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火葬场后: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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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便要柳眉倒竖,针锋相对起来。

    可是此时,尧宁静静看了他几息,便垂下了目光,抬步就要离开。

    “不用收拾了吗?”

    尧宁道:“不必了。”

    “怕我动手?”

    沈牵毫不遮掩,事实上他的姿态与气势,确实像是行至末路之人,想要拉着所有人一起陪葬。

    然而向来骄傲的尧宁退缩了。

    沈牵想,那是因为她有了新的生活,有了在意之人,犯不着惹一个疯子。

    心有挂碍,才有恐怖。

    沈牵嗤笑一声,将霆霓按在桌上,起身走到尧宁身后。

    尧宁侧过头,浑身蓄势待发地绷紧。

    沈牵见她这个样子,目光中浮现浓重的哀伤。

    离她一步之遥,他停了下来。

    这是他们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屋子,每一处陈设都留着二人甜蜜的记忆,他们在这里牵手、相拥、亲吻、水乳交融。

    二十年的春夏秋冬,七千多个日夜的相守,竟抵不过半路杀出的陌生人。

    沈牵缓缓吐出一口气,在尧宁淡漠的目光中,跪了下来。

    他膝行到尧宁身边,抓住她的衣角,面上所有疯狂褪去,只剩无边无际的绝望。

    “阿宁,求你。”他开口,声音干涩而沙哑,“不要走。”

    你想与他一起,我不阻你,只要你不离开。”

    第83章

    尧宁挣脱了两下,没有挣开。

    于是缓缓蹲下身,看向沈牵。

    她望进沈牵悲伤的双眼,叹了口气:“我若这样做,对你,对他,对我自己都不公平。”

    “我不要公平!”沈牵大声道,“我只要你。”

    “那我呢?”尧宁问,“你便只考虑自己么?”

    沈牵意识到什么,慌张解释:“不是的,阿宁,我,我……”

    他眼尾泛红,几乎哭了出来,卑微道:“我什么都可以做,什么都可以……”

    沈牵想,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丑陋而令人厌烦,这样纠缠不休,这样蛮不讲理,这样卑微低下……

    但尧宁没有露出厌恶的表情,她的神色宁静而柔和,甚至带着微微的怜悯。

    那绝不是与挚爱分别的模样。

    尧宁道:“你问我为什么,好,我告诉你。”

    沈牵呆呆抬起头。

    “我厌倦了。”

    “二十年的岁月,从最初的深爱,慢慢到如今的厌倦。”

    “你便是强留我在身边,我对你也不可能再度生出情意。”

    厌倦了。

    就像再猛烈炽热的火焰,也会有燃烧殆尽,化作一地冰冷灰烬的时候。

    尧宁未曾否认他们曾经的爱意,然而比否认更令沈牵绝望的是,她告诉他,她心中的烈火已然熄灭。

    那一瞬间,沈牵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

    他的手无力垂下。

    “师兄。”尧宁站起身,离去时竟不忘叮嘱他,“照顾好自己。”

    沈牵想,尧宁对他竟还是有同门之谊的,这并非他想要的情谊,让她的决绝显得如此真实而合理。

    这才是活生生的现实,尧宁并非一夕中了蛊,夺了魂,毫不留情斩断他们所有的关联,全盘否认他们的过往。

    她只是真的厌倦作为丈夫的他。

    沈牵看着尧宁越来越远的背影,心中一片荒凉。

    尧宁不久便与她年轻的夫君离开了悬清宗。

    说是游历天下,可沈牵知道,自己在一天,尧宁大概不会再回来了。

    沈牵应早已心死,然而出人意料的是,他竟还抱有幻想。

    他派人跟踪监视尧宁夫妇。

    传回的留影珠画面中,尧宁果真是开心的、快活的。

    她的夫君将她照顾得很好。

    沈牵在满屋冲天的酒气和散乱的酒瓶中坐着,昏暗中漏下一线天光,恰好照亮他乌青发黑的一只眼睛。

    那只眼睛爬满血丝,似乎看到了什么,竟微微弯了一下。

    沈牵笑了。

    因为他看到留影珠中尧宁笑了。

    然后他哭了。

    尧宁不是在对他笑。

    他陷入了一种颓废而又清醒的状态中,白日里依旧衣冠齐整,勉强维持着体面,夜里便放浪形骸,又哭又笑,像个失了智的疯子。

    很多人担心他,连褚良袖都少见地停下了修炼,试图安慰他。

    “我没事。”他云淡风轻道,“没什么事。”

    褚良袖说:“你好像快疯了。”

    “师姐,我很清醒。”他微微笑道,“只是有些恨阿宁狠心。”

    褚良袖听了这话,松了一口气。

    沈牵愿意抱怨尧宁,愿意说出口,说明他或许已经缓了过来。

    “聚散离合本就是人生常事,我与阿宁相守半生,已经很知足了。”

    褚良袖看了他半晌,点点头:“你能这样想,自然是再好不过。”

    沈牵的伪装未被识破。

    他便愈加放肆地窥视尧宁。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像是自虐,又像是寻找微淼的希望。

    这一看,便是二十年。

    沈牵想,尧宁与他共度二十年后厌倦了他。

    如今她与旁人也共度了二十年,该到厌倦那人的时候。

    尧宁的烈焰不如初时炽热,然而看向身边人的目光仍柔情似水。

    他们仍相濡以沫,恩爱和谐。

    沈牵的头发已然全白,脸上皮肉松弛,爬满了深刻的皱纹。

    他的心气如一盏微灯摇晃明灭。

    他已经忘记了很多事,甚至忘记了自己为何活到现在。

    尧宁比沈牵先死。

    她寿终正寝,在爱人怀中溘然长逝。

    她尚且年轻的夫君抱着她,殉了情。

    褚良袖为她夫妻二人敛骨合葬,回到悬清宗时,得知沈牵也在同一天离世。

    沈牵死了。

    他睁开眼。

    眼前灯火煌煌,铺设华丽,瞧起来十分陌生。

    他花了很长时间四下打量,遥远的记忆一点点复苏,他似乎在年轻时来过这个地方。

    年轻时……沈牵思绪停滞了一下。

    他已不再年轻。

    他已经死了。

    可是为何死人还能睁眼,莫非这里就是九幽地府?

    六十余年的岁月如山岳一样沉重地压在他的身上,沈牵早就失去生的渴望、死的畏惧。

    他只是很疲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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