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回毁容父亲的校草时光: 【番外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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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尺言是匆匆来的,取回自己的东西后,又匆匆准备走了。迟雪还没来得及和他说话,眼巴巴望着,眼睛学长替她出言道:

    “诶,尺言。”

    对方停了一下脚步。

    “等会一起出去吃个饭呗。”眼镜学长说,“难得有个机会。”

    他犹豫一下,回身。

    高考后,学校附近的商场、餐厅,都热闹起来。他们随便选了一间烤肉,点了几个菜,尺言难得答应下来,同伴们都略带惊奇。

    有的人考得好,有的人考得不理想,但总归是过去了,接下来要开启新日子。但是这几个朋友觉得,这份崭新人生的开始,在尺言身上并没有体现。他仿佛一如既往地来去匆匆,激不起什么水花。

    “你打算好报什么志愿了吗?”

    终于有人向他提起话题:“感觉你还能报一下其他,专业也能选得不错。”

    “不改了。”尺言轻声答,帮服务员接过盘子,开始操持。

    这个分数,减去一百分都能进那间的传媒学校,就算无缘清北复交,去这一间普通院校,未免也太浪费分数了。

    迟雪在一旁,不怎么说话,只是听着。

    她的身份,一直都只是撑场的人,可有可无。

    “这样的话,应该只有你和林雪留在这儿了吧。”眼镜学长拿起手机查,“你们学校还挺近的,我看看,坐公交半小时就能到。”

    迟雪夹菜,尺言不断烤肉,眼镜学长又说:

    “你可得多照顾一下林雪咧。”

    迟雪一惊,抬头问:“为什么。”

    眼镜学长不作神秘,只是答:“你们关系好呗。”

    关系好……迟雪抬头看一眼尺言,他神色不动,也没有出声。

    吃完烤肉,各自要往下一场去。他们说要去KTV,尺言这次拒绝了,迟雪对KTV也不感兴趣,她说:“我该回家了。”

    尺言走在前面,她走在后面。她时而看看尺言的背影,忽地不是很想回家了,仿佛只变成一个借口。

    尺言知道她跟在后面。

    走了一阵,路上都是陌生人影,公交车站在烟尘中立着。

    他的脚步缓缓慢下来了。迟雪察觉到什么,逐渐走到他身边,两人齐肩时,尺言发声:“你要喝点什么吗?”

    那不是单纯的温和,也不是礼貌的询问,迟雪听得出来,那是父亲的口吻。

    尺言在路边,自己买一杯饮品,也给她买一杯纯奶。结账的时候,她在一旁等着,望着父亲的模样。

    她依稀记得,在菜市场买菜时,在蛋糕店买蛋糕时,他也这样。

    公交车已经开过来,开走了。

    握着热牛奶,迟雪望着刚刚开走的公交车,有些茫然,尺言不熟练地问:“你要等下一班吗。”

    事实如此,迟雪犹豫着要不要回答,他却说:

    “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话语里带着生疏,迟雪认为,他和自己的隔阂明显了,也薄了。

    年轻的身体和年轻的思想,已经回不到旧时郭雨生的状态,迟雪不知道自己在父亲眼中,究竟变成了什么模样。

    坐上父亲的车,迟雪很安静,她想着,看向窗户玻璃。

    “如果,你觉得我有点麻烦,你可以自己过的。”迟雪出口。

    终究要捅破这层纸,尽管他不提,可谁也能感觉到,这时空的错乱让人手足无措。

    “这是你的人生,不是我的,不用太顾及我。”

    不就是小说里的那些吗,一次重生机会,谁还会重蹈覆辙呢?迟雪非常明白,这些生疏,都源自不相符合的错差。

    尺言没有应答,车内寂静。

    “但是可以的话,我不想从你的世界里消失,你能不能,让我在一旁看。”她说。

    她只需要当个旁观者、摄像头,留一个可有可无的朋友位置给她就好了。

    她想看尺言上大学,想看他怎么交朋友、工作,甚至看他结婚,看他以后。她想看一切,想补足郭雨生缺失的人生。

    尺言停下车。

    他没有喊小雪,也没有望向她。

    也许是他觉得这种叫法很奇怪,她自己也觉得有点奇怪。

    “学长。”她喊一声。

    尺言的手在方向盘上顿一下。

    良久,他侧头,问:

    “你什么时候开学?我送你去吧。”

    迟雪一愣,微微张开嘴。尺言继续开车,迟雪知道他有些话想说,但最终没出口,抿上唇。

    迟雪一个人开始浮想联翩,她忽地鼓起勇气,对爸爸说:

    “我不想你送我去,我想我送你去。”

    “我们去那个湖边,好不好,我想再去仔细看一下,我要数水鸟。”

    一年前的这个时候,不就是他们在湖边谈心的时候吗?迟雪多么想,多么想在那里告诉他,现在全盘托出了,她仍怀念那时的纠结与眷恋。

    尺言默不作声地把车直接开到校园,在门口前停下,迟雪跟在他身后,两人走过主路,走过树荫,走到后面的小径,就开始散步。

    迟雪多开心啊,她梦寐以求的时刻,来得如此轻易,又小心翼翼。

    “爸爸,”她喊,望着靓丽的风景,“我们去那边坐吧。”

    尺言的步子一顿,侧头,往她这边走来。

    迟雪去到湖边,找到那张凳子,坐下,留出半边位置给尺言。

    尺言坐到自己隔壁,耳畔感受到他的浅息,她内心雀跃,心里咚咚地跳,眼睛开始在湖上找涟漪和水鸟。

    白色的羽毛,羽毛……

    水鸟碰一下水面,涟漪扩散,慢慢淡下去。

    她忽地兴起,转头对尺言说:

    “我们该在这留下一些东西。”

    她拿起一支笔,想要在椅背刻下自己和父亲的印迹,她转身,刚用生涩的线条字写下半句话:“小雪和,”

    她突然愣住。

    椅子是红色的,不是棕色。

    她抬头,脑海霎时空白,想望向尺言,可她突然看不清父亲的脸了。

    “爸,”她喊,又瞬间后悔,改声喊:“学长,学长。”

    都怪她,全都怪她,迟雪太后悔了。自己,怎么会知道线条字?怎么会写?

    她垂着头,落泪,眼泪滴滴答答留到长椅上,她不敢再抬头了,耳边仍有尺言温和的气息。

    她太害怕,再一抬头,他就真的会消失了。

    “你又要走了。”她哭着喊。

    迟雪醒来,坐在床上。

    周围一阵寂静,半晌,她裹起外套,秋天来了,冷意从窗缝渗入,温度降得很快。

    她慢慢走到湖边,坐在红色的长椅上,秋叶落触到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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