娑婆外传:盂兰古卷: 11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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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酣畅。

    故而阮玉山总是在床边坐一会儿,便起身到窗边站一会儿,站够了,听见钟离四翻了个身,又担心钟离四被子没盖好,于是又坐回床边守着钟离四。

    如此循环往复几次,终于在半夜的时候,钟离四于熟睡中无意将手伸出来抓住了阮玉山的手,阮玉山便消停下来,维持着这一个姿势,盯着钟离四的手一动不动地等到天亮。

    白断雨一大早过来的时候便带了三个跟屁虫,除了他的爱徒楚空遥和来看钟离四的提灯,还有一个谢九楼。

    阮玉山这会儿没工夫跟谢九楼找茬,他亦步亦趋跟在白断雨后头,最后的下场是连累谢九楼和提灯一起被白断雨赶出去:“走走走!我是要施诊不是要卖菜,一个个扎堆在这儿做什么!”

    楚空遥摇着把折扇,依旧是穿得光彩夺目,这会儿正靠在床头边意态悠然看着他们三个被赶。

    作为白断雨的徒弟,他自然是要留下来帮忙打下手的。

    谁知白断雨一回头,对着他指道:“你,也给我出去。”

    楚空遥:?

    他往左右看了看,确认白断雨赶的人不是旁边即将就诊的钟离四,又合上折扇指着自己:“我?”

    白断雨闭眼点头,耐心地冲他比出一个往外赶的扇手姿势。

    楚空遥莫名其妙地跟着谢九楼一行人往外走。

    阮玉山先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脚踏上脱衣裳的钟离四,最后还是站在门前说道:“阿四。”

    钟离四脱衣裳的动作停下来。

    阮玉山眨眼沉思片刻,以一种早已将自己麻痹的语气平静道:“我会等你醒过来的。”

    钟离四背对着房门,始终没有转头看他。

    阮玉山一如既往不奢望听见回应,却又在即将踏出门口的一瞬,听见钟离四开口了:“阮玉山。”

    这次两个人都没有回头。

    钟离四对着墙壁,阮玉山保持着出门的姿态等待钟离四的下文。

    他听见钟离四说:“该醒过来的人,从来都不是我。”

    阮玉山的眼中闪过一刹晦暗神色,他像过去无数次麻木自己那样扬起下巴,短短吸了口气,面无表情地打算再次当没听到一样把门关上。

    岂知钟离四这次侧目看向了他。

    用一种冷冽而坦荡的眼神。

    “若你非要强求,就站在石窟壁宫前,看着那五百三十七个人头,问问满地冤魂——准不准你我的缘分?”

    第118章 成亲

    屋檐下挂着的木风铃在阮玉山关门之时叮铃作响。

    白断雨将所有人赶到了林子外,待房中只剩自己和钟离四时,他才慢慢走到钟离四旁边,并未打开自己的药箱,而是问:“目生双瞳,身负妖灵。小蝣人,说说是怎么回事。”

    钟离四的双瞳跟寻常双瞳长得很不一样,两颗眼珠完全重合,先前因为蛇妖月白器灵的缘故,那抹蓝色几乎将他原本的黑色眼珠全部覆盖,因此在旁人看来只是眼珠颜色有些异样罢了。

    只有白断雨探到他骨珠的第一时间,便察觉到钟离四体内那股来自古卷妖器的力量。

    钟离四并不意外。

    从白断雨将楚空遥赶出去的时候他便意识到眼前这个被世人称作半神的人有话要单独要跟他讲。

    “瞒不过您老神仙。”钟离四披着刚刚脱下的外衫,单薄的身躯扶着床沿坐到床边,“跟我爹一样,从一开始就看出了我骨珠的异常。”

    “你经历了什么?”白断雨抄着手倚在床头,对此来了兴趣,“怎么我看红州那小子天天寸步不离守着你,倒像是还不知道?”

    “我去了盂兰古卷一趟。”钟离四语气淡然。

    白断雨挑眉:“这东西可不是谁想去就能去的。”

    “有机缘就可以。”钟离四含笑朝他一瞥,“你知道我的机缘是什么?”

    白断雨便明白了。

    果不其然,钟离四指指自己的眼睛:“数百年前,蝣族巫女盗取蛇妖月白的器灵与蝣族首领做交换,承诺将月白的力量生生世世注入蝣族血脉,每一代中都会有一个蓝眼蝣人作此力量的承接根基。而蝣人为此的交换条件,则是必须在人间替她供奉功德牌位,以助她飞升永净世成神。可此功法本为邪道,她为了避免天理纠察,利用月白的器灵躲入盂兰古卷中本属于蛇妖月白的封位,仗着天神私域无人冒犯,在月白的封位中修习了千百余年。直到我神魂入卷,和月白一起将她打散。”

    白断雨点点头:“巫女魂飞魄散,蛇妖灌注在蝣族身上的力量自然也该归还。这便是你如今玄气倾泻,骨珠不保的缘故。”

    他把事情弄清楚了,便走到自己药箱旁,摆出一排银针,开始洗手烧火:“这若是换了旁人,玄气还尽,命也就尽了。偏你是千百年来蝣族唯一一个目生双瞳之人,舍了一命,还有一命生机。只是红州那小子并不知情,以为你没了便是没了,这才跪在大军营地前求我来给你续命。”

    钟离四的目光闻言凝固在白断雨身上:“……什么?”

    白断雨耐心重复道:“这若是换了旁人——”

    “不是这个。”钟离四打断他,“你说,阮玉山在大军营地前,做了什么?”

    白断雨颇为意外地抬头瞅了钟离四一眼,恍然大悟:“忘了,你还不知道。”

    他拿着银针挨个在烛火灯芯中烧过一遍:“这小子那天早上骑马跑到谢氏驻扎营地前,下了马就当着三千大军的面跪在雨里,求我来救你一命,我不答应,他就一直跪着不起来,跪到老子答应为止。”

    说完白断雨哼哼笑了两声:“倒是跟传闻中相差无几,是个犟脾气。”

    他没听见钟离四吱声,便在烧火的间隙朝旁边瞥了一眼,望见钟离四两眼木然地出神,就凑过去:“不然你以为,他怎么把老子从谢家军那儿请到这来的?一声令下,我就来了?还是他亲自跑去谢家军营跟我推杯换盏,同谢九楼握手言和换我来的?”

    钟离四还是不说话。

    白断雨哂了一声,又道:“红州这小子,多年前我有所耳闻。十二岁以新登红州州主身份上天子城时,当着先天子的面,便有过惊世骇俗之言,说自己在位一日,便一生‘天子不求,玉皇阶前不垂首’。如今看,我白断雨的面子,比天子和玉帝还大嘛!”

    白断雨一边说,一边烤着银针,一边斜楞眼睛打探钟离四的神色。

    钟离四大抵是有些烦他,别开脸,手里不停摩挲着一个粗糙的平安扣。

    “小蝣人,”白断雨收了针,转向钟离四,一脸正色道,“我看那小子很在乎你,而你也并非像之前表现出那般绝情。既然心里还有彼此,何不把话说开,给自己一个选择?”

    “若是选择有用,我何须旁人提醒。”钟离四乜斜了白断雨一眼,倒是把话说得很开,脸色苍白,神色间却很坦然,“他是阮家家主,我是蝣人。他的堂亲杀了我的哥哥,我亦报仇杀了他的堂亲。只要心中还有半分恩义和责任,便不能在一起。他自己也清楚,如今和我之间,不过是强弩之末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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