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前夫失败后又重逢了: 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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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到样子了,仿佛戏子卸了妆,浓墨重彩的胭脂眉毛被洗去,又变回她身边一个极普通的人。

    李慎舒其人,深不可测,不会因她头痛煎熬,便卸下面具,出手相助。

    何况,还能如何相助?

    便是云瞒月和李慎舒合力,将顾怀瑾从大牢里劫出来,又能跑哪去?无量山还要不要了?

    一山掌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她怏怏地将那鸡汤接过来,油花子漂在上面打转,一点翠绿的葱末沉沉浮浮,她喝了一口。

    桌子对面伸过来一只磨盘大的手,摊开:“姑奶奶,一桌子好菜,给双筷子。”

    李慎舒沉默着退开。

    南琼霜不耐地闭了闭眼,手往后一挥,一双筷子递到雾刀手边。

    “说事儿。不是叫你坐这吃白饭的。”

    雾刀翘着二郎腿,挑起一筷子肘子肉,对着烛光照了照,见那肉晶莹剔透,舌头都歪出嘴边:

    “我说,我说。有个新消息。”

    “那原先的疯子皇帝,也想杀那姓顾的。”

    南琼霜兀地抬了眼。

    “恨得牙痒痒呢,许是过了这么多天,终于回过味儿来了。”碗搁在桌上,雾刀整个头埋进米饭里,“说是又骗他,又辱他,又故意引女真人杀他。还专权,阴谋反他。”将所有东西急慌慌咽进喉咙,“天天在宁寿宫里头发狂呢,大闹,大骂,说什么‘猪狗狂贼,若不杀之,孤死不瞑目!’”

    南琼霜复又撂下了筷子,靠在椅子里,好一会功夫没动。

    “那摄政王是何意?”

    “看不出来。”雾刀沾了满脸饭粒子,咕噜一声吞咽下去,“姓李的心思可是真深,对朝中心腹,也不吐半个字。”

    南琼霜疲惫地望着墙上灯影,没反应。

    “不过。”雾刀忽地抬起脸来瞧她,“方才,他似乎往这边儿来啦。”

    南琼霜眼珠动了半寸,怔住:“你说什么?”

    雾刀:“摄政王……”

    吴顺在大门外高声喊驾:“摄政王驾临菡萏宫——”

    廊下小太监此起彼伏:“接——驾——”

    庭院里所有的灯逐盏逐盏点亮,院中一瞬灯火通明。

    南琼霜腾地一下站起身,错愕慌忙,手忙脚乱摸了摸鬓边珠钗,复又垂手站好。

    雾刀立时消失了。

    吱呀一声,隔扇花门大开。

    一人迈步跨入,殿内静了片刻,最后那熟悉声音道:“都下去吧。”

    其余宫人遂静默退下,轻轻阖了门。

    灯影摇曳,门窗紧闭,金兽香炉旁紫烟萦绕,静得只闻那人脚步声。

    由远及近。

    太静了,太紧张,她垂着头几乎不敢细想。

    一双螭纹嵌东珠云头履终于出现在视野中,两脚立稳。

    “抬头。”那人命令。

    南琼霜遂闭了闭眼,抬起长睫。

    与他对视一瞬,就欲盖弥彰地偏开。

    她确实盼着李玄白来找她。他来了,两人才能说上话,她才有机会探探他的口风。

    可是,究竟如何说,如何做,她始终未想出来个章法。他来见她的次数又太少,她生怕一次失言,再无良机。

    他真来了,她倒无措,不知如何开口好。

    “傻站着干什么?”他自顾自拉过一张椅子,在她位子旁落座,去那东坡肘子里挑了一大块,见那肘子被人动过:“你这宫里进了人了?”

    他忽地抬头,眉毛狠狠压眼,“谁?”

    事到如今,她已经不必瞒他了:“我的教引。就好这一口吃,天天到我这讨饭。”

    李玄白还当有贼人潜进她菡萏宫图谋不轨,闻言哦了一声,复去夹菜:“我给你吩咐这一桌子好菜,你是真不给我放在心上,还敢拿去喂狗。”

    她磨磨蹭蹭地没主意,但怕再吞吞吐吐下去便露怯,强装冷静,坐到他身侧。

    “怎么。”李玄白嚼得腮帮子鼓鼓囊囊,“我拿你们俩那点事将他一军,叫他失了帝心,恨上我了?”

    南琼霜眉毛一蹙,笑得很嫌弃:“谁会因为确有其实的事被捅破而怨恨他人?做了就别怕人说。”

    李玄白夹了个大虾元子在口中:“还不是个小心眼的。”

    “那是怎么。”李玄白不看她,埋头吃菜,“他下了狱,你怨恨我?”

    南琼霜闭了闭眼,缓缓眼珠的涩痛:“没有。成王败寇,道理如此。”

    “那你是什么意思。”李玄白听得笑了,挑着眉梢睨她,“关了他,杀了他,你没意见?”

    南琼霜抠着小银酒盏的花纹,没说话。

    “你若是没意见,我可就不顾忌了。拖了这么久,谁都杀了,剩他一个,全为了你。”

    李玄白复又仔仔细细地打量她神色。

    她依旧垂着眼,面上半点情绪也无,长睫垂着,仿佛落雪的伞面。

    她不说话。

    李玄白笑了一声:“你真不求我?”

    “求你有用么。”此人是个蹬鼻子上脸的主,相识这么多日子,她是把他脾气摸透了,干脆连鼻子也不给他蹬,“摄政王怎是耳根子软的性子。事儿该怎样办,定然是怎样办,你心里有决断,旁人不可转圜,不必再问他人。”

    李玄白叮叮当当敲着碗边,笑个不停。

    “楚皎皎。”他摇着头念她这名字,念得宽纵又切齿,“你这般懂我,真不打算留在我身边?”

    “打算”。

    她品出一丝余地——仿佛他松了口,有意问她的意见。

    她咬着唇壁,斟酌半晌,挑了一个他最不可反抗的理由:

    “我能叫皇上心安么。顾怀瑾从前对我那般好,我还是一剑捅了他。我不是良善性子,再被爱也依然如此,枕侧人如此难以捉摸,你真放心?”

    李玄白只是叹了口气,吊儿郎当地又夹了一只水晶饺子,“老实说,我就爱你捉摸不透。”

    南琼霜心内震动,跟着哑口无言。

    良久,殿内无人说话,唯有紫烟在殿柱间盘桓不绝。

    他终于放下了碗,仰头望着烛火里阴影交叠的殿顶,手指搭着桌边敲着,一下一下:

    “今日来是想问问,你为何不心悦我,只喜欢那小子。”

    南琼霜蹙了眉头,捻着帕子。

    “我知道你也是个捉摸不透的性子,我们像。但正因我们太像——我才不能放心。”

    她垂下眼,一字一字呢喃:

    “我见过父子反目,更见过夫妻成仇。所谓友谊,更是不必多言之物。说到底,缘分情分,浅薄脆弱,不能倚仗。是以,即便我们相像,我也无法信你。”

    “不如说,正是因为相像,才更明白,你我未必不会彼此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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