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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万人嫌与虫母融合之后》 50-60(第15/34页)
然不见了。
厄斐尼洛望着远处天空的乌云。
只是一点雨而已,夏尔一定是在装病。
他们人类都演戏上瘾吗?
厄斐尼洛审过不少人类与虫族的纠纷案,那些为了利益颠倒黑白的辩词、声泪俱下的虚假陈述,在他听来不过是聒噪的虫鸣。
可此刻隔着窗子的玻璃,看着那道美丽的身影,他忽然觉得人类的“戏”远比想象中复杂。
他绕到厨房,看见蝶族领主在做什么之后,愣在原地。
蝶族领主的翅膀根部被割开一道伤口,翻着红肉,横膈膜已经被割裂了,还在不停滴血。
一条肋骨被盛放在盘子里。
案板上,刀是干干净净的,雄虫的手却还残留着虫肢的外壳痕迹,然后他伸展了一下手肢,一双修长的手重新出现了,他握着刀,切肉片,熟练地使用人类的厨房器具,可是他端起盘子时,连手指都在发抖,显然是强忍着疼痛。
厄斐尼洛眼睁睁看着带着蓝色血液的雪白肋骨被投入锅中,成为了做汤的辅料。
锅是文火慢炖,汤开始冒泡,变了颜色,那截骨头很快就化掉了,伊萨罗尝了尝味道,还加了一点盐,慢慢地搅拌。
没看错的话,那应该是心脏前方的肋骨,摘除了它之后,心脏很容易遭到袭击,死亡就会是一瞬间的事,就算是伊萨罗这种级别的雄虫不可能只有一个复活茧,可是他如果再死一次,还会是同一种死状,就算他有无数个复活茧也没用。
就算是领主级的虫族,也只是血肉可以再生,骨骼不可以,没了就是没了。
厄斐尼洛怔怔地看着厨房里那道高挑的背影,难以想象伊萨罗到底在干什么。
雄虫引以为傲的蝶翼沾染了血渍,却蓝得更加炫目,他还穿着居家服,专心致志地投入到汤水的制作过程中,似乎刚刚把肋骨摘除的虫族并不是他,那双虫族都有名的华丽蝶翼似乎连骨缝都在颤抖,疼到收都收不回去,所以只能晾在外面,等待伤口慢慢复原。
他整个虫靠在门框上,垂着眼皮,安静地像一幅挂在墙上的蝴蝶标本,呼吸变得缓慢起来。
但是厄斐尼洛感同身受,知道那会有多疼,会比死了还疼,这条骨头再也不会长出来,不过,领主骨头熬出的汤,能够让饮下去的人类获得一大部分细菌抗体,是最高级别的药材;如果是对虫族来说,那会完成“低等种-高等种”、“普通权贵-次领主-领主”级别的阶级飞跃,更是不可多得的宝物,没有一个领主会摘除自己的骨头,还是心脏前最精华的部分骨骼。
伊萨罗吹了吹汤面的血沫,细心地把血沫用勺子捞出来,他一只手撩着垂下来的几缕白发,另一只手拿着汤匙,一遍又一遍地添加调料,再尝着汤的滋味,长睫低垂,遮住了瞳孔中的痛意,在厨房柔和暖黄光线的照射下,他的轮廓呈现出一种沉静而深邃的温柔。
厄斐尼洛眯着眼睛,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厨房的范围。
他站在廊桥下,雨顺着屋檐飞珠流帘似的吹过来。
他想不通。
作为联邦最高法庭的唯一审判长,他见过太多雄虫为争夺蜜虫而撕裂彼此的场景,却从未见过像伊萨罗这般甘愿自毁的疯子。
那个被视作“弱小”的人类少将,苍白面容下藏着的柔弱,竟能将不可一世的蝶族领主驯成护食的野兽?
厄斐尼洛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走到夏尔窗前。
他看见那个人类孱弱地咳嗽着,气色却比刚才淋雨的时候好了不少,还戴上了黑框的眼镜,点着一盏台灯,翻看书籍,时不时在书上写写画画,好像是在给知识点做记号。
他倚在床头,苍白的指尖捏着书脊轻轻摩挲,镜片后的眼眸冷若寒星,似乎察觉到窗外的厄斐尼洛,还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
厄斐尼洛迅速闪身,不确定夏尔是否看见了他。
他想要再看一眼,确认……确认人类是不是病的很严重。
“……”
炸雷似的,一道声音突然在脑后响起,厄斐尼洛听见裹挟杀意而来的极速风声,猛地偏过头,一只蝶如同流星一般擦过他的耳廓,狠狠撞在了廊桥尽头,砸出了一道深坑。
俊美的白发蝶族矗立在雨檐下,一对虫翅已经收回了蝴蝶骨里,双眼却化成竖瞳,猛兽一般凶恶的神情,和那身温馨童真的居家服极为不搭,甚至小鹿的图案穿在他高挑矫健的身材上还有点幼稚。
“审判长阁下,为什么你会在我家?”
伊萨罗似笑非笑地问,绿瞳狠戾,森冷阴鸷。
蝶族的精神力塑造出一个巨大的精神体虫身,就在他身后,通体幽蓝的雨中蝶如同天幕巨伞,虫身无限扩张,笼罩着这间房屋,蝶的躯体甚至只是由雄虫的精神网织就的,触须就足够力量引导雷电劈向其他地方。
他的整个虫身犹如一幢庞大的囚牢,困住了他,也困住了入侵者。
明明身上有伤,伊萨罗的脸上却不见一丝痛意疲态,他手中甚至还端着一碗汤,嘴角挂着危险的笑意。
厄斐尼洛险些死于刚才,他意识到,每一位领主都曾为了占有更多的领地厮杀,伊萨罗身为二代虫母王夫的子代,领地意识只会比其他虫更强烈。
厄斐尼洛语气平常:“拜访人类罪犯,符合程序正义,有问题吗,领主阁下?”
伊萨罗歪了歪头,事实上,他的眼神在一瞬间失焦,转化为无意识的攻击性,犹如失控的虫兽。
雄虫在剧烈疼痛之下,会做出失去理智的行为,厄斐尼洛发现了这一点。
从理智上来说,他不希望和任何一位领主发生争执;但是从内心情感来说,他希望杀死伊萨罗,带走床上那只柔弱的小蜜虫,据为己有。
厄斐尼洛让自己平静下来,“别对我这么大敌意,杀了我对你没好处,我也只是来看看,没有打算对夏尔少将做什么。”
伊萨罗显然也知道这一点。
他静静地看了厄斐尼洛一会,“他的病和你有关系吗?”
“没有关系。”厄斐尼洛的表情滴水不漏,他知道自己只要露出一点点破绽,伊萨罗就会对他发起狂风骤雨般的攻击。
伊萨罗凝视他,似乎在捕捉他脸上的漏洞。
厄斐尼洛眼皮都不眨。
渐渐的,雨蝶虫身消散在风雨里,风雨重现在天地间,伊萨罗收起杀意,沉默着给他让开一条路,“请。”
厄斐尼洛不得不暂时离开。
他后知后觉地确认,青年刚才一定看见他了。
因为那双泛红的眼睛眸中划过了一丝淡淡的嘲讽,然后又把目光挪了回去。
厄斐尼洛有一些莫名的失落感,走进他们家的花草温室里,从一草一木,感知着夏尔的气息。
甜蜜的花香虽然美味,却比不过青年的蜜香,厄斐尼洛闭上眼睛,沉醉在花房的余香里,手里还攥着从夏尔胸前解下来的、浸满了蜜汁的绷带-
夏尔摘了眼镜,放下书,喝着伊萨罗喂给他的汤。
肉香四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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