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不,是男鬼: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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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遮是差不多三岁进的金门宗。三岁,按理来说能说话,也能零星地记得些事情,不过他却不一样,哑巴似的,无论怎么戳弄,就是一个字都说不出口,记忆什么的更是遑论,所以并不确定是金门宗捡到的自己还是买到的自己。

    “不止。”卫含芙轻声,“继续看下去吧。”

    白光又散去了,这次似乎是在金门宗的山门外。

    “你说要把这个炉鼎给我们?”老宗主警惕地看着脚边安安静静的孩子,“你要多少钱?”

    “不要钱。”披着黑红色斗篷的人声音嘶哑,说话断断续续,“这是、我姐姐捡来的,我姐姐、我姐姐一个未出阁的千金小姐,自然不能带着一个炉鼎小孩儿到处走,这附近唯一一家宗门就是你们了,收下他吧。”

    一听见不要钱,老宗主立刻眉开眼笑,“这孩子多大?”

    “……应该是三岁。”

    “没被刻过奴印吧?”

    “……三岁、怎么刻奴印?”

    也是也是。老宗主又问了些事情,直到再也问不出什么了,乐呵呵地牵着孩子进去了。

    斗篷人定定地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似乎有些不舍和留恋,良久,才转过身离开。

    但这次的白光却没有随着老宗主的消失而出现,场景依旧在继续。金门宗坐落的地方高陡,台阶也修得又窄又小,青遮站在最高层的台阶,看着斗篷人朝他走过来,然后略过他,准备下山。

    忽然,斗篷人停住了。

    他站在离青遮两层台阶的位置——很近,隔着不过半个人的距离——回过了头,因为动作太大,斗篷飞扬了一瞬,青遮一下子窥见了斗篷里一抹红得鲜艳的吊坠。

    好像是发冠上的。

    青遮凭借多次给褚褐买发冠的经验,认了出来。

    怎么感觉,他好像在盯着我看?

    虽然整张脸都藏在了斗篷里,但视线却似乎带着炽烈的温度,笔直地望了过来,对他人视线分外敏感的青遮忍不住往后移了半步。

    “——”

    斗篷人举起了手,朝他伸过来,似乎要喊些什么。

    “好了,可以了。”

    卫含芙蓦地从他背后伸出手,轻轻一推,居然将斗篷人直接从台阶上推了下去。

    “你的话太多了。”

    卫含芙冷冷道。

    青遮被卫含芙一把抓住了肩膀,同样用力朝相反的方向推了出去,“而你,该继续去下一个地方了。”

    青遮立刻被白光簇拥着包裹了起来,消失不见。

    斗篷人的帽子因为坠落的动作被掀掉了,他疑惑地看着卫含芙,张开了嘴:

    “姐、姐?”

    “姐姐?”

    卫含芙认出了他的口型,嗤笑。

    “混小子,叫什么姐姐,应该喊娘亲才对吧。”

    第100章 子不语

    “道月大人,今天又有下面的小宗门来送炉鼎了。”

    “又来了?”那人轻叹一声,“这到底是谁把消息泄露出去的。”

    “可能是宫主吧,您知道的,他一向藏不住事情。”

    “就凭他现在这张嘴,迟早要惹出祸端来。”

    卫道月穿过青遮的身体,继续往前走。

    “找个理由,把那些炉鼎都退回去。真是一帮子只会添乱的蠢货。”

    “是。”

    青遮目光随着他们移动,指腹慢慢按压着太阳穴,驱赶着刚刚跌入光中被闪到眼睛的不适。

    “含芙呢?”

    “含芙大人似乎又出宫去了。”

    “又出去了?”

    “是。”属下跟在卫道月身后,“道月大人,大家都说,含芙大人在外面有了相好的人了。”

    “她?有相好的?”卫道月忍不住嗤笑出声,“她会喜欢人?那还真没看出来。”

    “不愧是兄长,还真是了解我。”卫含芙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惊得青遮差点又挥符出去。

    “你不用紧张,记忆里的人看不到我们。”

    青遮自然知道,但凡事都有例外,就比如刚刚,“那刚才那个带斗篷的人是怎么回事?”

    “他,太强了。”卫含芙顿了顿,“修为太高的人即使是在别人的记忆里,也能敏锐察觉到一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那在这里岂不是很危险。”

    “这里?”

    “八岐宫。不对。”青遮转过脸,桃花眼微微下弯,折出一道很漂亮的阴影来,“应该说,是旧八岐宫吧。”

    卫含芙看向青遮的眼神终于发生了一丝变化。

    “你知道的东西远比我想象中的要多啊。”她赞赏般,“果然,人死的太早就是不好,有意思的东西和人都少看到了很多。突然有点羡慕我那个白痴兄长了,居然能比我多看到那么多东西。”

    “对于杀了自己的罪魁祸首,你倒是平静。”

    “连这个都知道啊。”卫含芙眼中赞赏意味更重,“我是不是应该夸奖夸奖你?”

    “你。”青遮却没有理会她这句话,“虽然嘴上说着‘前方有我想给你看的东西’,但实际上,这些都不是你想给「我」看的,而是「你自己」想看的。我说的对吗?”

    “……我果然应该夸奖你。”这下不止赞赏,卫含芙反而多了几分警惕出来,和聪明人说话是好事情,因为省时省力,但如果对方太聪明了反而会适得其反,变成自找麻烦的蠢事情了。

    于是她换了位置,从背后走到了青遮的前面。

    和太过聪明的人打交道,一举一动都会成为心理战势的一部分,视线被挡会让人生出不安,所以人的前方其实是一个主导者的位置。

    “死的早,除了不能看到有意思的人和事,还有一点也很不好,那就是很多要紧的事情只能从活人嘴里知道了。”

    她开始主动带路,并示意青遮跟上来。

    “但是,人是最会说谎的,甚至可以骗过自己,说出口的话能信三分就已经不错了。不会说谎的、作不了假的,只有一个人的记忆。不过这大荒西楼太束缚我了,我做不到强硬地抽取一个人的记忆,然而,却也因祸得福。”

    卫含芙没有解释因祸得了什么福,她停了下来。

    “这里,是最后一处我想在你身上看的地方。”

    空旷却庄严的大殿,柱身、地面、屋顶,所有肉眼可见的地方都用鲜血绘满了阵法,腥气浓烈,扑面而来。

    “介绍一下。”卫含芙已经很习惯这个味道了,面不改色,一脸淡然,她望着大殿中央被阵法包围住的黑红色的球,道,“这里面,是褚褐。”

    “褚褐?”

    青遮抬起头,察觉到他视线的球忽然动了一下。

    “他很喜欢你。”卫含芙说,“这是他第一次有反应。”

    青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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