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色可堪折: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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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畏惧就有多深。

    陆蓁从袖子底下勾起张姝的手靠过来,低声同她说话,声音颤栗:“你晓得不,若果真如此,她和她娘会被罚没到……教坊司!”她口中的“她”是刚被带走的尚书家的女娘。

    “啊!”张姝小脸煞白,轻呼出声,和陆蓁两两相望,四目中都是惊惧。

    她们虽然是闺阁女流,教坊司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她们还是晓得的。

    “太后娘娘,我们还等着做好了诗请您看呢!娘娘的赏赐,玉瓷可是惦记好久了。”邱玉瓷突然兴致勃勃的朝太后说笑,就像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梅芳也含笑转圜,请太后接着主持诗会。

    吴皇后跟太后欠了欠身告退。

    张姝深吸了口气,颤巍巍的提起笔

    等她们写好诗,宫婢们将诗笺拿到院中,用细线穿挂到树枝上。每张诗笺旁挂着一个垂篮,以绢花为筹,得到绢花最多的人获胜。

    杨敏之站在殿外的台阶上。戟奴和猊奴在他身边向他行礼问安。

    他在都察院任职,亦兼任翰林院的侍讲学士。还没有给两位皇子正式授过课,但他们仍需对他执师礼,尊称为“先生”。

    刚才吴皇后走时,叫两位皇子留下,请他顺便考较一下他俩的课业。两个孩子都有些不大情愿,磨磨蹭蹭的挪到杨敏之身边。

    他叫他们按诗会上的题目口头赋诗一首。戟奴涨红了脸,猊奴也不吭声。

    “先生,容我酝酿酝酿。”戟奴怯懦的说。

    猊奴有样学样:“等皇兄酝酿完了再我来。”

    杨敏之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俩,不责骂也不催促。

    女娘们三三两两的出殿门,去树下品鉴他人的诗。

    她们本来在说说笑笑,经过杨敏之身边时,一个个面露惧怕之意,不止脸上变了颜色,连说话的声音都怯了几分。吴倩儿犹豫的张了张口,想跟他说点什么,被身边的女娘一拉拽走了。

    “先生,她们都怕您呢。”猊奴忽然笑嘻嘻的说。

    这些娘子今日之前说起杨敏之,还扭捏造作羞答答,像得了花痴病。这会儿,她们却好似看到了洪水猛兽,只有畏惧,不敢靠近。

    可是一边畏怕,一边还是忍不住频频回头。俊美无情的郎君立于丹墀上,神色漠然的望向庭院中挂起来的一张张诗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让这些多情的少女芳心乱,遐思暗生。

    “杨大人会来看我们写的诗么?”刚才拉走吴倩儿的少女羞涩低语。

    “是你写的么?我娘听贵府老夫人说花了二十两银子请人捉刀代笔的呢!”硬邦邦的声音是吴倩儿。

    “哎呀三娘你!谁不是如此呢”少女羞嗔。

    这些口是心非的小娘子。猊奴心中暗嗤。张娘子莫不是也这般别别扭扭的吧。

    张姝和陆蓁从殿中出来,也从他们身边经过。陆蓁看了杨敏之一眼,亦不敢如以往那般上前搭话。

    张姝目不斜视,挽着陆蓁的手臂径直往前走。

    “张娘子,过来一下。”偏偏被猊奴叫住。

    “张娘子你也怕杨大人么?”他依旧笑嘻嘻。

    张姝垂下头,朝猊奴的鞋面恼怒的瞪了一眼。

    无法,走到他们跟前,跟对面之人行了个万福礼,声若蚊蝇:“大人夏安。”

    她始终低着头。在他的目光可及之处,柔顺垂下去的一段细腻脖颈,在仲夏日光的照射下泛起白皙晶莹的光泽。

    第65章 无动于衷

    过了这几日,进入盛夏,即将迎来一年中最为炎热的一段时日。

    张姝只觉炎炎酷夏已然来袭,脸上热腾腾的,后背生了细细密密的一层潮汗。

    “张娘子夏安。”杨敏之放下手臂略微欠身,漫不经意的与她回礼。疏离,淡漠,与面对刚才那些小娘子一般无二。

    她因紧张而耸叠起来的肩膀轻不可察的舒展开,放了下去。

    他勾了勾唇,一缕极浅的笑意从黑漆漆的眼眸中闪过。可怜见的,他可不敢吓着她。

    两人互相见礼后,再无二话。张姝朝戟奴福了一礼,也不搭理猊奴,和陆蓁转身下玉阶去了庭院中。

    杨敏之余光扫过她的背影,望向虚空的前方。

    猊奴大失所望。他娘说男人都好色,连被去了根的太监有钱有势了都知道讨媳妇要俊俏好看的。张娘子虽比不上他母妃,也算数一数二的美人,在这群女娘中更是最为出色的一个,杨敏之怎么可以无动于衷?怎么可以!

    戟奴冥思苦想了半晌,终于做出了一首诗。杨敏之颔首,道了一声“尚可”,看向猊奴。

    美色不管用,那么能打动他的应该是才华吧猊奴胡思乱想,朝庭院张望。女娘们正嘻嘻哈哈的把绢花投给相熟相好的娘子。

    等等,张娘子脸上是什么表情?又羞又窘,可怜兮兮的躲在陆五娘身后。前面站着吴三娘等几个女娘,以袖掩唇,只有几缕貌似讥笑的声音远远的传来。

    猊奴有点怀疑,他对张娘子的才华可能想多了。

    杨敏之亦沉目看向下方的庭院,眉头深蹙。

    “二郎,二郎该你了。”戟奴扯了扯他的衣裳,悄声唤他。

    猊奴回过神,很实诚的说:“本宫不会,我今年才开始上蒙学,翰林院都还没去过两回呢。”

    杨敏之并不觉得惊讶。皇储未定,万岁的这几个孩子大多数时候都由各自的母亲教养。

    皇长子从小体弱,敬妃即便再舍不得他劳累,也从四五岁起就给他开蒙了,六岁进学时由皇帝在翰林院找了个名义上的先生。两位皇子目前在翰林院的先生都是柳思荀。但柳大人应该也是庶务繁忙,顾及不到太多。

    皇次子倒是打小就长得健壮结实身体康健,但是他的生母张贵妃出身低微,学识浅薄——也可能压根就没有什么学问,在学业上对他的引导自然是有限的。

    观这孩子的言行举止,与民间没开化的顽童没什么两样。论学问学识,可能连内宫学堂里的小太监都比不了。

    “二殿下已经在读诗律韵文了吧,请殿下回宫后每日抄书两个时辰,每三日叫您的大伴往翰林院递送一次。”

    猊奴俊秀清透的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

    杨敏之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接着说:“殿下的学业,臣自然没有空监督。臣会奏请万岁,让翰林院的郑璧大人做大殿下和您的开蒙老师,当然臣也会不定期请两位殿下到太极殿,到万岁跟前廷对作答。”

    戟奴自是唯唯连声,毕恭毕敬。

    猊奴彻底泄了气,苦起一张脸来。想躲懒的路都被他给堵死了。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杨敏之突然一番耳提面命,就像故意针对他似的。他哪里得罪御史大人了吗?

    杨敏之还没完,叫两位皇子到院中挂满诗笺的树下,选出他们认为写的最好的,“不会作诗,评定诗的好坏总不是什么难事罢。”

    说罢挥了挥袖子把两个孩子打发走,自己也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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