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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怀表文学www.laohuaibiao.com提供的《溯洄》 40-50(第17/20页)
有三名队员牺牲,三名队员轻伤。”
“现在我们暂时安全,请求M-17尽快前往支援!”
“M-17正在前往定位点,”时亭州听着魏成周平淡的叙述,一颗心缓慢地沉下去,再开口时嗓音略微沙哑,“请你们再坚持半个小时。”
“好。”魏成周答得很简短。
然后他又开始咳嗽。
硝烟味和血腥气似乎能通过无线通讯波段传到雪地越野里。
之前大家面上的轻松神情,全部被某种凝重所代替。
“你们的雪松弹……是新批次的吗?”静默了半刻,魏成周又开口问道。
“不是,是上一次的存货。”时亭州答道。
“那就好,”魏成周闷声咳嗽。
“……我觉得是新批次的雪松弹出了问题。”最后一句话魏成周说的很轻,轻到几乎要消弭在电波里。
可是雪地越野的后车厢里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大家都听到了-
半个小时之后时亭州他们来到了M-16的定位点。
现场情况比时亭州预先想象的要惨烈很多。
雪地分别被烈火和鲜血烧灼浸染成黑与红两种色彩。
不难想象,在雪松弹失效的情况下,如何才能够阻挡纳喀索斯。
需要有人引爆高|爆|炸|药,与流质化的水银色液体一起灰飞烟灭。
时亭州看着满地的狼藉,突然止不住轻微的战栗。
他爸当年就是湮灭在同样的烈火中的吧?
为什么在已经研制出雪松弹的现在,同样的情况又再次上演了呢?
“现在是任务期间。”顾风祁从时亭州边上走过,他拍了一下时亭州的肩膀。
“好。”时亭州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灼痛肺部,让他迅速地平静下来。
时亭州快速地安排好一部分M-17的队员设置警戒线,另一部分队员协助伤员转移。
他看见魏成周抱着狙击枪,坐在一棵雪松树下,背靠着树干。
魏成周左边额头破了个口子,从伤口淌出的血已经结了一层薄痂。他的面色很疲倦。
“哥,”时亭州走到魏成周边上,单膝跪地,把手里拎着的医用急救箱放到地上,“你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严重的伤口?”
魏成周轻轻摇头,薄唇抿紧,一句话也没有说。
时亭州先对魏成周进行了初步检查,四肢完好,身上也没有骨折的痕迹。
时亭州从急救箱里面拿出消毒药水和纱布,开始替魏成周处理头上的伤口。
“有点疼,哥你忍一下。”时亭州小心翼翼地用纱布沾了消毒药水,轻轻擦在魏成周额头上。
魏成周不吭声,只是在纱布碰到鲜血狰狞的伤口时微微苍白了脸色。
时亭州注意到,魏成周的一双眼睛放的很空。像是心里面被挖空了一块一样,时亭州还从来都没有在魏成周脸上见到过这种茫然无措的神情。
时亭州轻手轻脚替魏成周裹缠好纱布,“哥,你要不跟我说句话吧。”
“你别这样,你这样看得我心里面发毛。”时亭州轻声道。
魏成周在莽莽雪野和榛榛树林间漫无目的转动的视线,终于凝定在时亭州的脸上。
“说点什么,”魏成周的嗓音很哑,他开口的时候呵出薄雾来,是充斥着硝烟和血腥气的,仿佛他整个人都被战火给浸透了,“我们队里死了三个,伤了三个。”
时亭州听得心里一跳。
“唐荣……”魏成周眼睫垂下来一瞬,“……唐荣没了。”
时亭州愣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事情。
“唐荣没了。”魏成周快速地眨了一下眼睛,他揉一下被风吹得有点痛的眼皮,视线重新凝定在时亭州脸上。
“唐荣没了。”魏成周又重复了一遍。
时亭州徒劳地张了张口,但却没能吐出一个字。
有很沉重的东西一下子横亘到他的胸口,阻塞他的呼吸。
唐荣没了?怎么可能?
那个陪着他完成了雪原第一场加训的好大哥?
那个从来笑呵呵,对每个新兵都照顾有加的男人?
……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呢?
时亭州有点疑惑地眨了下眼睛。
因为唐荣是个好士兵,是个好大哥。
当雪松弹失效的时候,他留下来掩护M-16的其他人撤退,而自己点燃了高|爆|炸|药,蒸腾在灼热暴烈的空气之中。
有什么东西从眼眶中滚落,等到时亭州反应过来,他脸上的泪痕已经结成了霜。
唐荣没了。
一个活生生的人。
说没就没了。
时亭州突然能明白魏成周面上的疲惫,还有眼眸中的空荡是为什么了。
那是心脏被撕裂,然后被灌进呼啸的冷风的感觉。
时亭州撑着膝盖站起来,他感觉到自己连心跳,都因为某种沉痛而变得缓慢了。
“哥,先回去吧。活着的人总得先好好活着。”
【作者有话要说】
回来了。会日更。这次真的说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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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险境
活着的人总得先好好活着。
时亭州把唐荣他们送回M-16驻点, 分了他们一半的雪松弹,然后再协助他们做好布防。
剩下的雪松弹已经不剩多少了。十四枚。连纳喀索斯一轮的攻击也阻挡不下来,留在这里权当是个心理安慰了。
M-16的士气很低落。有人刚刚受了伤, 有人刚刚失去了最要好的同伴。
唐荣抱着枪坐在雪地越野的引擎盖上,看着时亭州和顾风祁替他忙前忙后,安顿好一切。
多亏了有他们两个, 魏成周可以先短暂地卸下队长的担子, 摘掉他脸上永远胸有成竹、无坚不摧的面具。
他现在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队长魏成周。
他现在是失去了一起并肩作战六年的好兄弟魏成周。
心里面很闷, 很痛。魏成周打心眼里觉得, 当初死在爆炸烟灰里的人要是自己就好了。
那样的话,自己现在也不会那么难过了。
顾风祁指挥士兵布设好外围警戒,他转头看到魏成周点燃了一支军用香烟。
魏成周抽了一口烟, 淡薄的烟雾从他口唇间逸出。仿佛是实体化的伤痛一样。
“州儿, ”顾风祁把时亭州从一堆士兵中间扒拉出来,把他带到空地上,“你去和魏队聊两句去。”
“你们之前是一个队的,你更了解他。”
“你去劝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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