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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书剑定风波》 30-40(第16/18页)
龙尾道上缓步前行,“希言,你这么做,很解气吧?京兆尹和渭南令都被贬去了地方,卢彦则又是翘楚,掌管效节军,这可是京师禁军的精锐啊。”
温行咳嗽两声,身躯孱弱,要韩粲扶着胳膊才能不摔倒,“韩公这话说笑了,这么多年,我何曾有‘得’?我并非为了证明什么,更不是为了解气。”
皇帝有意控制韩粲,所以最近温行上疏的建议大多施行,包括改善吏治,减轻税赋,举朝都以为温行即将成为政事堂中可以左右大局之人。
“你们这么做,怎么养得起兵?难不成用文人大义去说服?”
“那你们是想把百姓逼成流民军?”温行不卑不亢反驳。
“我知道了,你是想好整以暇,和河北藩镇讲和?”韩粲试探,“你该不会想让河北不按规矩来的节度使放过你吧?”
“我从入政事堂的第一天起,就放弃了议和的念头。”温行顿足,望着宫阙层城,心怀隐忧,“你我对立这么多年,我本以为我所做之事,你应该明白些许……”
韩粲讶然,还想说点什么,可温行没有等待,踽踽独行。在温行身侧,是相互交谈的朱紫公卿和衣冠赫奕,身前是整座长安和天下苍生,身后……只有韩粲。
韩粲不禁想起当初他驻守江宁的时候,听闻关中生变,带领云骧军北上勤王。
他乘着一个雪夜,带领自己手下的江宁人往前走着,这些人因为风雪不敢向前,他挥舞着军旗,说撤退者斩,并告诉他们,他们是长安的唯一希望。而后他联合权从熙攻破叛军,权从熙受封建宁王,他也得了可以世袭的国公爵位,他们合兵汉中,南下剑阁,准备入蜀面见皇帝,留几支忠于朝廷的军队守长安。
他赶到剑阁的时候,以为守在关隘的会是武将或者某些铁血手腕、能独当一面的人。
但他没看到“一夫当关”,只看见一个文人,身着轻裘缓带,外面罩了一层薄甲,手持红旗,骑马在群山峥嵘之间,身后是天险和皇帝銮驾,原本广阔的天际被山峰挤压得只剩一点儿,落日划破山谷,山体被照得光暗分明。
那是韩粲阔别长安多年后第一次见到温行,他不敢叫他师弟,驱马上前,翻身下马,“陛下受惊,节帅守土有功,臣江宁观察使韩粲救驾来迟,望陛下恕罪!”
剑阁兵士军纪严明,噤若寒蝉,温行扶着皇帝自銮驾中走出,韩粲在地上跪着,良久被皇帝扶了起来。
他第一眼看到的不是皇帝李暐,而是温行,一个很陌生的温行。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妈呀,真的是看文献看多了,我这用词已经隐晦到极致了,大家默默感受,在jj写文真是新时代的中译中。
节帅:对节度使的称呼。
江宁观察使:我瞎起的,中晚唐江南地区没有节度使,叫观察使经略使防御使,所以我排列组合了一下,江宁应该在南京那旮旯。不过话说回来前天省考就考到江宁了!很快啊,我啪的一声就选了很快啊,因为秦朝没有江宁,哈哈哈哈哈秦朝叫秣陵,银临有首歌也是“秣陵城,仲夏夜”。
总结就是,石榴平蜀和魏博入京发生在同一时间段,温氏父子高光时刻,但是石榴的功绩不为人所知,因为他没有拿到军号也没有职位,多数给了权从熙了。那么这位建宁王什么时候出场呢?肯定是会出场的。
魏博入京那一年石榴应举住在京师,温行担任西川节度使。
第40章 恩怨
过两天是中秋节, 韩绍先给萧遥送来帖子,无他,妹妹出嫁, 尽管全府上下都看不上这女婿,奈何韩蔓萦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非独孤逸群不嫁。
韩绍先的原话:真不知道阿萦怎么看上这人的, 看脸吗?也没温兰殊好看啊!虽然要是温兰殊的话更没可能我第一个不允许!独孤逸群会什么啊?顶多写几首诗, 偏偏这诗专骗小姑娘, 妈的!
这话也就只敢在萧遥面前说, 毕竟在韩绍先眼里,他们可是同道中人,萧遥武功好, 带出去也算是有面子, 不会过分压自己一头,再加上萧遥姿态摆得够低绝对不会让韩公子觉得被抢风头。
至于为什么不敢在韩蔓萦面前说呢?当然是因为韩蔓萦脾气更暴躁了。这妹妹从小娇生惯养在江宁长大,一口吴侬软语,偏生性子比北方女子还烈, 属实给萧遥震惊到了(尽管蜀中女子也有不少性格泼辣的),经常提着扫帚就追韩绍先跑, 原因大抵是韩绍先在背后嚼舌根说独孤逸群的坏话被抓个正着。
韩府上下大抵如此, 鸡飞狗跳, 估计是韩粲多年宦游的缘故, 教导不上心。可是温行也经常在外做官啊, 温兰殊怎么就……
这也是“温兰殊”三个字成为韩绍先忌讳的原因。同在政事堂为官, 少不得要拿来比较, 看裴遵的儿子裴洄, 崇文馆名列前茅, 是好苗子,曹子建七步成诗,裴洄三步就会!至于温兰殊则不必多言,十八岁中进士,两个人衬托得韩绍先一个宰相之子走门荫,有点儿捉襟见肘。
韩府有三不可提,一是进士,因为这些人比韩绍先读书多心眼多;二是御史,因为这些人碎嘴;三是温兰殊——不过温兰殊现今在御史台担任侍御史,也算是三者合一!
萧遥备好礼物,敲响了温兰殊院子的门环。
开门的不是何老也不是红线,而是一个面容清癯、形销骨立的书生。萧遥打量片刻,“我没走错吧?”
钟少韫转过身去,“温侍御,有人找你。”
温兰殊刚巧抱着一框桂花,打算研磨成粉做月饼,一身黄衫跟桂花搭配起来合适极了,“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呗。这位是?”
“太学,钟少韫。”温兰殊介绍着,“这位是萧遥,字长遐,行九,你叫他萧九就成。”
钟少韫结结巴巴张不开口,萧遥心领神会,“中郎将也可以。”
“中郎将。”钟少韫颔首,往一边去了,他挎着个小竹篮,摘取温兰殊院子里的桂花,一朵朵放好,很是认真细心。
萧遥提着食盒,“这人怎么来你这儿了?不是嫌犯?”
“张敏求都跑郴州去了,还嫌犯呢?多少年的老黄历了。说起来窦德偃被贬去杭州,就差没一步一跪,说自己冤,求陛下谅解。杭州那地界,他能去就偷着乐吧,要是潮州,保准有来无回。”温兰殊坐在躺下,把桂花平铺放好,“现在少韫重新回到了太学继续学业,来年就能科考了。诶,你怎么想到来这儿的?是因为要升任了,打算请我吃饭?”
“你我一起吃饭还要找由头?”萧遥哭笑不得,“渭南佛寺不了了之,最近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陛下怎么突然想到要修缮佛寺了?”
今日朝会,皇帝确实提议要修缮大慈恩寺,至于修缮的法子,非常奇怪——一千钱可以敲一次钟,所谓佛度有钱人。“我给陛下出的主意,赚点钱养效节军。精锐吃得多要得也多,所以不免要多花些心思。哦,我其实还想了个主意,就是让佛寺供养慈恩寺的舍利,京城佛寺这么多,谁出价高谁就能供养,然后轮流来,结果祠部说我有点太过分了,就没施行。”
“确实有点过分。”萧遥笑得合不拢嘴。
“你笑什么啊。”温兰殊皱眉,手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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