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火葬场后: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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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自松了口气,发现自己竟被这见面不足一日的女子处处牵动着心神。

    “昨夜没睡好么?”尧宁问。

    沈牵顶着两个黑眼圈:“没,睡得很好。”

    亲事需要商议的地方不多,沈牵说什么,尧宁都道好。

    似乎只要他愿意娶她,就算没有纳采问名这些礼节,不去大宴宾客拜祭天地父母,她都心甘情愿。

    如此下来,虽尧宁事事顺从,沈牵却莫名憋着一口气。

    他知道不是在生尧宁的气,却又不明白这气从何来,又指向谁。

    在这股怒气下,想来财迷、锱铢必较的沈公子,难得大手一挥,嘱咐管家所有礼节务必齐全,聘礼务必丰厚,道出的数字令管家久久合不上下巴。

    “公子,您的全数家产……”管家欲言又止。

    “不够么?”沈牵怒气冲冲,“不够我找舅舅再借些,舅舅虽比我还要悭吝,可婚姻大事,肯定义不容辞!”

    尧宁自始至终不发一言,对他的所有决定都说好,拖着下巴,笑吟吟地看着他。

    管家叹了口气,瞧瞧性情大变的公子,又瞧瞧这个连身份都没查清的陌生女子,一时陷入了怀疑。

    一切商定好,尧宁却道她的嫁妆都存在宗门里,要沈牵随她回去一趟,也趁机见见家人。

    沈牵自无不可,二人很快便上了路。

    一路上,尧宁对沈牵可谓百依百顺,处处妥帖,却又拿捏着分寸,再未做出任何让他面红耳赤的事。

    她明明这样尊重他,照顾着他的心情,却让沈牵莫名奇妙地感觉不舒服,他说不出是生气还是失落,偏偏尧宁无可指摘,这股怪异的情绪,他也只得独自闷在心里。

    三四天过去后,最初的陌生和尴尬褪去,沈牵只觉与尧宁似已熟识了许多年。

    他瞧着为他剥葡萄的尧宁:“阿宁。”

    尧宁便抬起头,眼眸亮亮的:“怎么了?”

    嗓音软糯,跟小手一样,一下一下地勾着人的心。

    沈牵喉结攒动,心中莫名的情绪愈发壮大,当下面无表情道:“我想换辆马车,华贵些的,这架太逼仄了些,红漆也旧了。”

    说着他抬起眼,颐指气使:“你给我买。”

    尧宁像是听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忙笑着道:“好。”

    尧宁应得爽快,沈牵却觉得心中郁结不但没有散去,反而愈加明显。

    他剑眉压下:“昨日街上看中的那串赤玉手串,我改主意了,贵是贵了些,但咬咬牙也不是买不起——你给我买。”

    尧宁笑道:“好。”

    沈牵皱了皱眉:“我要换栋五进的宅子……”

    “好。”

    沈牵面色慢慢沉下去。

    马车晃动着,车厢窄,两人的脚不可控地挨在一起,他看着近在咫尺的尧宁。

    这女子生得当真美貌,眉若远山,鼻如悬胆,艳光逼人却又清冷出尘。

    她一举一动间,都有种难以言描的气度。

    虽处处顺从自己,沈牵却知她绝非久居下位者。

    这样一个人,为什么对自己这样好?

    沈牵的疑问到达了顶峰,于是再难压抑在心底。

    “为什么对我好?”

    尧宁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他,笑道:“因为你是我夫君啊。”

    “只是因为这个吗?”沈牵惶惑不解,“我们明明,明明……”

    他总觉得自己错失了什么,他与尧宁,真的只是那日晚上长街初识吗?

    明明只是一场图利的联姻,他为何要追根究底?

    但尧宁将是他的妻子。

    对,不论他为何娶她,她都将是他的妻,那么对妻子的动机好奇些,也是人之常情。

    沈牵恢复了镇定:“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呢?就算是夫君,阿宁做的也太多了。”

    他轻轻握上她的手,看了眼上面的疤痕和茧子,又皱起眉:“这双手,也为别人这般殷勤过吗?”

    两人离得极近,吐息缠绕在一起,沈牵眼底一片干净的疑惑。

    尧宁眼睫垂落,轻轻挣开:“我从前……”

    她有些艰难道:“我从前……对你不住。”

    沈牵呼吸一紧,各种疑问接踵而至,他摇了摇头,问出了最重要的那个问题。

    “哪里,对不住?”

    尧宁抬起眼,沈牵看到她的眼眶泛红,心中不由一紧,知道自己不该逼她,反正什么从前,他根本就不知道。

    他的记忆,是从三年前开始的。

    舅舅说他生了大病,记得越少,见的生人越少,便能越快好起来。

    可此时此刻,沈牵却突然硬下心肠,半点不退步。

    “很多。”良久,尧宁才缓缓道,“我亏欠你很多。”

    沈牵愣了愣,然后问:“那……最近的一件事呢?”

    尧宁脸色白了白,看着沈牵双眼,呼吸都变的颤抖。

    “我与别人……”她艰难道,“与别人……有染。”

    沈牵一下子怔住。

    他呆愣愣看着尧宁:“有染?”

    他重复这两个字,像是一下子不清楚它们的含义了。

    尧宁抽回手,别过身子。

    沈牵就蹲在她身前,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她无助惶然的侧脸。

    沈牵想,啊,有染,他想起来是什么意思了。

    他看着尧宁嫣红的眼尾,心道只是从前的事,他又不记得,不记得就跟他没关系,他是前几日才认识的尧宁,是为了得到她丰厚的嫁妆才决定娶的她。

    她天人之姿,家财万贯,对自己百依百顺,不管怎么来看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美玉微瑕而已……不,怎么算瑕疵呢,他不该拿世俗束缚女子的贞洁往她身上套,她就是无暇美玉,从前只是她的过往而已。

    只是过往而已……

    自己不该计较的。

    哈,说不定三年之前,他也与别的女子相交甚笃,他这样富贵的公子,浪迹花丛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不该在意的。

    也没有立场在意。

    沈牵心中闪过无数个想法,个个理智而清醒,他甚至看着尧宁浮上一层水意的眼眸,想着看在她这般好看,怎么忍心让她哭呢。

    可是想法归想法,不论多少个声音叫嚣着说服他,沈牵仍旧不受控制地面色阴沉地站了起来。

    他一言不发地坐到了车厢角落,与尧宁隔着老远的距离,即便在这狭小逼仄的空间里,他们的身体再也不会碰触到一起。

    他偏过头,看向窗外千篇一律的风景,留给尧宁一个冷硬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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