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被毛茸茸攻陷后: 20、谁才是畜生

您现在阅读的是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全京城被毛茸茸攻陷后》 20、谁才是畜生(第1/2页)

    苏绒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通往前厅的门前,手心抵在细竹帘子上,脑子里乱糟糟全是各种小剧场。

    是哪个混不吝的地痞闲汉过来闹事?

    还是张不容那稿子犯了谁的忌讳?

    又或者……纯粹是厅里的客人起了龃龉砸了东西?

    猫馆新开张没多久,最讲究一个和气安稳,若是在馆里打闹起来,无论伤了人还是碰坏了猫,名声坏了可就难挽回了!

    想到这儿,她心头更急。

    少女倏然抬手,一把将那细密的竹帘子掀得哗啦作响,带起的风撩动了她颊边细软的碎发。视线还未完全清晰,一句熟悉又刻薄的讥诮便悠悠然钻入她耳蜗。

    “啧,本事不小啊,可即便市井之中求口食,也该晓得什么手段能使,什么下作勾当,碰都碰不得吧?”

    能把挖苦人的腔调拿捏的如此恰到好处,除了张不容不做他想。

    苏绒站在门边,指尖还捏着那片微凉的竹帘,整个人却顿在了原地。

    什么情况……

    不像干架,倒像是……单方面训孙子?

    她刚要提着裙角往里迈步探个究竟,一个虎头虎脑的小身影便如同小炮弹似的,咚一声撞到她腿上。

    力道之大,差点给苏绒撞一趔趄,一把扶住墙才稳住了身子。

    低头一瞧,诶,这不是张小虎么?

    小虎急得小脸通红,指着前厅里面就气喘吁吁地告起状来。

    “苏姐姐!苏姐姐!里面…里面有人欺负雪姑!”

    有人欺负雪姑?

    雪姑身子重,没几天就要生了,哪里经得起人欺负!

    这五个字像冰水灌顶,苏绒再顾不上其他,一把将小朋友护在身后,迈步就跨进了前厅。

    只见柜台前方的亮堂处,一个流里流气的壮汉正被几个常来听书的街坊牢牢摁在地上。

    那汉子还在挣扎,被扭着胳膊压着腿,像条离了水的鱼,侧脸贴着冰凉的地砖,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骂咧咧。

    更要命的是,这泼皮的后脑勺跟开了颜料铺子似的,一大片暗红色糊了半个脑袋,油乎乎的头发黏成一绺绺,连脖颈都染得鲜红一片。

    这视觉冲击力可太强了……

    要不是骂声不绝于耳,她真以为这位被开了瓢呢……

    等等,那这人要是讹上猫馆可咋整啊?

    苏绒脑子嗡地一声,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可偏在这时,又一声中气十足的喝声传了过来。

    “打哪来的混账东西,耽误了老娘一盆猪血!”

    一个端着空木盆、盆沿还滴着暗红色浆子的粗壮婆子,满脸怒容地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她一手指着地上挣扎的泼皮,脸气得发红。

    “还敢来猫馆寻晦气?我看你是没脸没皮,作死呢!”

    她声音洪亮,字字都带着火气。那泼皮怕是在她身上吃了大亏,闻言骂都不敢骂了,缩了下脖子,挣扎的动作都小了不少。

    原来是猪血啊!

    苏绒松了口气,嘴角噗嗤一下向上弯起,像偷看到顽童恶作剧的小兽,想笑又强抿住唇,把那点促狭的笑意压成两个小小的笑涡。

    亮晶晶的杏眼正追着朝阳大妈怒怼市井无赖的精彩场面,谁料下一秒自己怀里就装满了小挂件。

    厅堂角落呼啦啦涌出来一群躲着的小萝卜头,卖花女的妹妹陈阿桃打头,后面跟着巷尾茶铺家的丫头……

    一个个小脸上还挂着没干的泪痕,像一群受惊归巢的小雀儿,全都紧紧围拢到苏绒腿边。

    “苏姐姐。”

    “猫娘娘。”

    “雪姑毛都竖起来了。”陈阿桃抽抽噎噎,小手还在抹眼睛。

    “丧彪叫得好大声。”茶铺丫头吸着鼻子,带着哭腔。

    “大壮叔问他干啥,他就骂人。”另一个娃有点生气:“说……说畜生……”

    “他说畜生伸爪子都有人送钱。”张小虎不愧是这里最大的孩子,总算把最重要的这句话说了出来:“然后爹就上了。”

    孩子们七嘴八舌,像一群炸了窝的小麻雀。苏绒听得头昏脑涨,低头看着一张张挂满泪痕的小脸。

    刚伸出手想摸摸这个,又想去擦那个的眼泪,张不容懒洋洋的声音稳稳插了进来,瞬间盖过了小麻雀们的喳喳声。

    “好了。”

    苏绒抬头看去,雪姑正小心翼翼地从他宽大的袖口里探出脑袋。

    那雪白的毛发还有些凌乱,圆滚滚的孕肚清晰可见,一双湛蓝的眼睛惊惧地扫视着四周。

    看到近在咫尺的苏绒,雪姑立刻发出细弱依赖的咪呀声,前爪急切地扒拉着张不容的袖缘,努力想扑进苏绒怀里。

    苏绒心下一软,连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避开雪姑隆起的腹部,轻柔地将那微微颤抖的身体接了过来。

    雪姑一入怀,立刻把头深深埋进苏绒臂弯,喉咙里发出委屈又后怕的呼噜声,哪还有半点在后院晒太阳时的从容仙女样。

    “雪姑乖乖宝贝…乖啊没事了啊…”

    苏绒的心都揪成了一团,连忙一声声地唤着,脸颊贴上它蓬松的皮毛蹭了又蹭,温软的嗓音像浸了蜜的丝线,连方才的混乱嘈杂都被她暂时隔绝在身后。

    直到怀里的呼噜声稍微平稳了些许,张不容才慢悠悠开口,将之前那场风波的前因后果,像说书似的娓娓道来。

    原来,苏绒刚带周大娘母女到后院,前厅便陆续来了几位街坊熟客,各自逗着猫,散坐着闲聊。

    阳光透过细竹帘子,在厅内投下斑驳的光影,猫儿慵懒地趴在各自身下温软的膝头打盹,厅内弥漫着一种午后特有的宁谧闲适。

    张不容注意到角落靠窗坐了个面生的中年人,穿着一身半旧的短打,混在衣着相似的街坊里本不显山露水。

    但这人眼神不对,总飘来飘去,隔三岔五还得瞟上一眼柜台和后院的门。

    他便留了几分心,果然等到人多了起来,气氛热些,那人便开始了。

    先是长叹一口气,肩膀也跟着一塌,一脸苦大仇深地絮叨起来,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周围几桌人听清。

    “唉……这年头呐……吃口饱饭真是比登天还难喽!上赶着给人磕头作揖,就差把膝盖跪进土里了,人家连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丢出来的铜板还不够塞牙缝的!”

    “一家老小饿得前胸贴后背……这日子啊,真真是一眼望不到头,黑得发霉喽!”

    “老弟,莫急莫急,天无绝人之路,总能想到法子的。”

    邻桌一位心善的白胡子老丈人看他愁苦,忍不住开口安慰起来,可这人却跟没长耳朵一样,只顾着长吁短叹,颇有些孤芳自赏的意味。

    这样的人张不容可是见多了,他瞥了两眼,正准备移开目光,可能是觉得火候到了,这人盯着一边的雪姑,声音陡然拔高,阴阳怪气地甩出一句话来,霎时惹了众怒!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现在阅读的是
【老怀表文学】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