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洄: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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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颤巍巍把指甲油盖子拧好了,然后拨通前台的一个电话,联系上“周先生”的秘书。

    “这里是前台,有两位先生……”

    时亭州掐断通讯。

    “带我们上去。”时亭州微微倾身向前,在前台桌面投下一层压迫的影。

    他屈指敲一下桌面,脸色冷的像是结了霜。

    “好……好的……”可怜的前台小姐结结巴巴地回应道。

    她站起来,差点被自己细长的高跟绊倒。

    她带着这两个不速之客去了矿业管理局负责人,周先生的办公室。

    办公室外间,秘书正为打到一半突然挂断的电话而疑惑,下一秒,办公室的厚重大门就被人推开了。

    秘书坐在真皮沙发上,她穿着很精致的职业裙装,她秀美的唇上涂着口红,口红是很浓郁的红色,鲛人的血大抵也是这种颜色。

    秘书有点诧异地抬头,看着突然推门而入的两个人。

    “这里是局长办公室,没有预约是不能进来的!”

    时亭州并不说话,他的视线在办公室外间逡巡一圈,然后落在窗边上,一个巨大的玻璃立柜上。

    那是个标本柜,高度又将近三米五,几乎将这一层的层高填充的满满当当。

    标本柜里……是死去的鲛人。

    他的灿蓝色眼眸还圆睁着,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时亭州。

    只是里面不再有流转的光华了。

    时亭州听到自己脑海里什么东西“噼里啪啦”响了一阵。

    那是理智断掉的声音。

    他努力扯出一个笑来,对着秘书和前台小姐,用尽了他作为一个文明人仅存的理智。

    “我有一点私事需要请教你们的局长,麻烦你们两位先出去一下吧。”

    时亭州的脸色很难看,某种滔天的翻涌的情绪从他那双淡漠的眼中,就快要呼之欲出了。

    秘书和前台小姐被时亭州的眼神钉死在地板上,怔怔愣着没有动。

    她们长这么大,还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光景,没有见过谁有这样骇人的气场。

    “非常抱歉耽误你们的工作,”顾风祁上前两步,他很绅士地轻轻带一下秘书和前台小姐的肩膀,把她们两个朝门口的方向送了一下,“一会儿处理好了我们会自行离开的。”

    顾风祁把两位小姐轻轻送出门,然后合上大门,将锁芯顺时针拧转两圈。

    “咔哒”一声响,矿业管理局的局长也被关进一张无形的钢丝网了。

    可惜这次,钢丝网里并不止他一个猎物。

    还有两个正义愤填膺的猎手。

    门外的秘书小姐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一边疯狂地拍打大门,一边指挥前台小姐去叫安保。

    前台小姐踩着细高跟,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下楼去,大声喊着“安保”。

    一分四十秒后,安保赶到局长办公室,并且成功弄开了紧闭的大门。

    唔,“弄开”这个描述或许不大准确,毕竟顾风祁只是反锁了门,安保只需要把钥匙插进去,然后再逆时针拧转两圈,就能把门再打开了。

    一分四十秒。

    还在环塔的时候,时亭州他们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完成一百米的极限冲刺,和冲刺尽头的三十发子弹射击。

    还在雪原的时候,时亭州他们可以在这段时间里完成对三十六面冰棱镜规格的矩阵射击,然后再发射雪松弹拦截已经流质化的纳喀索斯。

    穹顶之战还未结束的时候,一分四十秒,前一分钟将激化药剂注射进静脉,后面的四十秒钟时间,时亭州足可以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现在时亭州的体力是大不如以前了,毕竟穹顶之战要去了他小半条命。

    可是在一分四十秒的时间内,将一个满脑肥肠,每天坐在办公室里擦拭自己金手表的矿业管理局局长揍成他想要的样子,时亭州还是做得到的。

    一分四十秒,绰绰有余。

    顾风祁没动手,他在旁边盯着时亭州。

    他怕时亭州一个情绪没控制住,失了分寸。

    但是时亭州一直都控制的很好。

    顾风祁很欣慰,他从始至终都没有失了分寸。

    就算卸了时亭州的所有武装,但是他是经过培训和实战训练十几年的人。

    如果有必要的话,时亭州仅凭借一双手,也能在几秒钟的时间内解决掉一条性命。

    但是他没有。

    手中又武力,但是并不会依仗这个“武力”去胡作非为。

    虽然他们今天擅自来到矿业管理局,还把人给打了,本身就是一件出格的行为。

    但是他们出格归出格,他们踩住了自己的底线。

    而那帮矿业管理局的人,压根没有底线。

    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地破坏,射杀鲛人,将鲛人的尸体带回来,做成标本。

    等到矿业管理局的安保破门而入的时候,周先生已经跪在地上直不起腰来了。

    他满脸的血,然后再挣扎着吐出一颗碎牙。

    时亭州站在周先生的旁边,他的神情已经平静下来了。

    他的拳峰上沾了血,也被染成艳色。

    顾风祁微微朝前半步,挡在安保和时亭州的中间。

    秘书小姐花容失色,一边把已经瘫软在地上的周先生扶起来,一边捻了食指指着时亭州,哭的梨花带雨。

    安保队伍举起枪,将枪口对准了时亭州。

    被制成标本的鲛人,一双灿蓝色眼眸依然圆睁着,目不转睛注视着这一切。

    时亭州突然有点想笑。

    他觉得这一切都过分荒诞了。

    与他人生的前三十年学习与经历的东西截然不同。

    黑洞洞的枪口指着他和顾风祁。

    安保的队伍一点点向他们两个逼近。

    时亭州叹一口气,他把拳峰上沾染的血迹在侧腰的白衬衣上擦干净了。

    然后他举起双手,投降的姿势。

    “走吧,接下来要怎么样,就全部听你们的处置了。”

    “我不想再打人了。”

    时亭州和顾风祁被带到了矿业管理局的大厅,他们被安置在一个角落的位置,空调冷机的出风口正对着他们吹,时亭州有点懒懒地蹲在地上,满眼的漫不经心,然而漫不经心底下是某种深刻的疲惫。

    他和顾风祁被上了手铐,那种银色质地的,亮晶晶冷冰冰,具有锋利边缘的金属物件。

    时亭州举着双手,对着光,反反复复看了手铐很久,啧啧称奇。

    秘书小姐冷着脸已经和零号驻点的指挥官联系了。

    之前鲛人破坏采矿作业船的时候,零号驻点就一直不肯出头,现在矿业管理局的一把手被人打了,这下罗斯纳海角的驻兵总该出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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