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音感: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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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求放过”的颜表情。

    闫肃不动声色揭掉那张便利贴,在无人可知处塞进了口袋。

    他盯了杨今予一眼,无声控诉着:好好上课。

    学生会气势汹汹的来,又满载而归的走,杨今予目送闫肃离开他们班,才松开一直咬着的舌尖。

    短暂的一面,似乎用尽全力才能粉饰太平。

    他揭开手里的一本习题册,扉页的空白纸上,全是杂乱无章的红笔划痕。密密麻麻,有如无处安放的思绪。

    新学年,高四教学楼的围墙里也重新大换血,注入了新面孔。这里最不缺的,就是心有不甘、抵死挣扎的人。

    唯一没变的,是倚在围墙后抽烟的谢忱。

    杨今予走过去:“火。”

    谢忱把打火机丢过来,沉默地看着杨今予吞云吐雾。

    对于中秋之夜,他们心照不宣,无需多言。

    直到杨今予一根烟抽完,准备打道回府,谢忱才伸手揪住杨今予的后衣领:“喂。”

    杨今予心不在焉回头。

    谢忱唱了一句没头没尾的朋克:“现实就像广告,没有什么味道,只有音乐是我的解药~”

    杨今予短促地笑了一下,骂道:“神经。”

    晚自习的排练,小天儿依旧缺席,被物理老师按在了教室里。

    曹知知说:“要不我偷偷潜进竞赛班看看?”

    杨今予破天荒没烦躁,还说:“竞赛要紧,别耽误他。”

    离谱乐队的队长好像是一夕之间弄懂了莫强求,学会了接受所有人的变故,尊重所有的岔路口。

    “明天周六,大不了租排练室加练呗。”曹知知有心安慰杨今予。

    音乐节在即,别说杨今予作为队长,就连已经练得滚瓜烂熟的她也开始有些焦虑。

    正当曹知知默认杨今予明天会带大家加练时,杨今予却拒绝了:“我明天有事。”

    “嗷?”

    曹知知呆呆点头:“哦,没事,那明天我们三个加练。反正鼓的部分,就算直接上台你肯定也不会出错。是吧忱哥?”

    一直在擦吉他的谢忱扫过来一眼,“嗯”了一声。

    “好,有劳。”杨今予莫名变得很客气。“明天你们练,租排练室的费用我包。”

    曹知知和谢忱怪里怪气对视了一眼。

    排练结束后,连看门的秦叔都发现了杨今予的异常,忙吆喝:“哎哎小孩看路!下楼梯跑什么神,仔细摔了。”

    杨今予陡然回神,摘了一边耳机。

    秦叔问:“听小蝉说你们乐队要去北京演出啊?快了吧,没几天了。”

    杨今予点头。

    秦叔笑着摆手:“好,祝你们演出成功,大有作为。”

    杨今予踏出艺术楼,又将耳机塞回去。

    时间好像回到很久以前,一样的月黑风高,一样的夜路漫长。

    他踩着耳机里的节拍,影子被绿化带里的树荫分割成一片一片,支离破碎的游荡在回家路上。

    他身上是早晨闫肃脱给他的校服,上面有让人神游的味道。

    明天真的要

    好吧。

    就明天。

    这种事拖不得。

    他掏出手机,给闫肃发了消息。

    【铃铛】明天见,闫肃。

    【铃铛】晚安。

    第138章  前行吧

    深秋不比盛夏, 再穿曾经约会那件短袖的T恤帽衫已然不合适,闫肃还是固执的穿了。

    尽管空气很冷。

    但杨今予却没穿昨日那套白色,而是套上了他刚来蒲城时那件黑色过膝风衣, 近乎深沉的等在路口。

    车水马龙,路人匆匆。

    闫肃远远走过去, 觉得恍然隔世, 百感交集。

    杨今予扶着辆眼熟的自行车, 在看到来人的装束时,有一瞬间的愣怔。

    随后他无所谓地扯了扯嘴角,对闫肃说:“借了忱哥的车, 上来。”

    闫肃下意识想接过车把手, 被杨今予抢先一步踩上脚蹬:“今天我来安排, 你坐后面。”

    好吧。

    虽然有点担心杨今予这四体不勤的体格,能不能载的动。

    闫肃问:“去哪?”

    杨今予显然已经计划好了,有条不紊握紧了车把:“先去甘露园。”

    甘露园离这里可不近, 骑自行车是相当耗体力的一件事。

    途中闫肃因为担心杨今予吃不消, 问了好几次:“累吗?换我来骑吧?”

    杨今予只管迎着风向前,目视拐角, 语气听不出喜悲:“闫肃, 你就不怕把我惯成一个离不开你的废物吗。”

    “不怕。”闫肃回答得很坦然,甚至还有些诡异的期待:“如果真是那样”

    好像也不错。

    “但我怕。”

    杨今予的声音清清淡淡飘过来, 似乎来自云外。

    闫肃一愣。

    他直觉杨今予话里有话。

    但还未捕捉到奇妙的空气, 杨今予已经笑起来,口吻变得无赖:“我以后是要闯荡世界乐坛的, 如果乐迷发现我是个废物不喜欢我了, 闫sir可要负全责。”

    闫肃好笑地叹口气:“好,你闯。”

    甘露园早已没了春游时落英缤纷的盛况, 甚至可以称得上萧条。园区内游客很少,只有银杏大道上,有零星的几个人在拍落叶。

    杨今予径直找到落白苑。

    这里有他藏在手机里的踏花携枪图,和少年恣意的心跳。

    “是这里吧?”杨今予找了一下,当时他坐的那块石头,和“小草是一家,大家爱护它”的牌子。

    他兀自跳上去,面朝闫肃:“要不要展示一下真正的实力。”

    闫肃:“”

    这个黑历史永远过不去了是吗。

    杨今予微笑着,往一旁挪了挪,让闫肃也坐上来。

    闫肃刚坐定,就被塞了一只耳机。

    杨今予说:“《踏花少年》,你不是一直想听吗,给。”

    耳机里轻轻响起一个悠扬的前奏,闫肃忙不迭摘掉了耳机,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在本能的抗拒。

    “你不是说,这首歌第一次听一定要在现场吗,怎么突然”

    “我改变主意了。”杨今予说,“谁能确定,还有没有下次现场。”

    明天和意外,总要先来一个的。

    闫肃沉默了一会儿,从杨今予的话里猜出了好几个意思,但他不确定杨今予是哪个意思。

    “知知和小天儿他们”

    “闫sir,和我约会,不提别人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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