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姝色: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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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茵茵气得脸烫,使劲儿捶打他的胸膛,可纵使如此,还是没能捶“醒”撒酒疯的人。

    可他身上没有酒气,真的喝过吗?

    “你放开我,有话好说!”几乎是咬牙切齿,阮茵茵凭着最后一点耐性,试图跟他讲道理。

    贺斐之低头睇她,月下的她,蛾眉曼睩,明眸善睐,可蹙起的眉尖显露着她的愠气儿。

    能感受得出,她是真的很排斥他的靠近。

    贺斐之第一次尝到心有不甘的滋味,将她又往怀中拥紧了些,顺着推搡的力道渐渐靠近溪边银杏,将人推在了树干上。

    大手撑在她腰后,挡住了来自树干的冲击。

    阮茵茵微微细喘,眉心皱出褶,双手狠狠抵在他胸膛,“你究竟要怎样?我说了你我之后再无瓜葛,作何还来滋扰我?!”

    几乎是低吼的,却因天生声线甜,连低吼也变得细糯含娇。

    贺斐之单手撑在树干上,将她圈在斑驳疏影中,沉声道:“你能态度稍微好一些吗?”

    “不瞧瞧自己在做什么,还要我态度好些?贺大都督,你别太自视甚高,欺负人有个限度。”

    “离季昶远点。”

    “要我说几遍?我跟谁走得近,都不关你的事。贺大都督,等沈骋的案子真相大白,你我的目的都已达到,该各走各的路了。”

    又是不关他的事,两侧额骨发胀,贺斐之以食指压了压,想让自己冷静一些。

    他们之间已脱离某种相处的轨迹,越发不受控,随时可能殊途陌路,可那不是他想要的。

    “茵茵,任何时候,我都不可能对你坐视不理。”

    阮茵茵细品这句回答,继而一笑,不愿去探究其中的含义,“那你想怎样?让我听从你的安排,与盛将军谈婚论嫁?再对你感恩戴德?”

    “不是。”

    不该被她的话带偏的,贺斐之快速梳理着烦乱的思绪,盯着阮茵茵黑白分明的双眼,一字一顿道:“我做不到当初说的话了,茵茵,我放不下你了。”

    是男女之间的放不下。

    作者有话说:

    更新时间改为晚11点,也可能提前更哈

    ·🌸第 33 章

    ◎吻。◎

    沈骋一案, 因人证、物证充足,纵使贺敬三头六臂,也无法辩解当初对沈骋的污蔑。

    贺敬入狱, 爵位被削,诚国公府彻底没落。

    而作为府中嫡子的贺斐之,并未露出任何情绪,不禁令百官畏惧他的冷情。

    **

    在冬雪来临前的霜降日, 冯首辅请示少帝和太后, 为弥补沈氏和宁氏, 赏封沈余音、榕榕和阮茵茵为县主,有封号, 享俸秩, 却无封地、府邸。

    太后并不想召见三人, 但也默许了赏封一事。

    “回头, 让各世家的夫人、嫡女, 聚在一起,为三位县主庆贺庆贺,一扫阴霾,这些事就交由尊夫人操持吧。”

    冯首辅躬身作揖, “老臣回府就叮嘱内人去张罗此事。”

    御书房内,听完太后的意思,少帝双手托腮,流露出小孩子的心性,“大都督,首辅夫人为三位县主办宴, 会去很多宾客吧?”

    “应是如此。”

    “朕也想去。”知道贺斐之九成会阻挠, 他扔了扔短腿, “朕好久没出宫了。”

    贺斐之可不想下值后,还为皇家带孩子,“届时人多杂乱,恐有危险,陛下还是留在宫中吧。”

    少帝气呼呼地看向季昶。

    季昶淡笑,也不想下值后带孩子,寻了个借口,婉拒了少帝。

    下值时分,贺斐之一连熬了十个大夜后,再也扛不住,打算回府歇息。可一想到几日后的贺宴,各大世家都会为新封的县主送上贺礼,贺斐之便让车夫绕去了街市。

    其实,这些事大可以让赵管家代办,还比他更会挑选合适各个场合的贺礼,可贺斐之很想送阮茵茵一份独特的礼品。

    选了两个时辰,从布匹、玉器到首饰,逛了前二十几年都未逛过的铺子,最终在一家专门制作璎珞项圈的店铺停下了脚步。

    璎珞是由玉珠宝石串成的项饰,店家笑着建议道:“既是年轻的姑娘,不必太过华贵,可选一些别致讨巧的珠宝,衬得女子轻盈伶俐。”

    贺斐之没给女子选过首饰,身边又没个出谋划策的人,他点点头,看着柜子里的各式珠宝,认真挑选起来。

    店家又提醒道:“从样式到质地,还需相近些,否则太花哨。”

    贺斐之也不喜欢花哨的饰品,他选了几颗上乘的绿松石和金螭纹的银饰,以及珊瑚珠子,大小不一,放进一个妆匣中,与店家研讨起样式。

    “贵人最好再选一枚扁平的玉石,作为主饰。”

    贺斐之选中一枚翠绿色独山玉,“如此搭配,如何?”

    “甚好,不过价钱着实高了。”

    “无妨,麻烦三日内送到贺府。”

    一听是贺府,店家不再多言,再观眼前年轻人的举止风度,心中猜出了他的身份。

    做珠宝一行,所见的达官贵人何其多,但如贺斐之这般卓然不群的,还是少见。

    付了定金,贺斐之坐回马车,叫车夫直接回府。

    入夜,赵管家送来燕窝,试探着提醒道:“五日后,是阮姑娘她们的贺宴,主子可要准备贺礼?”

    “已经订了。”

    赵管家以为贺斐之为阮茵茵和沈余音各订了一份,可收到礼盒时,才发现只有一份。

    不会是忘记沈姑娘也会参加了吧。

    等再见到贺斐之,赵管家旁敲侧击地暗示了下。

    贺斐之眉眼淡淡,“她的事,以后都与我无关。”

    那一刻,身心没来由地轻松下来,多年的愧疚,终划成了句点。

    赵管家会心地点点头,平心而论,他偏心于阮茵茵。

    绿松石璎珞项圈很是名贵,赵管家笑呵呵地在妆匣上绑了红色绸带,还让府中婆子精细地打了个蝴蝶结。

    阮茵茵住在府中时,从赵管家到管事婆子,对她的印象都是极好的,见贺斐之亲自选了这么一份精美的礼品,不免感慨,“主子知道讨好姑娘了。”

    “换作一年前,老夫想都不敢想,你把礼物看仔细咯,别出岔子。”

    再有两日,首辅夫人会为三位新封的县主撑场面,届时,门阀贵胄家的夫人、子女们都会到场,贺礼也会花样百出,为了凸显贺府的特别,赵管家才在上面系了一个大红蝴蝶结。老人家的眼光准没差儿的。

    走进书房,赵管家笑得合不拢嘴,“一切妥当,万无一失,请主子放心。”

    贺斐之略有诧异,送个贺礼而已,怎么跟求娶似的,还万无一失?

    没去在意琐碎细节,他继续修剪起菖蒲。

    百忙中偷闲,也不过侍弄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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