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色可堪折: 【番外1-10】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姝色可堪折》 【番外1-10】(第16/16页)

身,冷漠的脸上浮现拘谨的笑意。掀开帐帘,他的耳朵,面孔,甚至脖子都在隐隐发热。

    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夜里会有狼吗?”她没有听懂骑兵们的荤话,只关心危险与否。

    “不会,外头的篝火会燃一夜,那些走兽不敢过来。”

    他正要熄灭帐内灯火,突然想起什么,在地上寻找,把装了冻猪油的瓷罐拾起来。

    她还没有涂到嘴上。

    看着全身四肢都裹在被褥里像个蚕蛹的小女娘,沈誉犹豫了一下,打开罐子拿手指挑出一小块淡黄色的冻子,朝她的嘴巴伸过去。

    “莫动,把嘴闭上。”

    她不吭声,乖乖的不动,紧抿唇角。

    他尽量轻柔的把冻猪油涂到她细嫩的唇瓣上,唯恐手重伤了她。他的手指很长,指面很粗糙,有很厚的茧子,是多年行伍生涯留下的印迹。

    粗糙的指面把她的唇摩挲的酥酥痒痒的,一直痒到心间。

    猪油的油光覆盖下,少女的唇瓣越发娇艳红润。

    沈誉喉头发紧,迎上她充满信赖的纯稚目光,只觉心中赧然,慌乱不已。

    “好了,”他吐了一口气,又问,“脸上也涂一点么?”

    她白日流了很多泪,风再往脸上刮一刮,定会发红紧绷不舒服。

    “不要。”她娇气的拒绝。她可不想在脸上抹一层猪油,会很丑很难看的。

    “陆蓁……”他唤她的名字,眸光闪烁。

    她慌张转身,一张通红无措的脸朝向里头,口中惶急:“我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她一转身,从被褥里漏出一段纤长的后颈,和一截莹白胜雪的后背。裸露在外的肌肤在冰凉如水的夜色中浮起一层淡粉寒栗。

    一只手掌伸过来,在她头顶投下烛光的阴影。他怎么敢?他好大的胆子!陆蓁心间狂跳,快要窒息过去,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头上忽地一空,那只银簪被取下来丢到一边。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被子从后面提起来,又罩下去,把她盖了个严实。

    昏黄的帐内一暗,烛火熄灭。白日的烦忧喧扰,人的心思纷纭,都彻底陷入黑夜。

    ……

    次日午夜过半,天还未亮,沈誉从梦中醒来。

    羞耻的梦再现。与前几日不同的是,梦中人赫然躺在枕边,在他身旁。更糟糕的,不知何时她连人带被子滚到了他怀里,像梦中柔腻的水草一样,温柔的缠绕在他身上。

    沈誉睁开眼睛,怀中人偎依着他火热的胸膛,一只光滑的手臂横在他腰间,只差一点就碰到他的下腹。

    他极力平息砰砰跳动的心,极缓慢的把她的胳膊和腿从自己身上拿下去,唯恐惊醒了熟睡的少女。

    一夜酣眠,她束胸的白色帛布散开了一些,无边光景暴露在他眼前,丰肌如玉,堆叠如云。沈誉脑子里轰的发出一声巨响,鼻腔深处突然涌出热流。他想也未想,伸手按住鼻梁久久不敢动,把热流憋了回去。

    幸好她全然无知。沉睡中的她,和白日一样纯真美好,饱含生机。就像偶然出现在荒芜大漠里的一滴干净的水,让人忍不住渴望,又被人无比珍爱。

    沈誉默默起身。他身上的汗渍,在军中待久了沾染上的膻气和臊味都让他自惭形秽。趁她还未醒,他得赶快换上一套干净的衣衫。

    小方在帐外喊他,他放下褐衣出了帐篷。

    从帐中出来的魁梧青年裸着上半身,只着了下裳中裤和靴。

    小方愣了一下,慌忙跟他禀报斥候从前方传来的消息。

    “在前面边境上,有一家还没来得及北迁的北漠牧民被杀害了,一家人都被割首,只剩下两个孩子和一个老媪,财物也被洗劫一空。”

    小方汇报完,又问:“大人,莫不是北漠王庭的军队暗中潜过来了?”他神色肃穆,眼含忧虑。

    “你以为如何?”沈誉心中已有定论,却不告诉他,只问。

    这还是在放手磨练他的意思。

    小方硬着头皮道:“若是北漠王庭的铁骑,我们巡边的骑兵不到百人,无法与之抗衡,等着到宣府调兵恐怕来不及。只能一边往宣府报信,一边火速赶往开平卫,那里易守难攻,可与之抗衡。”

    沈誉颔首,对他的回答较为满意,缓声道:“你考虑的很周全,不过我以为这回不是北漠军队,是曾经勾结武安侯在边境作乱的沙匪。

    “如今正值夏时,是北漠放牧的时节,北漠王庭和各部落都忙着往北迁徙,争抢水草茂盛的腹地,没有功夫回来滋扰边境。那些沙匪自从武安侯伏诛以后,没了金主,就打劫边境牧民,杀了人割首,还可以嫁祸给我们和北漠,挑起我们两方相斗。我们一直在找他们,这回撞到手上来,正好一网打尽。”

    他又扔下一句话:“先去看被杀的牧民是哪个部落下头的,我与你同去,再分开一部分人沿烽火台的既定路线走,另一部分去追击沙匪。”

    说完转身回陆蓁的帐篷。

    小方肃然领命称喏。骑兵们陆续起来撤帐准备出发。

    陆蓁被他们的说话声吵醒,也已经起身,窝在被子里穿衣裳。

    沈誉进来,两个人都怔住片刻,没有说话。他捡起刚才扔在地上的褐衣套到身上。

    他没有刻意往床褥那边望,常年形成的机警和直觉却察觉到她的目光若有若无的停留在他的身上。

    就跟那天晚上,她无意撞见他在院中沐浴时的表情一样。

    她在大胆又羞怯的打量他。

    她几次三番阻止他想说的话,很明显在畏缩在逃避。沈誉想不出她到底在逃避什么,让他很郁闷。

    但她似乎很喜欢他的身材。沈誉垂眼,放慢了系衣带的动作,心中有一种隐秘的雀跃,惭愧,还有无耻。

    “大人,我能一直跟着你吗?”

    他和小方在外面说的话,她隐约都听到了。被残杀的牧民,沙匪,北漠王庭的军队……她有些害怕,但更害怕他把她扔给别的人照顾。

    他没有迟疑:“好。”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