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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救命!仙君你冷静点》 30-40(第8/18页)
刻后,林扶风手中的茶盏落地,碎了。
浮月山的……仙君?
上一任仙君是元初,元初在修真界是何等地位,不消多言,林扶风自然明白。
被封印在噬魔渊这些年,元初自然会擢选出合适的继任人选。但林扶风却不敢相信,那个人会是云述。
他张嘴,又哑然。
就这么欲言又止地挣扎了半晌,终于是玉姜打破了沉默:“所以我说,是不能。”
林扶风有心宽慰:“其实只要他心甘情愿,也没什么不能的。”
玉姜却道:“之前我以为他只是一个小仙修,浮月山如他这般的仙师,没有几百也有上千,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他既然愿意,既然爱我,我就带他走,不会有任何麻烦。甚至说,以我之力,能更好地保护他。”
天地阔大,一个没人来救的小狐狸,她有能力带走,一直护着。
但他……
却不仅是一只小狐狸。
这样自以为是的保护,他好像也不太需要。
玉姜不仅不想与浮月山有更深的瓜葛,更不想再一次辜负元初,将他一手栽培、想要委以重任的仙君也带入不归途。
她更不想的,是有朝一日……
万一云述后悔了,后悔放弃大好的前程,放弃多年的清修,他们便会两人走至互相怨怼,两相崩离。
林扶风本还在震惊中,震惊这个在噬魔渊中丝毫不露锋芒的狐狸,竟然是浮月山的掌事人。但玉姜的话又让他触动,恍惚间明白了玉姜近来为何心事重重。
他道:“管这些做什么?浮月山那样对不起你,你就为自己着想一次,也没人觉得你自私。”
“但是师父没有。”
元初对她有恩,又多年苦心授业教导,将她从一个无家可归的弃女,一手带到第一剑修的位置。
她是元初最重视之人,若没有当年之事,或许她才是最合适的继位人选。
可她选了另一条路。
玉姜下了山,在离开之前,她甚至没能见上元初一面。
或许是机缘差错,或许是元初对她失望透顶,不愿再理会。
她不知道。
也不敢去想。
浮月山她是回不去了。
昨夜翻来覆去无眠之时,她有那么一瞬,什么也不想,只想带云述走。只要云述说一句愿意,所有的事她都不会在意。
但清醒只在一瞬。
这样稀薄的情分,在孤寂噬魔渊中显得浓厚,其实在见到天日之后,或许也只会如露水一般,悄然无声地消失。
林扶风问:“你是怎么想的?”
玉姜摇头。她不知道。
林扶风又问:“那我问你,你会与他回到浮月山吗?”
“不会。”
“阿姜,你如果带他走,想过浮月山会发现他们的仙君在问水城吗?但凡被发现了,你想过如何面对你师父吗?只要你想明白这些,做好了决定,那个狐狸怎么想我根本不在乎,他瞒下身份来招惹你,自是清楚后果,哪能前程和你都想要?我就不管他情不情愿,直接打晕了扛回问水城,绑在你跟前。”
玉姜本还被烦扰,听了他这话,无力地笑了一声,道:“他应当挺愿意的,用不着打晕。”
“那不就行了。”
“是我不愿意。”
玉姜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她自己都要听不清,只有心脏微微地发酸,酸到有些痛意。和流光玉灼心的感觉全然不同,那些疼痛从未让她想掉眼泪,只有这一次,她眼底漫出一点湿润。她重复了一次,好像是说给自己听:“我不愿意。”
*
云述来见她时,天刚蒙蒙亮。
她披了件薄薄的单衣,站在熹微的晨色里,半边身子被拢进树影之下,添了几分清冷。她低头拨弄那盆被云述搬进来的小花。花瓣上还有露水,濡湿了她的衣袖。
听得动静,她回眸看了一眼,发现是云述,便问:“站在那做什么?过来啊。”
得了她一句,云述这才上前,俯身将她抱紧了。
他道:“对不起。”
玉姜笑了一声:“怎么了?”
“我不该瞒着你,惹你生气。”云述抱她抱得极紧,似乎真是怕她再也不想见他了。之前的患得患失在这两日愈发浓重,仿佛她便是他掌心的露水,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玉姜回手抱着,笑说:“我没生气。我这两日在闭关修炼。你看……”
她示意云述将她松开一些。
旋即,她抬手,轻而易举地使出了一缕幽火。暗色的火焰在她指尖缠绕,又被她从容收去。
“我已经可以掌控流光玉了。”
云述唇角牵动,却没能笑出来。
他根本不在乎能否离开噬魔渊,只望着玉姜的眼睛:“你之前闭关,从未不让我来见你。这几日,我很难过,也反思许久,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玉姜又哪里好受?
大概是心里酸软到了极致,她反而比平素任何时候都要平静。
云述想过她生气会如何与他吵,会如何埋怨他,甚至是不理他。
从未想过会是这样。
她如此冷静,还能与他说笑。
忽然想起来意,云述从袖间取出了一个绯色的佩饰,毛茸茸的。
他将其郑重地放在玉姜的手上,道:“我给无落剑做了一个剑穗。”
玉姜怔了一会儿,只觉得这颜色过于熟悉:“这……是,你的狐尾?”
这只雪白的狐狸,唯有尾尖上那一点绯色的狐狸毛是最漂亮的,她不止一次想摸一摸,可云述却不太好意思。
而如今,他竟亲手送了来。
只给她做剑穗。
云述笑说:“你不是喜欢吗?”
她收了剑穗,应声:“喜欢。”
玉姜的目光越过他的脖颈,旋即也伸了手,懒懒地搭在了他的肩上,顺手捻住他的一缕碎发。没等云述说话,她便倾身吻了他。久久没等到云述的回应,她轻咬了一下,分开,道:“云述,你说,我们会分开吗?”
云述蹙眉:“不会。”
“我是说万一。”
“没有这个万一。”
云述没给玉姜再说下去的机会,低头吻了回去。这个亲吻没有以往的温柔,甚至说带了点凶。玉姜没见过这样的他,故而在被抵到床褥之上时还有些怔愣。
察觉到她的不专心,云述同样咬了她,喘息着:“专心。”
云述与她对视,却从她的眼神中看不出缱绻柔情,便又说:“亲我。”
玉姜却没动。
云述心中不得疏解,此时郁结非常,只能将吻又落实了回去。
垂帷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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