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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救命!仙君你冷静点》 100-110(第1/16页)
第101章
玉姜低头若有所思地捏了捏他的手指。
两人都沉默许久。
玉姜将问水城外的消息封死,说到底是不愿他听了那些难听之言而痛苦,影响了恢复。
她总是将他视作一只毫无自保能力的小狐狸,偶尔忘了,他能在修真界做这么多年的仙君,便不是一个脆弱易碎的人。
云述低头,轻轻磕了下玉姜的额头,笑道:“怎么不说话?”
“你想听我说什么?”
“我想听你说,‘我也是这么想的,也想你站在我的身边,一起面对可能会发生的一切’,姜姜,你会这么说吗?”
玉姜低头错开了视线,转过身去,摩挲着手臂,声音冷下来,道:“你知道我很害怕吗?”
“害怕?怕什么?”
“怕你就那么死了。”玉姜看他醒来,既有如释重负,心上又总是压着一块巨石,无论如何也不痛快,“怕我再也见不着你了。云述,我不需要你做任何事,我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待在我身边,其他任何事都用不着你去想,你到底明不明白?”
云述抬手,拇指抚过她的眼尾,揩去一丝清泽,眉眼柔和下来,道:“这话若是在我无家可归,被你当成寻常狐狸抱回浮月山时听到,我大概真会幸福到傻掉。”
那年风雪太重,仇恨和冷意一同啃噬着他,为了取暖,不得已缩在尚有余温的灰烬之中,身上弄得脏兮兮的,尾巴也被烧伤了。
他以为他会就那么死了。
对于那时的他而言,记忆中慈爱的父亲变得狠厉,手段毒辣,不给他留一点生路。
母亲也因保护他而死去。
太绝望了,绝望到有那么一刻,他觉得即使自己死在这个风雪夜,也没什么不好的。
唯一的一口吃食,是从天而降的玉姜递来的热胡饼。
他那时浑身都是烧焦的灰渍,因饥寒交迫而瘦骨嶙峋。
逃命的那段时日,母亲封了他的妖力,他受人欺凌时也只能忍着,身上自然落下许多丑陋的伤。
他那样丑,也有人抱他回家。
那时,他的确幸福到快要晕眩了。
玉姜道:“现在也来得及。”
“现在不行。”云述俯身抱住她,道,“现在我不仅是那只无家可归的狐狸了。我现在……有家,有想相伴一生的人,想和她彼此照拂,想让她睡得好一些,想成为她的另一双眼睛。”
“爱是两个人的事,那么风浪,也该是两人一起挡,姜姜,你说对不对?”
此人太会煽情,三言两语让玉姜有些忍不住情绪。欲言又止半晌,她说:“我想让你好好活着。”
云述道:“那是你对我的爱。想陪着你,是我的。”
“歪理。”
云述笑了笑:“歪理的话,你哭什么?”
“我没有。”玉姜矢口否认。
“没有吗?我看看……”
玉姜挡住脸,踩了他一脚:“不许看。”
云述故作很痛:“好凶。”
笑闹了一会儿,他不顾玉姜别扭的情绪,将她抱得更紧一些。
*
入了夏,圆月台竣工。
玉姜当即便让云述远离了魔息颇重的林宅,直接住了进去。而她却因为事务缠身,迟迟没有同住。
一时间,云述连见玉姜一面都难。
一连三四日,云述连玉姜的消息都没有,只能独自一人在此处等着。
纵然再期盼,那人身影也没出现。
雨水多了起来,淅淅沥沥几日未停。
云述在莲花池边的凉亭坐着,目光停留在一盘下了一半的棋局,神思却早已游离天外。
直到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他才回神,抬眼看去,那人正在亭边收着纸伞。
水汽沾身,她的发丝都湿了。
云述没动,默不作声地落定了一颗棋子。
“下错了。”玉姜放好伞,指着另一个位置。“该是在这。”
云述依旧不言语,全然当作没看见她,更不听她的注意,继续一意孤行地下棋。
这是生气了啊……
玉姜了然。
玉姜到他坐着的石凳背后,微微俯身抱住他的肩,贴着他温热的脸颊,问:“不想看见我啊?”
“你手很凉。”
云述往一旁避开,不许她抱。
玉姜才不管,执意继续抱着,道:“对啊,好远的路,雨这么大,我走着来的,手当然凉了。你握一下?”
云述停了下棋,终于看了她,嘴上依旧不饶人:“雨这么大,待在房中岂不清闲?何苦来这儿呢。”
“当然是,想你了。”
云述如今已经不吃这一套了,语气冷淡地回道:“这些甜言蜜语你还是留着给别人说吧,说与我听,岂不浪费。”
“说给你听怎能叫浪费?”
云述依旧不许碰,拂开了她的手。
玉姜:“……”
这回是她不对,将人扔到此处就忘了几日……
既是有错,她也从不吝啬弥补,笑着挽上他的手,轻轻晃了晃:“你病好了吗?”
云述的心被她晃软了大半,脸上却冰着,道:“不劳您费心,已好了许多。”
“本想今夜留下来住的……”
云述:“……”
玉姜没听到答复,故意作势要走:“既然你也不怎么想我,问水城中事多,我可先回……”
云述握紧了她的手,没松开,也没看她,别扭地说:“别走。”
玉姜:“听着很勉强。”
“我都说别走了。”云述扬了声,“你将我扔在这,不管不顾,来了又这样敷衍我!你还有理了吗?”
玉姜笑问:“那你想我如何弥补你?”
云述犹豫了许久,终于说:“不让我回去与你同住的话,你至少在此住三日。”
“这不行,我真有事要忙。”
玉姜颇为为难。
云述:“……也没什么道歉的诚意,罢了,你想如何便如何,此刻走也无妨。”
“怎么又不高兴了?”玉姜贴着他的脸颊,指腹摩挲着他的耳垂,看他受不住痒而微微偏头,玉姜才轻声说,“两日可以。”
云述恨自己总是能被她轻易哄好。
他本来想着此次的生气要久一点,好借此拿捏玉姜,让她好好认识到自己是如何敷衍于他的。
可是,只此一句话,他便不生气了。
“小气。”
听到这怨怼之言,玉姜似笑非笑:“我小气?总好过有的人小肚鸡肠,连这一日半日的也斤斤计较算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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