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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绝对音感》 130-140(第3/19页)
左一耳朵闫肃,右一耳朵闫肃,不可避免地又想到闫肃身上触目惊心的红色。
他们始终也没个论断,不上不下吊在那里彷徨,两个人便沉默着分开了。
这算什么说法
饭吃得差不多,曹爸曹妈象征性逗了几句贫,曹妈站起来准备传说中的供品。
主要是石榴,四五个放在盘里,周围围了一圈橘子苹果等水果,又拆了盒点心倒进盘子里。
点心叫“三刀”,北方的一种特色糕点,杨今予依稀记得小时候,妈妈也往家里买过这个。
不过他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味道,只知道是甜的,不能碰。
曹知知猫着腰先抓了一个塞进了嘴里。
曹妈揍她:“上头神仙先吃,年年说年年忘,没规没矩!”
随后全家都来到了院子里,看着曹妈拉出一张高凳把石榴和三刀放上去,又双手合十仰头对月亮叽叽咕咕说了点什么,大概是祈福。
中秋的月亮,是很亮,院子里甚至不用开灯。
趁摆供品这一会儿,谢忱一只胳膊搭上杨今予肩膀,在他肩上捏了捏。
杨今予转头看谢忱。
谢忱没说话,仰头看了看天,嘴角若有若无翘着一个餮足的弧度。
杨今予跟着提了提嘴角,能感受到,谢忱在生疏地表达隐晦的谢意。这大概是谢忱来到蒲城十年,第一次有人带他过节。
“好了,来来来。”曹妈站院门口招手,“猴孩子们,来谁先听。”
“我先我先!”曹知知又偷了颗三刀放嘴里,跑了过去。
葡萄架在院门外,也就是在胡同里。
杨今予踌躇不前。
“忱忱小鱼,过来呀,听一听,神仙派发好运气的。”曹妈又催了一遍。
忱哥对于曹妈把他们都当小猴子哄这件事,实在有点难以消化。
他为难地啧了一声。
杨今予没安好心在他背上推了一把:“叫你呢,快去。”
谢忱反应极快,迅速反手一用力,坏笑着把杨今予也扯出了门外,杨今予挣了一下也没挣开,两人同时跌出院门——
果然,曹知知正撅着屁股,把耳朵贴在葡萄叶上,闭着眼聆听十分认真。
杨今予:“”
谢忱:“”
姿势要多傻有多傻,两个男生同时往后退了一步,谁也不想当下一个。
杨今予除了觉得这很傻以外,还警惕地往闫肃家门口看了好几眼,暗暗攥紧了手心。
“我听见了!”曹知知说,“我听见神仙说离谱乐队牛哇。”
能听出来本来是想说牛逼的。
杨今予看了眼在旁边监督的曹妈,失笑。
只可惜谢天不在,没人陪她演,曹知知啧了一声,看过来:“队长都不发表一句看法吗。”
杨今予余光又扫过闫家的门,心不在焉问:“哦,哪个神仙,有眼光。”
“那何止有眼光,他甚至比别人多只眼。”曹知知说。
曹爸:“二郎神啊?”
曹知知:“嗯~呢~”
曹妈把曹知知拉回来:“行了,换人。”
杨今予和谢忱如临大敌后撤一步,步调十分统一。
曹妈想了一下,指挥道:“忱忱你先来,当哥的先来。”
谢忱:“”
是不是有必要跟曹妈解释一下,“忱哥”并不是“哥”的意思。
杨今予幸灾乐祸推了谢忱一把:“走你!”
谢忱一头黑线,朝杨今予竖起中指。
但或许是气氛加成,谢忱比平时温顺很多,他并不抗拒曹妈散发的母爱,生疏地接受了曹妈的指挥。
随后他弯腰,将耳朵贴在葡萄藤上,侧头看曹妈一眼。
曹妈说:“闭眼。”
谢忱闭上眼睛,杨今予看到他露出一半的侧脸在葡萄叶外,锋利的棱角被月光安抚得柔和。
犯傻这种事,如果是一群人一起,那就不会显得傻,反而会让身在其中的人不知不觉卸下故作成熟的伪装。
何况,他们也不是大人。
杨今予看谢忱的表情变得认真,莫名觉得那里面是不是真能听到东西?
他近乎天真的开口:“忱哥,听到什么了?”
谢忱食指贴在嘴唇:“嘘。”
跟真的似的!
半晌,谢忱一哂:“我听到里面在放摇滚乐。”
“”
放屁!它又不是蓝牙音箱!
谢忱演完收工,好整以暇抱起手臂:“来,该你了。”
杨今予鬼使神差问了一句:“你真听到了摇滚乐?”
谢忱:“”
杨今予在葡萄架前站定,盯着上面成熟的果实思忖良久,好像是准备跟葡萄眼对眼熬到天亮。
“咳咳,那个同桌,葡萄说你可以进去了。”曹知知提醒。
曹妈:“待会神仙该散会了。”
杨今予有点难为情的清了清嗓子,弯下了腰,撅起了屁股。
不对,刚才谢忱就没撅屁股,他是怎么做到的!!!
算了杨今予定了定神。
几乎是耳朵贴在葡萄叶的同时,明明里面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声音,但他还是瞬间静了下来。心里说不上来的平静,很诡异。
大概由于曹妈从吃饭时就给他们心理暗示,说里面有神仙,于是当葡萄叶轻轻蹭着耳朵摇曳的时候,人是真的一瞬间虔诚了下来。
杨今予甚至冒出奇怪念头,在心里没头没脑问了一句:“神仙,你在吗?”
杨今予闭着眼睛,听到窸窸窣窣,叶子被微风拂过的响动。
他突然很想,希望里面真的有神仙。
如果有的话,他和闫肃,可以得到一点好运吗?
忽然,他蹙了蹙眉,似乎听到了除了风以外的声音!
少年呼吸一滞。
他侧耳凝神,认真去分辨动静,荒唐的期待着神仙的出现。
随后,他听到细微的、几不可闻的脚步声,一步一步,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近。
不对。
脚步声是从右后方传来的,不是从葡萄架底下来的。
他倏然睁开眼!
从歪斜的视线看去,小胡同蜿蜒悠长,月色下影影绰绰的树影,为这条旧街巷点染出岁月的痕迹。
而闫肃家门头一侧的青砖上,挂着的木牌斑驳发花,似乎是钉子松动了,居然无风自颤了一下。
紧接着,杨今予看到了脚步声的来源。
木门槛先踏出了一只鞋子,那只鞋子有些年头了,粗粝的千层底几乎要翻毛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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