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今天和离了吗: 4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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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棂外,月光漏下几缕银丝,落在韩修霖垂落的衣摆上,他指间棋子落下,“嗒”的一声轻响,在空荡的书房里格外清晰,余音绕着书架打了个转,又渐渐消散在微凉的夜风中。

    傅煊微微拧眉,这才意识到,韩修霖将他喊来,只是为了询问她的情况,傅煊便也没多待。

    傅煊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了韩修霖的声音,“对她好一些,她吃过太多苦。”

    傅煊脚步微微一顿,不自觉偏头,对上了韩修霖认真的神情,傅煊很想质问一句他以何种身份提的这个要求?终究还是一言不发离开了。

    他一夜未合眼,转身回了府,直接去了听雪堂,他过来时,安国公已经醒了。他伤了肺腑,每到冬日便咳得抬不起身,唯有夏日里能松快些,不必日日蜷在床榻上。

    天刚蒙蒙亮时,安国公便踱去了演武堂,堂前的老槐树缀着满树新绿,晨露安静地躺在绿叶上,连空气都是清新的。

    演武堂内空荡荡的,只东侧墙根摆着两排兵器架,他就站在堂中空地上,迎着从窗缝钻进来的晨光,缓缓练起了五禽戏。

    瞧见傅煊,安国公便收了拳。若不是天大的事,傅煊不可能从行宫回来,还天不亮就跑来听雪堂。

    瞥见他的神情,安国公就清楚他肯定什么都知道了,不等傅煊问出口,他便主动开了口:“她虽是镇国公之女,却不该被流放,她爹铁骨铮铮,为大魏鞠躬尽瘁,也不曾做错什么,当年我领兵在外,没能帮上什么忙,一直是为父心中的遗憾,如今,你既娶了她,便安心与她过日子。以安国公府之力想护住一个她,也并非难事。”

    傅煊想问的,并非这个。

    她是他的妻,现在是,以后也是,不论来自哪里,是何出身,有个什么样的过去,她都已经嫁给了他,护住她,原本也是他的责任。

    傅煊道:“你可知太子也活着?”

    安国公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虽年过半百,鬓角染了霜白,但面容依旧硬朗,眉眼间有着武将特有的凌厉,只是眼下的皱纹和微微佝偻的脊背,泄露了他走向衰老的身体。

    他语气平淡,仿佛只是诧异一问:“哦,太子竟活着?”

    知子莫若父,当儿子的自然也了解父亲,他脸上的惊讶一看就是装的,看来他早知道太子还活着。

    安国公府一直效忠于皇权,按理说,他若知晓此事,理应第一时间告诉皇上,可他却选择了隐瞒。

    看来不仅镇国公一案有隐情,太子谋逆一案同样有隐情,不然一向刚正不阿的父亲,不会瞒下此事。傅煊便也没再多问。

    说起来,当初太子之所以能逃出京城,也是老安国公帮了忙。那时老安国公还在世,他不信太子会谋逆,东宫着火时,他第一时间意识到了不对劲。

    是他拦住了一些杀手。

    安国公回京后,方知晓此事,太子谋逆一事,确实有疑点,他还暗中调查过一段时间。事实证明,太子并未辜负父亲的信任。

    他不仅有治国之才,还是难得的经商之才,似乎没什么事可以难倒他,更难得的是,哪怕经历了这一切,他也不曾被仇恨蒙蔽双眼。隐居在蜀地、江南等地时,还为百姓做了不少事。

    远的不提,单说三年前江南发洪水时,就有人捐了十万两白银,日日在城南施粥,背后便是太子的手笔。

    大魏有这样一个继承人,何愁不兴盛?

    等到城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晨雾还没散尽,傅煊翻身上马,朝着行宫方向疾驰而去。

    官道两旁的白杨树飞快往后倒退,枝叶在风中哗哗作响,卷起的尘土粘在他的衣摆上,他仿佛不知疲倦。

    日头越来越烈,晒得马鞍发烫,他却浑然不觉,只夹紧马腹往前冲,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几缕发丝贴在脖颈上,又被疾驰的风卷得飘起。

    他几乎没怎么歇息,仅用了十几个时辰就赶到了行宫。

    来到行宫时,正要回去见她,就有内侍过来通报,说:“傅大人,皇上有事召见您。”

    傅煊只好先去了成元帝的寝殿,绕过雕花回廊,便见后院的池塘边支着一张竹椅,成元帝穿着明黄色常服,背对着他坐在椅上,手里握着鱼竿,鱼线垂在碧绿的池水中。

    旁边的青石台上放着一只木桶,桶里盛满了清水,一条红尾鲤鱼在桶里不安地扭动着,嘴一张一合,溅起细碎的水花。

    傅煊行了一礼。

    成元帝道:“这件事还是得交给你,上个月,有人发现了太子的踪迹,他曾在蜀地、江南生活过,最近的一次行踪,是在江南,你派人去将太子寻回来,龙鳞卫找了多日,一点新线索都没找到,一群饭桶,这等小事都办不好。”

    他眉头紧紧蹙着,完全不见上次见面时的好心情,可见,寻回太子的心,十分迫切。

    傅煊眉眼微动,面上适时露出一抹惊讶,“太子竟还活着?臣遵旨,若搜到人,万一太子拒捕,臣是拼死将人绑回,还是直接……”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这话自然是试探。

    成元帝眉心一跳,眼角的皱纹挤在一起,透着几分威严,此刻他放下鱼竿,转过身盯着傅煊,眼神锐利如刀,厉声道:“放肆!切不可伤到太子。朕不妨告诉你,当初给朕下毒的并非太子,而是贤妃,他不曾谋逆,若寻到太子,务必恭恭敬敬地将人请回来,不可伤他一根汗毛。”

    傅煊垂下了眼眸,“是,臣遵旨。”

    成元帝紧蹙的眉,这才舒展开来道:“他迟迟不肯回京,心中想必是对朕有怨气,你告诉他,这些年是朕对不起他,只要他肯回来,这个天下便是他的。”

    想起太子,他眉宇间又带了分骄傲,他对皇后虽然没男女之情,却

    由衷地敬重她,欣赏她,太子也被教得很好。

    傅煊心中有了谱,回到两人的住处时,他率先听到了顾怡叽叽喳喳的声音,“啧。姐姐伤还没好利索,他就不知跑到了哪儿,算什么好夫君?”

    陆晚笑了笑没说话。

    紧接着就听顾怡继续道:“整日对着个冰块,回府后还要劳心劳力掌管中馈,姐姐也太憋屈了。”

    顾怡满是同情。

    傅煊脚步顿住了,虽然偷听不道德,他还是想听听她的想法,他自认婚后两人的相处还算和谐,本以为她会反驳,谁料她浑不在意,“无妨,总归是要和离的。”

    这一刻,傅煊像是被惊雷劈中,僵在原地,连呼吸都顿了半拍。

    他生得一副俊朗面容,鼻梁高挺,轮廓立体,平日里眉眼间总带着几分清冷的傲气,可此刻,他的瞳孔微微放大,眼底的震惊几乎要溢出来。

    和离?

    他都不曾想过和离,她反倒惦记着和离?

    他骨节分明的手不自觉攥紧,指节泛白,手背青筋隐隐跳动,一身傲骨的世子爷,第一次尝到何为摧心肝,心口像是被人攥住、连呼吸都是疼的。

    和离是不可能和离的。

    除非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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