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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被顶流前任们包围了[娱乐圈]》 50-60(第9/18页)
要在幻觉回归,他怎么会忘?他怎么能忘?就是因为没接到那通电话——
不久后,就得知了岑雪的死讯。
“听说你最近大病了一场,原来是真的。”
无数次的反刍里,被迫重蹈覆辙了一万次的场景。那个与颜沛有略微相似的男人坐在面前,端详后说出了这般无意义的话,为接下来的噩耗做无意义的铺垫。
“如果你要找颜沛的话,他已经不在国内了,如果有什么想要问的,兴许我可以解答,再怎么说我也是他的表兄。”
“不过,你要问的是那个许麟的话……”
“抱歉,他已经死了。查到这个消息我们也很难过。”
……
陆雁昔脑中的弦紧绷起来,岌岌可危,险些要断掉。
他没见到阿雪最后一面,只见过一张死亡证明的图片,但岑雪作为哑奴无数次的死亡又补齐这一段记忆,两方闪回交织,几乎要融为一体。
轮回在他的梦里。
现实,他救不下岑雪,电影拍摄,也救不下。
更别提在梦里。
致使这次入戏后遗症来势汹汹,无法抵抗。
神经质地用手掌搓了搓脸,这样就能更加清醒似的。
急切地张望,陆雁昔在家中四处翻找着什么。
岑雪吓了吓,跟着他四处走动,见他翻箱倒柜,问:“你要找什么?”
陆雁昔说:“止疼片。”这时候他声音已经有些飘了。
岑雪想起张岩说,发现了一个空掉的药瓶这件事。
用药过量。
这四个字组成的概念对岑雪有些遥远,平时偶尔不过在网络刷到过。
陆雁昔用药过量?他心里冒出个有点相信不了的声音。
岑雪忍不住大声:“你经常这样?!”
“……没有。”陆雁昔靠在墙边,“我只是……只是觉得一片两片见效太慢。我太疼了……回过神时就全部吃掉了,阿雪,我没有。”
岑雪敏锐捕捉到一个字:疼?
头疼?还是什么?
不过他记得一次性吃太多会很危险,还是继续追问:“吃完后身体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恶心,头疼,吐出来了。”
陆雁昔低头,像是刚才又猛地疼了一下子,他深吸一口气,无法忍耐地继续在衣柜里翻来翻去。
那些无法发泄的脾气被转移到可怜的衣服上。
胡乱翻找时,衣架因衣服被牵扯的力挤压变形,发出咯吱碰撞的声响。
偶尔有几件分不开,就拽下来扔在床上。
口中更念念有词:“没有——还是没有。”
岑雪没来得及放心身体上暂时没有危险,就愣住旁观这不正常的一切。
他觉得陆雁昔的确是该看医生。
陆雁昔有些疯了。
但更无法接受的,是心里有一个稳固、看似亘古不变的形象破碎了。
作为一个初恋的符号。
那可是他喜欢的第一个人。
第一个愿意敞开心扉的人。
永远的温和、包容,稳定的情绪和万事以他为先的准则,不用像面对颜沛时担心自己会被伤害侵犯,也不用需要在傅揉云前做出成熟引导的姿态。
岑雪一直在享用这诡异的安心感。
现在他发现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陆雁昔也有无法消解的痛苦。
但岑雪想,无论以何种方式去消解,他最不期待的就是变成眼前这副样子。
让他陌生……又害怕。
恐惧总与怒意捆绑在一起,岑雪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力量,他强势把自己挤进陆雁昔身前,提起他的衣领,把他推倒在床上。
岑雪骑在他的腰间,按住他的胸口。
他痛苦紊乱的心跳透过骨肉与皮肤,传递到岑雪的手心。
“陆雁昔,我警告你,”岑雪咬着牙说,“你要是依赖上这个的话……我绝对不会饶过你。”
“你凭什么想用这个逃避?你到底在痛苦什么、你到底哪里疼得受不了、你避而不谈的所有——凭什么、凭什么……”
抛去初恋这个神圣的符号,陆雁昔其实是个硬石头。
硬要承担所谓一切,硬要折磨自己,硬要愧疚地一辈子。
岑雪无法理喻。
痛与痛之间也是相连的,他想起自己的七年前。
看着陆雁昔麻木地、望着天花板的脸,岑雪的声音发抖,极力克制,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忆起从前了。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反问:“我那个时候……都没有想过要这样,你凭什么?”
陆雁昔酸涩的双眼里,逐渐有了泛光的水意。
但并不代表死而复生,只是积攒过的全都倾泻出来。
岑雪看着他淌下的泪,重复:“陆雁昔,你说话啊。”
他俯下身,往前,用自己替他挡住顶灯刺眼的光,指腹可怜地捻过他的眼泪,他们面对面,除了闭眼,陆雁昔无法逃脱了。
床单布料的窸窣声中,陆雁昔的双手覆盖住了岑雪的。
他的手要比岑雪大,两人多年前比过,手掌都要长、宽一指有余。但此时,却没了将岑雪的手赶走的力气,仅仅是奢求般的,让他完全遮住自己的眼睛。
很快,掌心就湿润了。
“阿雪,我不能去看医生,我不能去……”
陆雁昔几近绝望道:“难道要我和外人讲——我一直认为当年你的死,是我害的吗?!”
这一下像是开了闸,再也停止不了了。
岑雪想要知道的所有全都汹涌而出。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喜欢上同性;如果不是我消失,你也不会被颜沛骗走;就不会被他伤害,被逼的失踪……再遇上那样的事——都是我的错。”
最后他用含糊的词指代死遁,毕竟他是没有资格去评判岑雪的坎坷。
“甚至……甚至看到你再次站到我面前。”
陆雁昔逐渐崩溃,剖析自己的丑恶,完全展露于岑雪之前。
“我竟然有几分庆幸。”
过高的道德底线,连这点庆幸都不肯容忍,速速抛去进一步愧对的炼狱。
“所以……我到底怎么能补偿你,把我的所有、一切补进去也不够,你的人生——”
“我的人生?”
岑雪蓦地,截下他的忏悔。
他的反问里有一种荒谬的讽刺。
什么啊,他的人生被他人这样自以为是的承担。
说的好像这七年他的努力全都没有意义,只需要等待补偿就好了。
“陆雁昔,睁开眼睛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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