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白月光他喜欢我[快穿]: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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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

    虽说雨已经停了,但野外的土地被雨水浸软,走起来带着难受的阻力,天上乌云密布,还有风。

    哪怕原主的知识储备里有多少射击知识,三好市民时寻还是怕的,尤其是季忱在向他展示了勃朗宁的后坐力和在发出金属碰撞声的弹壳后。

    季忱朝站在一边的青年招招手,把填满子弹的枪递给他。

    “左脚向前,身体前倾,手臂伸直”季忱绕到他的身后,从后方环住他。

    “你刚刚的站姿不是这样的。”

    “因为你太瘦了,承受不住这么强的后坐力。”季忱拍拍他的屁股,“也就这里还有点肉。”

    男人说话的语气很正经,让时寻怀疑自己被调戏了,但是没有证据。

    “哦,就是在占你便宜。”时寻一想,季忱就直接说了出来,笑得很欠揍,“你也可以摸回来。”

    时寻鼓起眼睛瞪他,被季忱好笑地捏着下巴转回去:“右手先放上去,食指搭在滑套上,别这么害怕,不会让你手指被崩的。”

    季忱的左手鱼际贴在握把上,将枪身和时寻的手一并包紧,示意他的视线与枪齐平:“扣扳机。”

    季忱和自己挨得很近,几乎把他圈进怀里,语气里的吊儿郎当消失了,转而是上级训练下级时的强硬。

    “再犹豫敌人要把你打成筛子了。”季忱催促道,“你等我帮你开枪吗?”

    箭到弦上不得不发。时寻心一横,扣下扳机。

    “砰!”

    耳膜一震,巨大的后坐力让时寻下意识想松手,被季忱更用力地裹紧,同时上抬的枪口被压下,靶子边缘多了个黑点,黄铜色的弹壳出现在地上。

    当季忱松开他,时寻这才发现汗水已经浸湿了背。

    “竟然还在靶上。”季忱啧啧称奇,“就这准头,你眼睛是用来做装饰了吗。”

    其实新手能射中靶子已经很不错了,但季忱是从全国几十万个人中层层选拔出来的军人,同僚都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他从没见过如此没有准头的射击。

    时寻抿了抿唇:“会更好的。”

    “就这天女散花的技术,指望进步还不如晚上多吃碗饭实在。”季忱毫不留情,“我都怕你肋骨被震断。”

    凌厉的眼神将他盯在原地,男人的眼神极具压迫感,时寻耳朵通红,无措地望着他:“你说过要教我的。”

    季忱忽然伸出手,时寻下意识闭了闭眼睛,发现对方只是帮他揩了揩额角的汗:“才开一枪就把你吓成这样,胆子比兔子还小。”

    尖酸刻薄的语气激得时寻起了逆反心理,他本就是被含在嘴里长大的小少爷,他从没被人这么直白地嘲讽过,他几步上前把枪塞季忱手里:“我不学了!学了又能怎么样?难不成我会开枪他们就能放过我?”

    没走几步,就被提着后领拎了回来:“想学就学,想不学就不学,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时寻被扼住命运的后脖颈,梗着脖子不说话。

    季忱强行将枪塞回他手里,语气冷硬:“握紧。”

    饶是泥人都被激了三分火气,更何况金枝玉叶的小少爷,时寻死活不愿意跟着季忱的指令走,气急攻心还咬了季忱一口。

    季忱平时好说话,谁知道拿起枪就是茅坑里的石头,软话也不说了,调情也不调了,冷冰冰地丢指令让时寻学。

    “季忱,你再这样阴阳怪气我就不喜欢你了!”时寻被气得滋哇乱叫,腰不疼了腿不酸了,面色都红润了不少,“你这破嘴,哑巴都要被你气得会说话了!”

    “不行,你不能不喜欢我。”季忱一听“不喜欢”就窝火,一把揪住撂桃子的时寻,按在膝盖上不轻不重打了一下,臀.肉颤了颤,不疼但是极为耻辱。

    他本想着时寻被打了总安分些,谁知对方突然捂住脸,安静下来。

    像是有点死了。

    季忱总算软了语气:“我带新兵蛋子就这样,你别跟我一般计较。”

    见时寻态度有所松动,季忱嘴里没个把门,不小心把后半段放了出来:“更何况你技术本来就差,我就没见过十发子弹里连一发十环都打不中的,哪怕是刚入伍的新人都”

    “我不是你的兵。”青年的声音闷闷地,“这是我第一次用枪。”

    季忱想反驳,却找不出理由,只能一把把时寻从身上拽起来:“那教你点其他的。”

    “不学。”时寻失去了兴致,恹恹地。

    季忱却把枪塞进他的掌心,像第一次那样将左手覆在时寻的右手上,转向靶场边上的树林。

    先前接连的枪响惹得不少飞鸟扑扇着翅膀飞起,季忱随便找了个方向,把着时寻的手扣下扳机。

    “砰——”

    时寻瞪大了眼。

    一切仿佛成了慢动作。

    他清楚地捕捉到黑鸟直直地从灰暗的天空坠落,血花在溅开,像一轮血红的太阳。

    “你怎么能”时寻无法遏制地颤抖起来。

    “你现在是那只鸟。”季忱捏着他的下巴,贴着他的耳朵说,“笼子是有缝隙的,时寻,你的喙啄伤不了任何人,随便来颗子弹都会让你死得不明不白。”

    他迫使时寻望着沉沉的天空:“就算时熠将军和万少将能够保护你,但你知道,商政界的斗争最容易被牵扯的就是子嗣或是”他不想说出那个词,好像这样就能蒙蔽自己。

    “你美丽,脆弱,纯真,不谙世事。很容易让人腾起施虐欲,如果子弹没有击中要害,你将生不如死,连反抗的力量都没有。”

    季忱压住时寻的手,让他握紧枪:“但当你有了武器,生杀与夺,都由你决定。”

    他按住时寻不断颤抖的身体:“永远都挺直你的脊梁,再害怕都不要露出胆怯,当你强大到不止能使用勃朗宁,那些你所痛恨的笼子的主人,那些见菜下碟的下人,才会把你当作一个拥有独立人格的人。”

    “我”时寻的嗓子有点哑,他很想说些什么,但脑子很乱,不止是见血的恐慌,还有季忱强行让他接触的,在象牙塔和金丝笼被粉饰的、可怖的真相。

    “如果你还是想放弃,那就依附于我,我可以让你得到你想要的一切,自由,尊重,爱情,但是这些都是我给你的,不是你自己争取来的。”季忱脸上多了抹笑容,这让他的气场柔和下来。

    他松开了时寻,从他手里抽出枪,想让时寻一个人冷静一下,没走两步,就被攥住了衣角。

    “季忱”青年望着他,由衷道,“谢谢。”

    “谢什么?”季忱问。

    时寻想了想:“谢你的真诚,还有不放弃我我以为你很坏,没想到还挺好的。”

    “真诚?”季忱被逗笑,“我其实还是有私心的。”

    “你的私心不就是我?”他说着,给了他个拥抱,“如果你愿意等等我,或许我会在和万初尧取消婚约后和你在一起。”

    天真又单纯。

    季忱垂下眼,在他额头印了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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