想不通,故意把这事告诉他的。

    那条死狗。

    顾怀瑾眼见着她倏然变了眼神,再傻也知道是何意,心中轰隆一声巨响,仿佛被一道惊雷自天灵盖齐齐劈开,两行血珠从眼底喷薄而出:

    “你亲过他?!你当真亲过他?!”

    南琼霜登时抽抖得连扶都扶不住,自己都未发觉,已经一阵叠声的失控的哀呼,身前人亦大吼得失态,“你真亲过他?!为什么亲他?为什么?!亲他做什么?!为什么亲他!凭什么?!你——!?”

    “你回答我。说不说!到底为什么,怎么回事!凭什么亲他,为什么亲他,你自己想要去亲他的?!见了面就亲了他?!那时候我还——”

    他还,连“皎皎”两个字都不敢叫。

    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为什么。

    如果是伎俩,他会想死。如果是爱,他会更想死。

    “骗子。轻佻、自私、心狠、随意、花心、骗子!”他落着泪大骂,“初见他就亲了他!?你若爱他,我早就放手,何苦处心积虑骗我至此!亲他,你凭什么亲他!”

    “你知道我这些日子怎么过的吗!我有多想你!我想你!你日日去大明宫闲逛,我要见你一面,难如登天!我那么想你……那么想你……我不顾天山的事想你想得发

    了疯,我图什么!你凭什么!你们两个究竟凭什么!还不如一齐死了好……负心的东西,早点死……”

    身下人不答,始终、始终、始终,不答。

    小舟摇得左□□斜,几乎沉没,湖水一波一波拍击船身,舟内铃响如狂风刮过高树,舟中沉喘、闷哼、高呼、惊叫交叠纷杂,只是谁也不吐字,谁也不说话了。

    终于,一声尖利的猫儿似的哭叫,捣臼中花瓣碎得不成样子,花液四溅,染得捣臼四壁一片旖旎薄粉,舟内芬芳得叫人无从落脚,小舟的摇晃终于停了。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沉默地各自披了衣裳。

    心照不宣地,彼此背对。

    南琼霜扶着船壁堪堪站起来,刚一起身,顷刻两膝一软,半分支撑不住,跪在地上。

    顾怀瑾遥遥在门口站着,冷静自若地理袖摆,半步也未动。

    他宽袍大袖,一身玄衣,一言不发地,绑上了那根黑色绸带。

    南琼霜半点儿表情也没有。

    她走去船尾那堆早摆在那的夜行衣旁——原本她应该换了这衣服回宫的——蹲下身,自衣服中的暗囊里,掏出了两颗东西。

    脚步声一下一下,她走去他身侧,平摊开手掌,将那东西递给他。

    顾怀瑾面无表情地垂首望了一瞬。

    中间实、外圈虚,光一折射,流光溢彩。

    是他当年,拿本命珠给她打的,那对耳环。

    他控制不住地打着哆嗦。

    “还给你吧。”她声音又轻又静,柔和得仿佛天山上夜风的低语,“重要之物,所托非人。”

    所托非人。

    月光寂静,水色滟滟,他回天乏术,只觉孤寂已极,闭了闭眼。

    良久,他道:“确实所托非人。”

    言毕,掀帘走了。

    唯余竹帘在门口轻轻垂荡。

    她定定望着他背影消失在竹帘后,知道他不会再来了。

    那两颗晶莹剔透的珠子,却仍托在她掌中。

    她将手掌合拢,倏地落了一颗泪。

    重逢又如何。

    擦身而过。从此擦身而过。

    南琼霜不知如何是好。拨开竹帘,走出船外,透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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