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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死遁后无情道师姐偏执了》 40-50(第15/22页)
赧少语,捧来糕点喂给她吃,有人跳脱肆意,谈笑间,手底勾画出难看的鬼画符。
她隔着水波朦胧的一只透明瓷缸,窥瞧着那些稚嫩面孔,不时跃出水面,听众人或惊异或憧憬地唤,“锦鲤仙子!”
彼时,室外冬雪渐融,春光旖旎,一切都闲适安稳。
褚昭躺在水中,倦懒地睡了一觉,醒来后,总能瞧见雪袍女子一双清凌眼眸。
女子将她豢养在清澈水中,投喂给她吃食,就连她化作人身,浑身湿漉地爬入她怀中,也只是低垂长睫,未曾抗拒。
手掌托着她腰身,怕她跌落,几绺发丝滑落耳廓,难掩耳后浅粉。
话音早不似往日指点师弟妹那样平淡,添上些许低柔知羞,“……放肆。”
褚昭紧抱住剑,指骨松泛。
不知不觉,冰冷咸湿的泪顺脸颊滚落。
可是,为何她先前竟无论如何都回想不起来了呢?
那些模糊不清的面孔,都是谁?
她只记得知知了。
后山清澈水潭早已化为赤色,灵力充沛的雾气变作血雾,灵草枯萎,死寂无声。
褚昭无措茫然,朝愈发肃冷的山顶跑去,搜寻记忆里那道雪色身影。
她窥见倾颓的殿室后,枝叶繁盛的桃花树此刻耷落树梢,嫩粉色花瓣悉数被鲜血浸透。
枝头悬挂着的密集红绸,大半已然褪至白色。
如唁信般随风吊缠,又沉沉坠落。
而桃树前,背对褚昭,无声伫立着一道纤薄雪色身影,手中素剑因脱力滑落在脚边。
女子微垂头,衣袍已不复记忆中那样洁净,反而溅上可怖血渍。
她以掌心接住一片又一片千疮百孔的绸片,藏于被鲜血飞溅的袖中,不声不响。
褚昭的心好似也被女子的举动轻轻攥住。
她胸口灼跳,藏着诸般近乡情怯。
她从未如此确定过,那便是她的知知。
克制不住殷切,褚昭匆匆跑到桃树下,停在女子身后,耳廓发起烫来,小心翼翼地用手臂圈住对方纤腰。
“知、知知……?”她小声唤。
“终于找到你了,阿褚……好想你。”
想到夜不能寐,每日被纷乱模糊的碎片景象纠缠,心焦难忍,就连闭上眼,也总在设想重逢时的场景。
知知会像她梦中那样,温存纵容地将她揽入怀中么?
还是因为羞赧,只蜷住她的手,桃花眸中却含着敛然情愫。
她想听女子轻唤她“昭昭”。
可惴惴等待许久,面前人却始终无动于衷。
甚至连回头都不曾。
郁绿峰临近顶处,山风冷冽入骨,褚昭瑟缩了一下肩膀,眼前重重叠叠漫起雾气,内心酸楚委屈。
知知是还在生气么。
是在怪被她抛弃,还是,已经将她忘掉了?
“知知。”她牵一牵女子的袖角,将怀中珍视护好的佩剑递出,话音含着希冀,“这是阿褚送你的礼物,是很厉害的剑!”
女子未曾伸手来接。
“你不是剑修么?”褚昭声音小下去。
“你会喜欢的,对么?”
“……原谅阿褚,好不好。”
她执拗捧着剑,绕到女子身前,怔怔仰头,瞧了眉目秾秀出尘的人好一阵。
却从对方冷白脸颊上,捕捉到一抹淡到快要随风揩去的水痕。
女子木然生冷,神情淡薄,眼尾残存着薄红,身形摇摇欲坠。
褚昭惊慌失措,伸手去抹司镜的眼尾,只觉心如刀剜。
她化作原身,悄悄蜷进女子冰冷的掌心里,努力去啄对方的指窝,“知知、不要哭……”
见没有效果,又跃进那抹熟悉的雪色衣襟里,轻甩鱼尾。
相隔衣襟,紧贴女子柔软起伏的弧度,近乎绞尽脑汁地哄女子展露笑意。
“阿褚再也不走了,会一直陪着知知。知知不要难过,好么?”
破碎的往昔回忆里,她这样做,总能赢得司镜稍抬起的唇角,或是望向她的温存眸光。
褚昭只想司镜能和她说说话。
就算没有想象中那样纵容,就算……不唤她“昭昭”也好。
司镜那双沉寂如镜的眼眸,似乎有了波澜。
却仅仅映照出山间一片萧条惨淡景象,眸色冷清,未将她拢入其中。
褚昭没有气馁。
她用妖力凝成一只曾出现在记忆中的小瓷缸,跃入其中。
纵然没有水,却佯装如往昔那般溯游。
就像曾经在仅有她们二人的清寂寝处那般。
“知知,瞧瞧阿褚、瞧瞧阿褚……好不好?”她小心翼翼祈求。
尾部伤口剐蹭到冰冷缸壁,一阵酸楚,惹得她蜷缩起来。
褚昭才想起,自己的尾巴受了伤,早就难看至极。
她狼狈躲进角落里,妖力凝作的水缸很快消散成稀薄的水汽,勉强遮掩痕迹。
下一刻,却被司镜接在了掌心里。
胸口灼烫,褚昭含羞望向眸光清凌的女子,小声唤:“知知?”
知知终于肯理她、肯对她好了。
她化作人身,整个人都依进司镜怀中,悄悄地用脸颊轻蹭对方冰冷的颈窝,欢喜不已。
可却倏然间,被一道冰冷彻骨的寒意没入胸口。
褚昭肩膀发抖,垂头,望向那只苍白伶仃的手。
柄处镶有晶莹鳞片的匕首正被女子紧紧握住,胸口处鲜血流溢。
好疼。
耳畔失声,竟连刚才还砰砰跳着的心声也听不见了。
她看见殷红汩汩涌出,濡湿地面,染深她精心挑选的漂亮衣裙。
“……知知?”褚昭茫然睁大眼。
面前女子不声不响,长睫低垂,眸底映出鲜妍的红。
曾带给她欢愉的那只手,竟比短刃还要冰冷。
从她胸口处,探出一枚湿濡绯红、仍在悸动着的妖丹。
无声收紧,将其碎作齑粉。
褚昭觉得体内也有什么一点点碎掉了。
似乎是期盼迫切,被烧灼得发烫的一颗心。
她勉强抬手,仍想去碰司镜,却只摸到女子霎时抽离的指尖。
还有滚落在怀中的匕首上,镶嵌的那片鳞片。
她尾尖被剜去的一部分。
她先前心怀憧憬,偷偷洞府角落里,忍痛割下,想送给司镜的礼物。
可那时的疼,不像如今绵延没有止境,那时,她胸中痛楚混杂甜腻。
一想到司镜看见后的羞赧模样,连灼痛也变成了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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