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音感: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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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欣慰,看到儿子身上拥有对待朋友应有的赤诚。

    直到他看到,那孩子脚腕上的东西。

    闫父提醒道:“他脚上戴的,跟你戴的一样。”

    闫肃平生头一次撒谎:“只是一个饰品,大家都有,没什么”

    “闫肃!”父亲抬起戒尺。

    他十成十的力气打在了儿子肩背上,闫肃咬了咬牙,感觉肩上麻了一半。

    父亲勃然大怒,声音悬在头顶,说出的话犹如利刃,尖锐的戳破少年强装出的空壳:“有错就认,谁教你的撒谎!”

    “当我老眼昏花还是没见过物件?那东西是一对儿,玉坠上雕的喜鹊纹,结绳缠的是同心扣!为什么不敢承认?”

    闫肃当即愣住。

    杨今予可从来没跟他说过,这串脚链的设计,还有这层意思。

    不过说来也寸,这一代的小孩,已经不太研究这些古纹样的寓意了,不了解也正常。

    闫肃想到母亲是研究古画的,父亲爱屋及乌,自然懂的不少。

    他硬着头皮抬头,从父亲不可理喻的眼神里,看到一片灰色的堡垒,瞬息间塌落成一盘散沙,摇摇欲坠。

    少年如坠冰窖,手脚都没了温度:“爸,我”

    良久,父亲长叹一口气。

    “小肃,好好解释一下,撒谎是不对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父亲突然放缓了语气,闫肃居然从里面听出了几分颤抖。

    父亲在害怕他会给出的结果。

    但闫肃辩无可辩,窗户纸已经捅到了这份上,没必要再编一个谎来圆谎。

    归根结底,全是他的错。

    他放弃了挣扎,半垂下眼帘,嗓音消沉灰败:“您打我吧。”

    “我要听一个解释!”闫父固执道。

    闫肃闭了闭眼,跪姿端正:“我没有解释,事情就是这样没错,我对杨今予有爱慕之情,和您对母亲是一样的。”

    “荒谬!”闫父攥着戒尺的指节隐隐发白,几乎要把那木杖捏碎。

    习武一辈子的硬朗老人,下盘差点要站不稳。

    闫父狠狠将戒尺摔在闫肃腿边,一脚踹在闫肃身上:“荒谬至极!”

    闫肃没有任何防备,连人带蒲团一起被掀翻在地。他又撑着爬起来,把蒲团摆正跪好。

    他低着头,轻轻呼出了一口悠长的气。

    说来也奇怪,在没有捅破窗户纸之前,他战战兢兢守护着心里的一方秘密,生怕一不留神就被看穿。

    但被这么当头一棒挑明了,他感觉反倒惧意不在,横竖都是挨打而已。

    说出来就说出来了,好像总要有这么一回的。

    一时间,好似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将闫肃撑起,令他无比坚定,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叛逆。

    他想那股力量,是从杨今予身上学到的孤勇。

    闫肃抬眸,不卑不亢看父亲:“我喜欢杨今予,一个男生。您打我吧,怎么罚我都认。”

    闫父瞳孔微张,仿佛听了什么不堪入耳的话,眉宇挤出了沟壑。

    随后又是一脚,将闫肃掀翻。

    这一脚似乎用尽了几十年的功力,闫肃感觉像被巨石砸在身上,他险些没喘上气。

    闫肃艰难地爬起来,继续跪好。

    闫父简直说不出话,重重喘着粗气,不敢相信他一手教养大的好儿子,给他上演了这么一出大逆不道的戏码。

    闫肃耿着脖子,试图讲理:“您要是不解气,怎么打我都受得住,也是我该受的,从小您就教育我,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

    他捂着胳膊与父亲对视,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但我应该有选择喜好的权利。”

    父亲苍老的眼珠直勾勾俯视着闫肃。

    那一瞬间他觉得儿子非常陌生,灼灼的眼睛里烧着火苗,里面呼之欲出一条峭直不屈的少年人的灵魂。

    是他老了,还是儿子长大了?

    闫父脚步微颤,往后退了两步,伸手伏在身后的太师椅把手上。

    “爸”

    “别叫我。”闫父抬手按住眉心,只觉得头疼欲裂。

    “这件事我有愧于您,愿意接受任何惩罚,只要您不干涉我的选择。”闫肃微微俯身,对父亲摆出诚恳道歉的姿态。

    闫父低沉道:“不可能,闫肃,你现在就断了你的念想。”

    “我做不到。”闫肃回。

    “做不到也得做!你是闫家的独苗!”父亲气急攻心,高声质问道:“当着祖师爷的面,你要江家枪断在你这儿,是吗?”

    闫父两鬓的灰发散落下来,看起来像瞬间苍老了十年,明明是在发怒,却显得可怜。

    “不是的,还有小刀,我也可以收徒弟,我可以”闫肃忙解释,可他越说越没底气。毕竟就在先前不久,他还跟父亲立誓考警校,大有不想接手武馆的意思。

    江家枪,真的会断在他这儿。

    “你可以干什么?我听听你还想干什么,一并说了吧。”闫父支撑到现在,气急反笑,精气神终于被抽离出体内,颤颤巍巍跌进太师椅。

    “对不起。”闫肃脖子塌陷下去。

    除了对不起,他没有任何解法了。

    祠堂内的长明烛闪烁着微弱的光,奄奄一息晃动着,发出窸窣燃烧的声音。

    房间陷入一片死寂。

    不知道过了多久,闫肃余光里,父亲的脚步动了一下,从太师椅里站起身。

    随后冷冰冰的语气落在他头顶,是不容置疑的命令:“明天你跟我们一起去嵩山。尹葵打完比赛回来了,你去跟着陪练,好好纠正一下你的作风。”

    “我能不去!”

    闫肃神情被埋进光线的斑驳里,只有背后微微用力握拳的手指,还在做着无意义的反抗。

    “头抬起来!你现在是怎么回事,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功课没见长进,跟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学了一身“好本事”。”

    闫肃猛得抬头,声线微颤:“您说谁不三不四?”

    父亲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睨着他:“闫肃,先前家里从来没干涉过你在学校交什么人,你也让人省心,但今年你都做了什么?”

    “”

    “那我替你说?”闫父冷哼,“逞凶斗狠,抽烟喝酒,夜不归宿,不敬师长,居然还搞”

    同性恋三个字,闫父始终无法说出口,觉得有辱门风。

    闫肃挣扎了一下:“我没抽烟”

    是,除了抽烟,别的父亲也没说错。尤其今天他还冲撞几位世伯,对父亲大打出手。

    至于烟,大概是跟杨今予腻歪的时候,衣服上沾了些味道的,父亲能闻出来也无可厚非。

    “对不起。”闫肃无言以对。

    “收拾东西,明天去把票买了,去尹家好好学一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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