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兄误我: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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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洞内阴湿异常,带着霉味的寒气激得她喉间发痒,想要咳嗽。

    卫怜微张着嘴,无声地喘息了两下,小心翼翼扒着石壁,正想探身出去,目光却陡然被黏住,定在不远处的一方积水上。

    略显浑浊的水中,分明倒映出一抹明黄色的衣角。

    无声无息地停在那儿。

    一动不动。

    第34章 云中谁寄锦书来3

    卫怜缓慢眨了眨眼。

    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然而那道刺目的明黄,依旧静静沉在水中。她心头一紧,飞快地缩回身子。

    就在此时,山外响起了低哑的呼唤,小心翼翼道:“阿怜?”

    她忍不住想应声,又死死咬住下唇,转身朝假山另一侧钻去,脚步越来越急。

    眼见光亮就在前方,下一瞬,她猛地撞上一面冰凉坚实的“墙”,再次被堵死了去路。卫怜还想往里缩,那人却悄无声息地俯身挤了进来。

    本就逼仄的空间,自此被占满。

    沉厚的龙涎香伴随潮气萦绕而上,再不复记忆中的清冷。

    “小妹要去哪儿?”卫琢垂眼看她,眼瞳漆黑如墨,嗓音又低柔如水。

    这是卫怜第一次见他穿冕服。

    玄衣如墨,纁裳刺目,十二旒珠垂落,发出泠泠轻响。而那张温润的皮相,眼尾仍微微弯着,含着几分柔和,几分多情。可笑意只虚虚堆在表皮,不达眼底。

    他眸中是一片望不尽的幽潭,蛰伏着冰冷的东西,直勾勾盯着她。仿佛随时会撕裂而开,极快地窜出,扑咬而上。

    相较于过去被抓包的心虚,卫怜此刻的不安,更像是从骨髓中渗出。

    “我……”她喉管犹如被人扼住:“我有些话想问他……才让人请他过来……”

    “说谎。”

    卫琢温声打断,伸臂揽住了她发颤的身子。

    卫怜脸颊逐渐涨红,指甲嵌入了掌心。

    她不是避开了宫人吗?他究竟派了多少人跟着自己?

    卫琢面色平静,卫怜心中却莫名发虚,小心翼翼扯住他衣袖:“那……那你让他出宫吧,我不说了……”

    卫琢沉默片刻,反手将她握紧,以至于卫怜无法再动弹。他深深弯下腰,几乎让她连脑袋都伏到他肩上。气息轻如耳语,拂过她的耳畔,烫得她一缩:“你为何非要听他说……我何曾骗过你,又有何疑问,是我无法回答你的?”

    察觉到细微的水珠滴落在他肩上,卫琢未如往常一般松手,而是轻声问:“小妹为何怕我?我待你……不好吗?”

    外头的脚步声渐近,听来不大利索,反反复复在周遭徘徊,如同一把钝刀子,划拉着她绷紧的心。卫怜脸也憋得通红,无力应答他的话。

    直至一只微凉的手,缓缓向下游移,掌心覆在雪水浸湿的裙裾之上。

    卫怜睁大泪眼模糊的眼,下意识扑腾起来,宛如一尾被抛上岸的鱼。

    然而这手并未做什么出格之事,只是替她将凌乱的裙摆,细细牵理平整。

    一番折腾下来,她嗓音干哑地唤他:“皇兄……”

    卫琢原本还慢条斯理的手指,忽地一顿,又短促地笑了一声。

    他微微垂眸,能见到卫怜颈上细白的汗珠,及那双急得泛红的眼。仿佛他指尖微抬,便能吓得她炸开一身小刺。

    这刺脆弱细软,可终究是刺。

    只差一步,他本可将“完美”握入掌中。立一位无可指摘的贤后,诞育血脉子嗣。过往所有屈辱与不悦,都将被远远抛离,再难侵扰他一分一毫。

    ……又为何,偏非她不可?

    卫琢不是没有想过。

    可他有退路吗?

    他和卫怜并无血缘,不过是共享了十数载光阴。秘密一旦揭破,他所拥有的爱便如偷盗而得,再难理直气壮。也正因少了血缘这层枷锁,卫怜或许真的会……不要他。

    她曾依赖他、惧怕他、爱他、躲他,而最终,是会不要他。

    他的双手仿佛空空如也,一如接不住消融的雪水。唯有此时砸落肩头温热的的泪,反而使他心口生出难言的鼓胀与酥麻。

    纵使流泪,亦是为他,而非旁人。

    泪既为他而落,也应当为他而止。

    所谓退路,最初就已不复存在。

    “阿怜。”再开口时,卫琢嗓音平静:“我们并非血亲。”

    “我会给你新的身份。”伴着她细微的抽噎,他却字字清晰:“从今往后,你不必再以公主之名,留在我身边。”

    卫怜不敢置信,猛地抬起头。

    她的名字是母妃起的,寓意是永受上天垂怜,且怜爱万物。回想这半生命如浮萍,她原本就茫然不知自己从何而来,或许终生都无法再追溯。可母妃真真切切爱过她,竭尽全力为她打算,以至于彻底失了父皇的宠爱。

    想到此处,卫怜气得发抖,怒火混杂着难过几乎要涌出喉头:“就为了你的私心,我连名字都要被剥夺?那你有问过我,我想要什么吗?”

    愤怒使她声量便高,一阵脚步声过后,洞口处的光亮被挡了个严实。

    卫琢迅速放下卫怜,将她护在身后,眸光沉沉望向来人。

    她慢慢眨了眨眼,几乎认不出眼前的人了。

    他瘦脱了形,神色阴冷,指节也攥得发白。

    卫琢淡漠瞥了他一眼:“你有何事?”

    陆宴祈眼中掠过一丝怨毒,转向卫怜,哑声道:“阿怜,阮盈根本不是北地人,她是你皇兄……”

    她正迷茫不解,卫琢已不耐地打断:“何必拐弯抹角?阮盈的确是听命于朕。”

    陆宴祈闻言,眼睛充血似的红:“陛下为了阿怜与我离心,真可谓用心良苦!”

    卫怜愣愣听着,抬头看向卫琢。他脸上似笑非笑:“若你忠心不二,她能拿刀逼你不成?”

    陆宴祈本就站不稳的腿晃了晃,额上青

    筋直跳,竟是失了理智般问他:“所以陛下就能纵容旁人谋害朝臣?”

    “你活腻了?”卫琢面色逐渐阴鸷,眸中杀意涌动。卫怜急忙挡在他们之间:“陆哥哥,你快走吧……”

    话音未落,她手腕就被卫琢攥住,一把拽了回去。

    陆宴祈对上她泪意盈盈的眼,眸中忧惧交织,却再一次被卫琢所隔断。

    刹那间,过往种种如电光火石在他眼前炸开,浑身气血直冲颅顶。

    什么兄妹情深!此人虽为帝王之尊,却分明举止淫.邪,连禽兽都不如!

    她明明应该是他的妻,没有那所谓的盈娘,他更不会落得残腿下场!

    卫怜扯着卫琢的手臂,抽泣着劝道:“今日是你登基……”

    话音未落,木桩般僵立的人,已一拳狠狠抡向卫琢。

    他反应迅速,却因被卫怜牵扯着,未能完全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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