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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绝对音感》 110-120(第2/16页)
单元门楼道,杨今予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那个总在楼下捡纸箱子的老太太。
老太太身上披着睡衣,手里提着一个皮包,是在等人的模样。
看见有人来,老太太口齿不清喊道:“志强,是志强吗?”
杨今予走近了,老太太佝偻着腰抬头,看清了来人,颤颤巍巍道:“不是志强啊。”
老太太半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才想起来眼前人是谁:“哦,是你啊,你从外地回来了?你爸这两天住院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了。”杨今予低了低头。
“哎!知道就行,你爸有福,你回来了他准就好了!”老太太说着,又问:“你们见着志强没?他打电话让送钱,说待会过来取,我跟这儿都等了半小时了,也没见着人呐——哎你看那边那个,老婆子看不清,是不是志强?”
老太太口中的名字,杨今予统共也没见过几次,不太记得模样了。
但当远处两个高大人影来势汹汹晃过来的时候,杨今予还是一眼分辨出,都不是她儿子。她儿子细狗一样,没这么壮。
初秋的天已经很凉,来人还穿着紧身背心,四条花臂袒露在夜色里,被幽深的路灯衬得狰狞可怖。
打眼一看就是不好惹的社会人。
那两个人径直朝他们走近,闫肃警惕起来,本能地向前,将杨今予和老太太都挡在了身后。
“老太太出门还带保镖呢?”为首的壮汉轻笑一声,也不多废话,伸手道:“劳驾,给我吧。”
老太太神色一凛,紧紧抱住皮包:“你谁啊?”
壮汉啧一声,不太耐烦地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点开免提。
电话里不多时传出吊儿郎当的男人声音:“妈,你把钱给他就行!”
老太太狐疑地瞅了两眼,冲着电话问:“是志强不?”
“啊啊。”电话那头一声怪叫,“是我是我,你快把钱给他,快给他!”
“那你什么时候回家啊强子,你在哪呢?”
“你给他我就回去了,快点的,我让扣这儿——”壮汉按了挂断,声音戛然而止。
大概是个怎么回事,杨今予听明白了。
壮汉上手抢过老太太手上的皮包,吹了口唾沫星子在手上,点了点里面的零碎钱。
“奶奶的,就够个利息。”
壮汉扭头,虎目圆瞪:“这个月算结了,下个月早点拿,痛痛快快的,你儿子也少受罪。得咧,走了。”
老太太吓得一哆嗦,险些没站稳。
俩个花臂壮汉转身走了,留下佝偻老太婆眼巴巴远望,形容枯槁。
缺牙的嘴里念叨着什么:“都三点了,三点了还不回来。”
此情此景,任谁看了都有些泛酸。
杨今予轻轻扯闫肃胳膊,眼神示意快走吧。
闫肃一步三回头的被拉进楼道,他脸上写着不忍,“不扶奶奶进去吗?”
杨今予摇摇头:“你没听见吗,他儿子被人扣下了,怎么可能放心上去睡觉,肯定要站那等人回来。”
进了电梯,杨今予低头看着鞋尖,清冷冷道:“北京,跟你想的不一样吧。”
第112章 水逆啊
闫肃还没从方才所见缓过神, 执着道:“没人管吗这种事。”
“他儿子是个混吃等死屡教不改的赌狗,赌资都是老太太楼下捡纸箱攒的,谁能管, 怎么管。”
闫肃一时无言。
杨今予突然发笑,冷冰冰的嘲讽:“有些人活着, 还不如死了。”
闫肃哑然。
侧头看过去, 杨今予耳后的金发半垂下来, 淹没在外层的黑发里,发缕遮挡住少年一半神情,显得不近人情。
闫肃不知道杨今予是意有所指, 还是只是简单的喟叹, 但有一瞬间, 杨今予的表情让他觉得脊背发冷。
这可不是什么好倾向,闫肃脑内的警钟立时敲响。
他屈指在杨今予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别这么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生命诚可贵。”
杨今予仿佛自己陷入了什么结界, 被敲了一下也没醒,自顾自问:“你真这么觉得吗?”
恹恹的什物在他眼底若隐若现。
闫肃皱了皱眉。
电梯恰时到了16层, 叮的一声, 杨今予才恍若回神。
闫肃看到杨今予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随即瞳孔里又有了光亮, 朝着他眨了眨, 说:“我开玩笑的。”
闫肃很认真的在杨今予耳垂上捏了一下,惩罚性质的。
“不好笑, 不许吓我。”
“噢, 闫sir教训的是。”杨今予嘴角上扬。
不怪闫肃多心,他真的觉得刚刚杨今予有点不对劲, 又说不上来是哪不对。
思索间,闫肃已经被杨今予引进屋子。
杨今予越过客厅,推开客厅右手边一间卧室,把两人的行李放到了门口,介绍道:“这是我以前住的房间,那边儿是婴儿房,旁边是他俩的。”
闫肃还没有太适应突然进入一个陌生人的家。他站在玄关口往里看,客厅的地上丢满了五花八门的儿童玩具,空气中弥漫着若有似无的奶味,拖鞋踢得到处都是。
乱哄哄得,不太整洁。
“”
杨今予扁扁嘴,也不知道叔叔已经在医院住了多久,家里让小孩造成了这样。
杨今予说了句违心的话:“卫生间在那边,你先洗漱吧,我收拾收拾。”
不过不到一秒钟,他就撕开伪装,放弃了:“算了,太晚了不想碰,明天叫保洁。”
凌晨三点多,两个男生其实早就困得不行,简单的洗漱过后,杨今予整个人都扑到床上。
床有些旧了,是杨今予小时候就在用的单人床,窄窄一方寸,被褥还是他离开时那套。
他趴在被套上,鼻尖嗅了嗅:“一股霉味。”
闫肃刚换好睡衣,就被杨今予团团拉住,仰面扯进小空间。
毕竟算是待客,男朋友第一次来北京,脏乱差的居住条件让杨今予面子上不太挂得住:“单人床,要挤一挤了。”
“没关系。”闫肃笑笑。
杨今予翻了个身,半趴在闫肃胸前,下巴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擦着闫肃的衣料。
闫肃感觉胸前像趴了求安慰的小狗,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困了吧?”闫肃问。
“嗯。”
杨今予翻了个身,挨着闫肃躺下,眼睛不眨的盯着天花板看。过了一会儿,他侧头,想起曹知知曾经提过的一个词汇。
“最近是不是水逆啊。”
“水逆是什么?”闫肃也侧过来,与他面对面。
杨今予想了想:“大概就是诸事不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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