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姝色: 7、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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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房间,“你们谈谈吧。”

    阮茵茵欲上前,却被榕榕狠狠剜了一眼,“哪家的姑娘,睡糊涂了来这里乱认亲?”

    “不是的......”阮茵茵试着拉住她的衣袖,“我是茵茵,茵茵。”

    榕榕避开她的手,“什么茵茵,不认识,姑娘认错人了。”

    从九岁起,记忆最深的人就是长姐,哪怕姐姐瘦得脱了相,阮茵茵也不会认错,可她也知,火候不到,今日是接不回姐姐的。

    在酒坊僵持了许久,她恹恹走出来,心情有些低落,可绛霄万里,澄碧无暇,人该是向前看的,不该轻言放弃才是。

    回到贺府,凭栏远望了会儿,才发现后巷的枳树开了花,莹白栖满枝头,颦颦玉立剪风中,很是夺目。

    零碎的记忆中,长姐是最喜欢枳花的,阮茵茵拿起画板跑到后巷,独坐在路边的石头上,描绘起枝头的盛景。

    恰巧这时,有几人打马经过,为首的人,甲胄之下,装着冰冷寡淡的魄。

    放下画板,阮茵茵站起身,眼看着那人跨下马匹朝她走来。

    “怎么披甲了?”

    “从校场操练回来,没来得及换。”贺斐之微微附身,盯着少女略显空寂的杏眼,“将人接回来了?”

    静雅的后巷,织树抖落片片柔白,撒落在坚硬的甲胄之上,有种暖柔和冷硬的交织感。

    面对突如其来的关心,阮茵茵不确定地问道:“你是特意为我的事赶回来的?”

    贺斐之愣了下,忽然不知要如何回答。以他的性子,哪会记挂鸡毛蒜皮的小事,可他的确是为她而来。

    但也不止为了这一桩事,待会儿还要参加长公主三十岁的生辰宴。

    长公主是皇室唯一的公主,是先帝一手培养出的女将,握有东宫十六卫的指挥权,是最令太后头疼的皇族之人。也是继贺斐之、季昶后,在朝中握有兵权最多的人。

    不知贺斐之还有其他事,阮茵茵答道:“没有接回来。”

    她低下头,嗡嗡地叙述起今日的经历。

    贺斐之犹豫着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事在人为,总有水到渠成那一日。”

    “嗯。”阮茵茵不是个容易陷入低落的人,相反,她心向暖阳,开朗乐观,“我画了枳花,要送给姐姐,你帮我看看。”

    说着,拉起他的衣角走向枳树。

    看着攥在自己衣角的小手,贺斐之没有拂开,还提醒她鼻尖沾了墨汁。

    “喔?”阮茵茵下意识地蹭了下,彻底晕染开了墨迹。

    贺斐之忽然就有些想笑,摇了摇头,掏出素缎锦帕,使劲儿擦在她的鼻尖上。

    鼻骨传来痛感,阮茵茵向后退,很像脏兮兮的小猫被主人拎着,擦了把脸。

    这一帧画面,脉脉温情,落幕在晚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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