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仙君你冷静点: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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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述淡笑道:“因为我想杀了沈于麟。”

    少年时,他什么想法也没有,只想杀了沈于麟,只想为他们母子二人受过的苦报仇雪恨。

    得知沈于麟会下山论道时,他做好了充足的准备。

    只要那人踏入那个山坳,他就能让其有来无回。

    是他的娘亲发现了,将他强行带了回去,施鞭管教。

    为何不能让沈于麟付出代价?他问。

    狐女却忍着几欲落下的眼泪,在他的背上又落下一鞭,道:“云述!你杀了他,七衍宗的人也不会放过你。”

    他那时答——我不惧死,比起这般东躲西藏,我更想与他一较高下。

    狐女道:“没有任何事比你的安危更重要。你知不知错?”

    每一声不悔,都会承下一鞭。

    最后一鞭,他的娘亲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云述是在那一刻服软的。

    他不会报仇了,不会再自不量力地冲上去。

    他只要自己和娘亲能好好地活下去。

    最后……

    好像连这点期许也没能如愿。

    玉姜看着那些鞭痕,一时心酸。

    一个母亲能下得了这么重的手,想必自己也痛得不能自抑。她只是为了云述放弃报仇雪恨,能在修真界保全自身,安安稳稳地活着。

    玉姜道:“还疼不疼。”

    云述摇头:“本来就不太疼。”

    忽而,玉姜在他肩颈处的伤痕上落下了轻之又轻的一吻。

    云述浑身一颤。

    他听见玉姜说:“这也是我的心愿。云述,无论到了何种境地,比起报仇,你好好地活着最重要。”

    云述握她的手,不轻不重地捏她的指节,嗯了一声。

    药浴一连泡了半月有余。

    云述的眼睛依旧不见好转。

    自眼盲之后,他哪里也不去,只待在玉姜的身边,仗着看不清,做何事都要玉姜扶着,时刻形影不离。有时他的要求过于过分,连喝口茶水都要玉姜亲手递给他。

    明知他是故意为之,玉姜也还是纵着了。

    清晨时分,露水沾衣。

    玉姜领着眼盲小狐狸往断崖后的山林中去。

    弯月仍在梢头,风很凉。

    云述将她的衣领拢紧,问:“来这儿做什么?”

    噬魔渊的暮春已至。

    在出翁到来之前,这里寸草不生,但有这个老树精在,暮春时节竟也有一连片的小花开了,各色交织,花枝摇曳。

    玉姜很是愉悦:“我来这么久,还没见过噬魔渊有花开。昨夜我偶然发现,竟真的有了,不枉费用灵力护了这么久!所以带你来瞧瞧。”

    云述感知到她语声中的轻快,随之笑了:“那倒是可惜,我看不见。”

    玉姜道:“可是很香啊!你能闻得到。”

    云述闭眼感受了一会儿。

    花香幽微,并不明显。

    顺着他的呼吸,将他的身心全部占据的,只有玉姜发间的香气,竟比这遍地的花还要动人心魄。

    他无心赏花。

    日出的那一瞬,碎金自云层流泻,映在她的眉眼。

    云述倾身吻了过去。

    正在拨弄花瓣的玉姜被他着猝不及防的举动惊住了,甚至忘了回应。

    分离稍许,两人对视。

    “你的眼睛……”

    玉姜轻轻抚上他的眼睫,动作轻如飘絮。

    指腹温热的触感让云述一怔,旋即覆上她的手,慢慢收拢在手心。他嗓音很哑:“昨夜就好了。”

    “那你还……”

    “我喜欢你时时牵着我。”

    若能一直与玉姜黏在一处,他情愿自己自始至终都看不见。但方才日光太好,将她衬得过于美好,他实在做不到无动于衷。

    唇角触碰时,他心跳如擂鼓。

    这次是他主动。

    吻得生疏又没有章法,倒是让玉姜能感受到他的紧张和拘束。

    “云述。”

    “嗯,我在。”

    “云述你这个傻子。”

    玉姜被这只狐狸精勾得心浮气躁,她的双臂忽然缠上他的脖颈,倾身回吻。唇齿相磨之间,气息乱成一团,分不清是谁的。

    两人滚在花丛里,晨露湿了衣衫。

    花瓣落在她的眼睛上,云述俯身去吻,一寸寸往下,未曾疏漏半分,认真得让玉姜心尖发颤。

    他的掌心很烫,挨着她冰凉的肌肤,触感陌生得让彼此都有些不安。可这点浅淡的不安很快又被更炽烈的亲吻覆盖了。

    心跳声和呼吸声充斥着她的思绪,让云述整个人都有些晕头转向,甚至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或许是衣带。可越是紧张生疏,他越觉得这衣带与他作对,似乎是像打了结。

    玉姜闷声笑,他却红了耳,有些负气:“你,你别笑。”

    “是这样。”

    衣带在她的指尖宛然如水柔顺。

    被抽去的腰封和衣带混乱而潦草地被扔在一边,他的动作却是急切中不乏轻柔,生怕她哪里不舒服。

    他紧紧地抱住玉姜,将自己整张脸都埋进她的颈窝。不知为何,她身上的气息总能让他觉得安心和痴迷。

    他就想永远缠着她,抱着她。

    哪怕即刻天地塌陷,也绝不后悔。

    玉姜能感受到渐热的温度,一时也耳根泛红。只是,这抱着她的人却似乎并不打算有进一步的举动。

    云述慢慢地吻她的耳垂,俯首用牙尖去厮磨她的颈侧,仿佛只是如此便已足够。

    良久,他终于稳了稳呼吸,闷闷地问了一声:“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

    “什么?”

    分明还没开始。

    他却要走。

    云述却冷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就这般打算捡起衣物为她穿好,将薄纱一般的衣物拢回她白皙柔软的肩背。只是烫得惊人的掌心稍稍袒露了他的心事。

    玉姜茫然了一会儿,随即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眼尾微微湿润,仰起头狠狠地咬了他,道:“不准走。你走了,我永远都不会理你了。”

    “我不能这么做。”

    他坚持着最后的底线,决不能这么稀里糊涂誻膤團對獨鎵地在此处失去理智。

    玉姜揪着他的衣襟,让他不得不贴近自己。呼吸交错之间,她又怎会不知云述是怎样的心思?尽管有千百种法子拿捏他,玉姜说出口的话却是:“可是我……”

    “什么?”

    耳边的话语极轻,似哄似惑:“好喜欢你呀。”

    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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