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色可堪折: 【番外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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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了脸色,飞起两步捞起准备换洗的衣裳,再次猛地抛过去。衣裳扑住差点砸到陆蓁脸上的砖头,一起掉到窗外地上,发出“扑通”一声闷响。

    “你怎么在这?”随着衣裳和砖头同时落地,他几步跨过来站到窗边,出言咄咄,又惊又怒。

    扑面而来的砖头没有如预料的那样拍上她的面门。陆蓁惊悸的睁开眼睛,惊叫声戛然而止。窗外堵着一面精赤的胸膛。

    “后院里一个人也没有!我害怕!我不晓得你……”

    她急着分辩,欲哭出来。眼睛却依然不听使唤,怔怔的望过去。

    水迹从他披散的头发和刀削斧凿般的面孔滚落下来,淌过英武俊气的眉眼和挺拔的鼻梁,经过块垒分明的胸膛和上腹,湮入腹间的裆布。

    她呆滞的目光游走到湿裆布和腹部的界线处慌忙跳开,对面胸膛上两颗短小的红萸突然刺入眼帘。沈誉俯身去捡衣裳。

    两股热流从她鼻子里倏地涌出来。她伸手一擦,手指上都是血。

    沈誉把外裳从地上捡起来束到身上,刚要开口,看到血从她鼻孔直往外冒,也呆了一瞬。

    默默抬起眼皮,意味不明的扫了她一眼。

    “宣府风大干燥,多喝点水。”

    他的语气显然没有刚才那么生硬了,转身去拿刀,从自己的衣裳上割下一块布递给她。

    陆蓁接过布片手忙脚乱的擦鼻血。

    “把头伸出来!”他叫她往窗前倾斜身子。

    她呆呆的照做,把头探出窗户,他上手一把按住她的鼻翼两侧给她止血。

    手指触碰到的面颊柔软冰凉。

    两人隔着一道窗户,挨得有些近,他的呼吸声也放缓放轻。

    她被他捏住鼻翼,被迫仰起头。一双黑白分明的杏仁眼睁得大大的,两只鼻孔被堵住,俏唇不得不张开大口呼吸,颇有些憨态可掬。

    沈誉的唇角微微翘起,望向她身后黑漆漆的屋子。

    过了一会儿,她的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咕叫起来。在寂静的夜色里格外清楚。

    陆蓁面皮发热。

    刚才把他浑身看了个遍都没觉得窘迫,这会儿被他听到她饿肚子的咕咕叫声,让她很是狼狈。

    细嫩柔软的脸像充了血一样慢慢变红。

    沈誉的唇角翘起的弧度加深。

    稍微松开她的鼻头端详片刻,血已经彻底止住不再流出来。

    他收回手,思索了片刻低声说:“要不要去外头吃点吃食?这会儿还早还未到宵禁。”

    怕她不去似的,又补上一句:“我们正好把……把解除婚约的事谈一谈。”

    他突然主动提及解除婚姻,陆蓁就是为这件事来的,赶忙答应下来。

    又迟迟未动,觑他的脸色,吞吞吐吐道:“我能不能洗浴了再去?后院没有丫鬟婆子,我不敢过去!我不会烧柴火也不晓得怎么做水……”

    她沮丧闭口,为自己的无能感到羞惭。

    沈誉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对她说:“跟我来。”

    他把她带到前院的灶房,离他们住的书房不远。

    从院中水缸舀了几桶水,生柴火烧水。一边等大锅里的水煮热,一边从灶房找出一个木盆,拿到水缸旁边反复洗刷。

    陆蓁坐在灶膛跟前,眼巴巴的看他来回忙活,帮不上忙。

    有些不好意思,没话找话的问他:“沈大人,你何时学会这些?”

    他操持这些活计的动作娴熟自然。她敢说,就是让她的几个哥哥来,他们都不一定能马上学会。

    况且以他们从前的身份,他们根本就不屑于做这些杂事。锦衣卫乃皇帝亲卫,非粗鄙的军中汉子可比。

    “我出身寒家,母亲去得早,父亲不事生产做不来这些事,我再不做我们父子二人就得挨饿受冻。后来去了军营,起初年纪小,给伙头兵打下手,垒灶劈柴、洗马喂草,做惯了其实都大同小异。”他难得跟她一口气说这么多话。

    灶膛里的柴火噼里啪啦的燃烧,散发出黄色偏橘的温暖光芒,跳跃的火苗给她镀了一层金橘色的柔光,在墙上拉长了他的影子。

    他盯着她被火光照亮的明丽脸庞,又道:“我并非一开始就在锦衣卫。”

    她眼里的光辉随灶里的火苗明明暗暗,口中“哦”了一声,既不好奇,也不再追问。思绪不知道又飞到哪里去了。

    沈誉垂下眼睑,不再说话。

    最后,忙完这一切,他曲起手指关节在门栓上叩了叩,示意她从里面扣上门闩。然后阔步出了门,把灶房和一盆热气腾腾的热水留给她。

    灶膛里的柴火还没有燃尽,边城夜晚的寒冷被隔绝在灶房外。陆蓁洗完澡浑身暖烘烘的,又恢复了旺盛的活力,盘算晚上定要痛快的饱餐一顿!

    沈誉已经换好衣裳,背对灶房站在院中等她。

    他穿了一身低调内敛的玄色直裰。腰间的佩刀也换了一柄宽大厚重的乌鞘刀。

    陆蓁出身世代锦衣卫之家,晓得绣春刀在大多数场合只是用作礼器。他现在佩的这柄看起来乌漆麻黑不起眼的战刀才应该是他常用的。

    从后背看,这是一个身材匀称意态从容的年轻郎子。任谁都想不到简薄的衣衫下面,藏着一副筋肉野蛮生长、充满雄性力量的身躯。

    陆蓁朝他走去,眼前不由自主浮现出他高举水桶从头顶往下浇水的情形。

    她被自己突如其来的瞎想吓了一跳,重重吐了口气,极力摆脱掉乱七八糟的想法。

    听到身后的动静,沈誉转身。陆蓁迎上来,红扑扑的脸蛋上展露笑容:“沈大人,我们走吧。”

    如果她发自真心的笑,两边面颊上就会凹显出两个小巧的酒窝,就跟现在一样。

    沈誉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目光从她脸上移开,沿着庭院穿过长廊昂首阔步往外走。

    陆蓁小跑撵了几步跟上他的步伐,走到他跟前和他并排。

    沈誉淡淡的侧目俯看她。在女子中她个头不算矮,不过还是及不到他的肩膀。

    也穿了一身简单的男子直裰,和她今日下马车时差不多。

    总之都是朴实无华的粗布衣裳。不过不妨碍别人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个乔扮男装的美丽少女。

    看样子,无论从物用方面还是情绪上,她对陆家被查抄后迅速衰败的生活适应的很快。

    她好像无论何时都会焕发出蓬勃的生机。

    他记得今年二月的那一天,他被居家养病的陆骞陆老大人请到陆府一叙。

    那日下着小雨。

    陆骞没有马上见他,他被延请到水榭旁的花厅吃茶等候。一等就是小半个时辰。听陆府的下人悄声私语,陆如柏不知为何事和陆骞发生了争执。

    他无意窃听陆骞父子的龃龉,只安然坐在花厅垂目养神。

    湖对面突然传来银铃般的开怀笑声,打破了园中寂静。他抬眼淡漠的扫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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