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火葬场后: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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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无主,度风烟。

    听名字便像是亲人。

    柳姑娘经历了这么多,早没先时毛躁,若要与谁树敌,便要先衡量此人轻重。

    此时她不敢触沈牵眉头。

    可是度风烟……

    柳姑娘的目光转向阿度旁边的上凛然,聆风地么,一介商贾,不过有几个臭钱,哪有孟摇光尊贵势大。

    柳姑娘当即下定了决心,站出来指着阿度道:“她也与魔界有勾结,我亲眼看到了。”

    这一嗓子将所有人都嚎蒙了,众多目光齐刷刷地看了过来,柳姑娘头一次享受这般万众瞩目的感觉,不由挺直了胸膛。

    孟摇光瞥了她一眼:“哦?这位道友说的可是上掌门未过门的妻子?”

    阿度冷冷地看了过来。

    柳姑娘浑然不觉,朝孟摇光一礼:“正是。”

    当即将当日冰炎鉴上所见一一详述,末了更是掏出一颗留影珠,其上所载场景确是事实无异。

    这一出立时缓解了众人的尴尬。

    他们不敢掠沈牵的锋芒,又被魔界三人联合沈牵那边下了面子,此时正好借机发作。

    于是又是新一轮的质问,只是对象变成了阿度。

    阿度从一开始柳姑娘站出来时便想挣脱上凛然,只是上凛然始终牢牢握住她的手。

    此时上凛然上前一步,挡住阿度,含着笑意向众人温和道:“谁敢动她一根手指,便是与聆风地,与我上凛然为敌。”

    他语气温和,然而这句话与沈牵的威胁一般无二,甚至更加直白不留情面。

    阿度的目光落在上凛然身上,久久无法移开。

    片刻后,一片喧嚷中,她突然高声道:“有什么冲着我来,与聆风地和上宗主无关。”

    这些修士或许忌惮上凛然,却并不将阿度这个无名小卒放在眼里,有人嗤笑道:“你说无关便无关,你既是他未过门的妻子,谁知道聆风地是不是早叛出了正道,投靠了魔尊?”

    阿度眼中狠厉一闪而过,轻轻笑了:“什么未过门的妻子,我不过将他当做炉鼎而已。”

    上凛然回过头来,无奈道:“阿度,别添乱。”

    阿度没有理会他,坚定地挣开了他的手,环望一圈高声道:“我乃魔界桃花庵人,宗主度无主是我兄长,桃花庵以双修采补入道,诸位,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虽与上宗主有露水情缘,但聆风地传承千年,门风清正,是否与魔界有勾结,诸位心知肚明。”

    说罢,她缓缓后退,竟是要趁人不备逃离。

    上凛然眉头一皱,伸出手——

    眼前一晃,视野中赫然是孟摇光为首的同盟,渭水剑派的柳姑娘站出来,指向上凛然身边的空地。

    “她也与魔界有勾结,我亲眼看……”

    柳姑娘说到一半,突然收了声,因为上凛然身边空无一物,并不见阿度身影。

    她呆愣地张大了嘴。

    上凛然在恍神的那一刻便察觉出了“期年回溯”,当即又怒又气,运转灵力飞身而去,可是入目所及早没了阿度身影。

    沈牵也晃了一下神。

    恍神之后,他看到先前看过一遍的场景重演,渭水剑派的女修站出来,打破诡异的沉默,说出了那句已经说过一遍的话。

    三月桃花浪,江流复旧痕。

    期年回溯——桃花庵的禁术。

    已经逝去的时间倒转,离去的人们粉墨登场。

    然而情绪却未消退,依旧叠加在同一个躯体灵魂之上。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让沈牵瞬间想起了不久前的一幕。

    中则西洲馆之上,他找到尧宁时,正见到度无主的手搭在了她的肩上。

    愤怒淹没了他的理智,霆霓比头脑更快一步出剑劈向了度无主。

    他鲜少在动手前不曾权衡利弊。

    他在度无主面前亲吻了尧宁。

    急切、霸道、不安……像是被抢走了宝贝的稚子,急于宣示自己的主权。

    为何他会愤怒到难以自抑?

    沈牵终于想起来了——

    因为度无主用了期年回溯,他亲眼看了两次,尧宁与别的男人在一起亲密的模样。

    有什么东西冲破了胸腔,喷薄欲出。

    少时的夜幕旷野,他向褚良袖说要娶她。

    那个时候阿娘仙逝,父亲神魂附上了清心锁,世间冰冷,通天之途漫长而绝望。

    他身边唯有褚良袖可以为伴。

    少年不知那微薄的暖意为何,却像溺水之人抓住了唯一的浮木,死死攥在了手里。

    他不曾对师姐有男女之情。

    却在意识到自己喜欢尧宁时,早已情根深种。

    他本就是个卑劣的普通人,利用过尧宁是真,然而深爱也是真。

    为何不曾看清楚?

    那年淮水之畔,他厌恶尧宁的算计,可是姻缘灯是梵天寺高僧从六世轮回中积累的善业所制,是早已窥见的既定命途。

    命运让尧宁出现,引走了褚良袖,接下了本就该落向他们二人的姻缘。

    不是尧宁,褚良袖也会离开。

    褚良袖不离开,姻缘灯也只会落向尧宁。

    沈牵踉跄两步,吐出一口鲜血。

    全都明白了。

    他抬头看向尧宁离去的方向。

    可是太晚了,他早已将尧宁推向了遥不可及的地方,推向了他因之嫉妒、愤怒、担忧的敌人。

    *

    阁楼里凶戾血腥气息陡然消失,一左一右守在门口的度无主与白苏皆是一愣。

    白苏脸色不好看,抬头瞧了眼精雕细琢的屋宇:“你说魔界有这样的屋子,岂不是可笑。”

    度无主并不顾忌白苏心情:“尊上亲手为她打造,自然与别处不同。”

    白苏哼了一声:“金屋藏娇么?”

    “尊上不是儿女情长能动容的人。”度无主看了眼白苏,意有所指,“你莫将他看轻了。”

    白苏无所谓道:“都快病死了,还逞什么能?”

    度无主没有出声,白苏却突然看向他:“你总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从不行差踏错,为何几次三番为她破例?”

    度无主知道他意有所指,并不解释。

    白苏却笑了:“我知道你比尊上更不易被儿女情长困住,也比尊上更容易让人看轻。”

    度无主沉在阴影中的目光一凛,而后缓缓看向吊儿郎当的白苏。

    他突然发现,其实僵蚕与他,最不该看轻的,是从来都被他们看轻的白苏。

    白苏并不理会自己的言语暴露了什么,他总是这样恣意妄言,像是漏成筛子的酒桶,不在意哪个漏洞更大更致命一些。

    “你寝殿中悬了一副她的画,夜夜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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